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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临时起意与局

短短一个月不到思义就有了两辆心仪的车,这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尤其是这辆保时捷卡宴,他可是期盼了很久了。

它的操控性和舒适性是那辆CC所不能比拟的,之前试驾时倒没觉得又什么不同,但是当他真正拥有这辆车时,感觉立刻不一样了。

连接上蓝牙,思义播放了一首曲目《告白之夜

随着节拍响起,他的思绪也跟着小提琴起伏,仿佛融为一体。一时间,所有的辛劳和未了的心愿,还有这几年的经历的事情在他的脑海里像电影画面一样浮现。

渐渐的,他对车辆的感知转移到回忆与思考上。三环上,他在规定的车速内他肆意地超着车,希望将一切不好的经历远远地甩在身后。

即将到家时电话铃声响了,他以为是爷爷催他回家,没想到时以前的同事王鑫打过来的。

思义将车停在路边,按下了接听键。

王鑫比他晚来一年,思义之所以能在这家店里呆这么久,是和王鑫以及其他同事的支持和拼搏是分不开的,所以他对王鑫一直充满感激。

自从思义离开房屋中介所之后,没过多久王鑫也辞职了,因为他的工作状态越来越糟糕。他有一个不到三岁的孩子,妻子在一家眼镜店里打工,收入也仅仅够养活自己而已,家里大部分支出还是要靠王鑫。自从离开那间店之后收入瞬间没有了保证,期间他也找了好几分工作,但是离他期待的收入还是有些差距。渐渐地他被这中糟糕的生活状态弄得精疲力尽,钱也捉襟见肘,在各种借款APP上都或多或少地贷了些款,更可怕的是在前不久的一次同学聚会上他沾上了毒品。

沾上毒品容易但是戒掉难,家庭生活的压力和毒瘾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千百次他想把毒戒掉,但是沾上毒品后他身边的人也换成了一群瘾君子,而不是一群充满正能量、想打拼出天地的人。

如果这些人脚踏实地的过日子,他们也不会沾上毒瘾。

这些瘾君子也是高利贷的追踪的对象。

明天有一笔款他要还,数目不多有四千来块,但是这足够把他逼上绝路了。思前想后他想起自己的好朋友思义,想在他那里借点钱应个急,等手头宽裕些了再还给他。

他知道思义也不宽裕,但是现在除了他已经没有人能够帮到他了。

王鑫准备拿着身上最后一百块钱请思义一起吃个饭,至于能不能从他那里借到,他心里也没数,走一步看一步吧。

而思义把这种邀约看成了好朋友的日常聚会,没往其他的地方去想,更没想到他因此差点招来杀身之祸。

六点半思义准时来到他们约定的那家老菜馆,他们两人的聚会基本上都在这里。

处于对思义抱着的幻想,王鑫在接到电话之后早早地来到菜馆门前等着他。原以为思义会在不远的地方一个公交站下车,步行走过来,或者打滴滴过来。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一辆还没有上牌照的卡宴停在他面前,把他吓了一跳,接着他看见思义摇下车窗笑眯眯地看着他。

王鑫被这一切惊呆了,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思义倒是很热情地说:“今天咱去别的地方吃,我请你”

眼前的情形使王鑫心里立刻产生了挫败感,他都快被追债电话逼疯了,但是他的好朋友却开着豪车,已经看不上他们一起吃过的餐厅,反而要带他去更好的地方吃饭。

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今天约他的真正目的,现在看来他可以大张嘴借更多的钱。凭着他和思义的交情以及对他的了解,他知道这次肯定不会空手而归。

路上思义拿出中华让他抽,在表示感谢之余,王鑫知道这些东西已经解不了自己的困乏了,他需要的东西是更刺激的,也更昂贵的。

到了一家看上去档次不错的餐厅,思义停下了车和王鑫一起迈入餐厅。

在王鑫眼里,思义按下遥控钥匙时车辆发出的声音格外的刺耳,甚至让他有些抓狂。他有些受不了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同在一架公司里走出来的两个人,他人开着豪车,而自己身无分文的样子了。

王鑫情绪上发生的丝丝变化思义都没有察觉,他至始至终把他当做自己的好朋友,想带着他好好享受下生活。他知道王鑫的生活并不那么富有,并且打算在王鑫开口时接济他一些钱。

迈入餐厅时,王鑫觉得连服务员对思义都格外客气,而对于衣着平平的他却递上一副冷面孔,这使他无可奈何却又心生怨言,连思义热情地问他想吃什么他都觉得对方是如此地虚情假意。

好在他还有一丝丝理智,也许是今天那几毫克白色粉末发生作用了。这些东西足够支撑着他表现出一副许久未见的热情

他点了几个家常菜,思义见他点的菜不多,就热情地叫他多点一些,而且还叫了一瓶酒,准备与他不醉不归。

王鑫客气地摆摆手:“差不多了,两个人吃不完拉”

思义见状就说:“那就多喝点”

王鑫试探着说:“喝了酒你可就不能开车了”他要确定这车是不是思义的,万一借别人的岂不白忙乎了。

果然毫无防备的思义说:“没事,喝完酒我喊代驾把它开到家里就行”

这句话让王鑫肯定了这辆车就是思义的。

这段时间他一定赚了不少钱,也许他家里原本就很有钱,只是之前在他面前装作没钱而已。要不然他怎么会丢下这份看上去收入不错的工作呢,害地自己也一气之下跟着他辞职。

他把自己的不幸与思义联系在一起,如果是这样那么思义就是给他一笔钱都不为过,更别说借了。

思义不知道王鑫已经离开中介所了,还在问他最近工作怎么样,有没有新员工加入进来。

王鑫装作不想谈工作的样子,免得太早暴露他的真实意图,他知道思义肯定会接着问下去的。果然思义急切地问:“怎么不说了?是不是店长又刁难你们了?”

