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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元止重生

似乎无处可逃,琅邪每次转移方向,食人藻都能移迅速挡住去路。

它并无恶意,只为让琅邪收下自己,故而一再苦苦请求道,“小主人,你别丢下我啊。”

为了照顾石头的情绪,琅邪讨价还价道,“你……先变回去,吓着石头了。”

见琅邪稍微缓和,食人藻兴奋地回复道,“遵命,小主人。”

说罢便变身成之前绿色的小人儿模样,停留在了琅邪的眼前。

看着石头探出半个脑袋来张望,小人儿嬉笑道,“小孩,没事了。”

说着还拌了一个鬼脸,石头很快被它调皮机灵的神态转移了注意力。

见石头的情绪松弛下来,食人藻也没有异动,琅邪决定冒险与它进行一场谈判。

因为她想知道凌子跌入谭底的生死情况,而这个问题,它或许能解答。

琅邪想着,既然它称自己为小主人,那便摆出架势来,先唬住它。

收起刚才的慌张,琅邪就近坐在岸边,有模有样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儿先是低头沮丧,一脸委屈道,“小主人,我还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食人怪物。”

而后又猛然地抬起头来,欣喜地尖叫道,“小主人赐我一个名字,如何?”

谭中世界的经历还历历在目,琅邪诧异于它的表现何以判若两人。

尽管心有万千疑惑,但她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对方是敌是友,要做的只能是尽量把它哄开心。

手指贴在嘴边来回摩擦,琅邪陷入沉思,“看你形薄如纸,一身绿色,取之‘纸’、‘绿’二音如何?”

似乎有所感悟,小人儿附和道,“意何止于形?取止字……甚好。”

提及“止”一字,琅邪的目光瞬间停滞,她想起未来得及好好告别便生死相隔的哥哥元止。

复仇的火焰霎时在心底熊熊燃烧,琅邪脱口喊道,“元止,以后你就叫元止吧。”

率性地在空中跳跃着,小人儿一遍遍重复道,“元止,元止……我有名字了,我叫元止……”

石头被再次元止可爱的模样吸引,对他之前的可怕形象已少了几分抵触。

一阵兴奋之后,元止顽皮地撒娇道,“小主人,元止以后就是你的人,你可不能不要我啊。”

见石头好奇地盯着自己,元止得意洋洋地扭了扭腰,像是在冲石头炫耀些什么。

从悲伤的情绪中抽离出来,琅邪见元止异常欢喜,便伺机耍心眼问道,“既然你叫我小主人,那我说的话,你是不是都会服从?”

为了证明自己的态度,元止立即恢复严肃待命的样子,“那当然了,小主人说什么,元止就做什么。”

见元止不含糊,琅邪也爽快地回道,“好,那你现在就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解释清楚。”

摆出一副说书人的姿态,元止故作高深道,“小主人,这要是说起来,话可就长了。”

担心凌子的安危,琅邪根本没心思与元止嬉闹,她以近乎命令的口吻吩咐道,“那你就长话短说。”

“小主人,别生气嘛,你看元止一直站着,这腰也酸了,背也疼了。”

说着,元止故意揉了揉肩,伸伸懒腰,斜视观察琅邪的神情。

见琅邪拿他没办法,元止得寸进尺道,“小主人,我想坐下休息。”

说是坐下,却不见他往地上去,直奔着她的肩膀而去。

不知对方意图,琅邪啪一下就把元止拍在了地上。

听着他直喊疼,她收起手掌,有些后悔,却还是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在旁的石头见二人这般斗嘴有趣,不自觉笑出声来。

望着扶着腰板儿的元止,石头伸出手掌来,示意给他一方休憩之地。

元止虽然赌气,却没有发脾气,只是不似之前那般活泼了。

老实交代道,“我醒来时已被困在这谭中,从前的记忆却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

“不知受了何种封印束缚,始终出不了这深谭。之前多次反抗,引来邑门众仙人镇压,这才幸得指点,自此静候解除封印之人到来。”

说到这里,元止情绪有些激动,他惊喜地望着琅邪,“小主人,你就是我要等的那个人。”

第一反应是绝不可能,琅邪质疑道,“我?怎么可能,你差点儿没吃了我。”

沉浸在解脱的喜悦之中,元止激动地辩解道,“小主人,我没有骗你,别人的血对我来说,毫无用处,可你却不一样。”

听得入神,琅邪不再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元止,听他娓娓道来。

“你的血好像可以增强我的修为,让我摆脱那身怪物皮囊,恢复自由之身。”

见元止舔着嘴唇似在回味,那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让琅邪浑身不自在。

鉴于元止现在的表现有些不安分,琅邪气息不稳的说道,“那你现在……”

见琅邪气势减弱,元止赶紧解释道,“虽然小主人的血对我很有用,但如果不是心甘情愿喂食,元止绝不会伤害小主人。”

大概因为元止郑重起誓时,眼里满是真诚,琅邪选择了相信他。

而说到凌子时,元止信心十足的保证道,“跌入谭底,只能说明他与这次比试无缘,无关生死。”

心里的疙瘩总算落地了,琅邪迫切地追问道,“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对着谭底世界再了解不过,元止推测道,“现在,他应该已经下山了。”

听到这里,专注看着元止的石头惊喜地喊道,“太好了,凌子哥哥没事。”

琅邪的样子视线与石头相对,两人会心一笑。

或许是太过开心,谁也没有留意到元止的眼神里掠过的疑惑。

本以为石头会被吓着,没想到,他对元止的喜爱愈渐增多。

石头乐呵呵的样子灿烂阳光,毫不掩饰地向琅邪说道,“姐姐,元止弟弟好可爱啊。”

得意地躺在石头掌心上,一听石头叫自己“弟弟”,他突然坐起身来,反驳道,“弟弟?我可活了几百年,说不定更久呢。”

心情轻松了许多,琅邪也附和着,捉弄元止道,“石头叫我姐姐,你叫我小主人,那你应该叫石头什么?”

本以为元止会陷入纠结,却不想,他不假思索道,“当然是叫……石头啊,元止的主人只有一个。”

内心甚是欢喜,琅邪却口是心非道,“花言巧语……”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相当融洽,望着碧谭平静如常,琅邪暗自为凌子祈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