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国,三笑倾城又倾国。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赞!
眼前这女子,尽管她一张五官不是倾城绝色,不过在这红楼中众多的莺莺燕燕中,此女子的姿色,绝对是等的佼佼者。
女子的忽然出现,李恪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女子问道:“姑娘哪位?如何称呼?”
女子身子轻轻一欠,说道:“小女子应如是,得了妈妈的吩咐,特意前来给两位公子弹个小曲子。”
“我见青山多抚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如是姑娘,你这名字取得妙啊。”
李恪的这话,瞬间让应如是一双毫无生气的眸子变得亮晶晶。
初始被妈妈吩咐来此弹个小曲,应如是是极其不愿意的。
妈妈一直对此公子哥赞扬有加,说这一位公子相貌堂堂的的一表人才。
关键是这公子哥出手阔绰,财大气粗。
是个有钱的主儿。
若是把这公子哥给伺候舒服了,大大的赏银是少不了的。
已经是满身铜臭味的老鸨,已经是让应如是非常的厌恶了。
外加老鸨的不停吹嘘之说,应如是心中更加的抗拒了。
可是作为个沦落为风尘女子,要是没法讨客人欢心的话,尤其是一旦惹怒了老鸨,她们可能连最后的栖身之地都没有了。
便是这样,心中夹着诸多情绪的应如是,故意拖延了时间。
这才是一进门,听闻了李恪这话之后,应如是的低落心情一扫而快:‘公子好文采,话说的小女子真是惭愧了。’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应如是……公子,您的这一份大才,真是天下读书人少有哩。”
应如是当下就摆开了琴台,纤纤玉指拨弄起了琴弦。
不知名的曲子,曲子弹奏的有些哀伤。
好像是在倾诉着一个孤弱少女的无助什么的。
一曲完毕。
啪啪!
李恪鼓起了掌声:“应姑娘的琴技还算不错,只是不知道此曲子名叫什么?我怎么感觉听起来,好像是在倾诉着某个少女的无助呢?”
应如是一脸惊讶的看着李恪:“公子,您能听出我这曲子弹奏下之意?你……怎么会呢。”
呃……不是吧?还真的被他胡乱就揪中了么?
汗哒哒!
从来对音律一窍不通的门外汉,李恪不由得心中汗颜起来。
应如是继续说道:“此曲子名叫忘川。曲子之意,若不能共老水云间,见长剑覆雪,如见并肩,古来情痴自在心,情不重不生婆娑……”
此举还真的是身处于红楼中的女子真实写照吧。
悲戚戚的一生游走在这痴男怨女的红尘中,她们作孤弱的女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只能在这红尘中依附男人。
她们卖唱,卖笑,日子一旦过不下去了,她们必须得卖身。
这也许就是她们作为一个红楼女子的一生宿命吧。
昆布是一介武夫,他至今都还是大龄光棍汉子,自然是不懂得应如是方才弹奏曲子的含义了。
对于那些痴男怨女的情情爱爱,昆布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
他就是个莽夫,滚打摸爬刀光剑影中混日子。
“应姑娘在这凝香馆多长日子了?”李恪喝起了小酒,随口一问。
应如是面色一暗淡:“多久了啊?公子您这问话,小女子必须得好好的想想了。大概是从我10岁记事起吧,我就被卖进了这红楼中来。从小的时候开始,小女子一边打杂,一边跟着姐姐,姑姑她们学习技艺……这时间一晃啊,沧海都为桑田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
故梦还在,只是故人的话,应如是已经没法想起曾经一个熟悉的容颜了。
“唉,这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你小的时候,一定是吃了很多的苦头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李恪只想陪着她说说话。
每一个身处在这红楼中的女子,她们的成长史,都可以陈述成一本厚厚的三国演义。
为了生活,为了果腹一日三餐,她们不得不活的像蝼蚁一样的卑贱,任由男人对她们的糟蹋。
卑贱到了尘埃。
应如是眸子中忽然起了一层雾水,她点点头:“是啊,小的那时候,真的是吃惊了这人间苦头。人间虽好,可要是有来世的话,下辈子,不来了。”
到底是经历过了什么的苦楚,才是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李恪顿感心中一堵,心中甚不是滋味。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李二的治世之下,大唐盛世。
可是世界之大,总会有些阴暗的地方,阳光是没法照射进去的。
因为有了黑暗,所以才有了光。
然而这普光万丈之下,还是没能照射到每个人身。
一时间,大家都是寂静的沉默无声。
然而生活毕竟是现实残的,不会因为林黛玉的忧伤而风情万种。
昆布不得不做了提醒:“公子,这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们是该回去了。”
毕竟是皇子身份,还是在宫外,宫内制度太多的枷锁限制。
李恪会意,对着应如是说道:“应姑娘,不管这日子在如何的艰难,只有保持初心不改,日子总会有苦尽甘来的一天。”
“嗯,多谢公子的这番话,我会的。”
“啊……四公子,您这不能进去呀,如是姑娘,她正在……”
“滚开!你既是懂得本公子是什么身份,你也只是一个小小的老鸨,你居然胆敢阻拦本公子,你不想活命了吗?滚!”
正在这时候,大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一阵暴力踹开来。
只见三三俩俩,穿着华丽打扮的公子哥涌了进来。
当李恪目光跟为首那个公子哥四目相对那一刻时候,空气中瞬间好像被凝固了一样。
所有人都呆住了。
为什么会是他?
他怎么会在这里?
偏偏他们竟然以这样的狗血方式相遇了?
特么的!真的是吐血了!
没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