王鑫间时机成熟,装模作样地叹口气:“你走了没多久我也辞职了,实在看不惯那家伙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也替你咽不下这口气”

思义给他倒了一杯酒:“来,咱们先走一个,我欠你太多了”

王鑫呡了一小口放下酒杯,叹了口气。

思义见他唉声叹气,就觉得王鑫到这一步是自己引发的,忍不住说:“你要有什么困就跟我说,都是兄弟”

“困难倒是没有,只是最近找的几分工作都不太合适,你也知道咱们性格差不多,不会去拍马屁,唉......”他把酒一饮而尽。

思义又给他把酒倒满,说:“我知道你有老婆孩子,为了给我争这口气实在不值得,待会我给你转万千,你先拿着周转,缺的话就说,谁让你是我兄弟呢”

听到这话王鑫欣喜若狂,如果不是思义在他面前他肯定会跳起来。都没等到自己亲口说,思义已经要给他转钱了,这钱未眠也来的太容易了吧。

但是表面上他还是装不需要帮助,于是连忙摆摆手:“哪里的话,有你这句话兄弟已经很知足了,今天也没别的,就是想着很久没见面了,约出来一起吃饭聊聊”

王鑫越这么说,思义越觉得内疚,他拿出手机立刻准备给王鑫转一万过去,但是想起自己买一辆车百十万都花了,现在朋友有难一万也太寒酸了,于是他转了两万给王鑫。

微信一响,王鑫就知道思义已经给他转过钱来了,而且数目不小,远远超过他的预期。他立刻说:“思义你这是干啥,我又不是找你来要钱的”

思义把他的手机拿过来,然后点了收钱之后又还给他:“别嫌少哈,缺钱再说,来,喝酒”

这个时候就没啥担心的了,王鑫将杯中的酒喝了个底朝天。放下酒杯他又做出一副恨自己不成器的样子,自我批判了一番。

思义安慰着这个跟自己一起共事两年的兄弟,不知不觉间大半瓶酒下了肚。

王鑫感觉自己的毒瘾渐渐上来了,他俩忙对思义说:“我先上个厕所,完了咱们接着喝”

思义见他状态有点糟糕,忍不住问:“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陪你去”

王鑫连忙摆摆手:“没事,我去去就来”

他慌不择路地走到卫生间,锁上卫生间隔间的门,然后吸了些粉。

这些东西下去身体瞬间感到舒畅多了,这种舒畅立刻让他恢复了意识和贪婪。他给微信上一个备注名为“老大”的人发了条信息:晚上我来取货。

老大很快回复:不赊账哈。

王鑫:今天有钱,你放心出货,来一千的。

老大:你小子今天发了横财了?

王鑫:哈哈,哪里有?晚上见。

接着他给一个备注为雷子的人发信息:我今晚要弄点货。

雷子:发财了哇?

王鑫:有个朋友有两小钱,晚上他给我的。

雷子:给的?

王鑫:是啊,都是兄弟。

雷子:牛,啥时候给兄弟也给点啊。

王鑫:他人不错,是以前的同事,今天见面居然开着卡宴,还没给车上牌照。

雷子:是个有钱的主,你们在那?发个定位。

王鑫把定位发给雷子之后,这才走出厕所,目的达到了,饭如果吃的差不多的话就该散场了,他好去老大那里拿东西。

哪知思义见到他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尤其是喝了酒之后一直缠着他说个不停,弄得他想走却走不开,只能陪着他一起聊天。

没多久他收到一条微信,内容让他不安起来。

那个叫雷子的人说他带着一个兄弟已经就在附近,他准备碰个瓷要,要他的朋友千儿百就行,叫他吃完饭之后赶紧走,别待在现场坏了事。

他还问他车子是不是没上牌照的那辆,停车场就只有一辆卡宴。

王鑫瞬间就清醒了,他虽然吸毒但是这种坑朋友的事情他做不出来,于是他说你们别乱来,他可是我朋友。

雷子回复他:正因为是你朋友才碰瓷讹点钱花,如果不是你朋友的话我都想绑他了。

王鑫说:这事我干不来,你们别这么玩。

雷子:信不信我们把你吸毒的事情告诉你媳妇和朋友?

这是王鑫的软肋,他瞬间不敢反驳了。

雷子又说:我们也只是敲诈他一点,千儿百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王鑫想了想觉得这样也没啥危险,他们也只是上演个苦肉计讹点钱,不!应该是骗点钱就行,便默许了雷子的决定。

思义喝了点酒,看见王鑫不停地回信息,又看了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就说:“是不是弟妹催你了,那我叫代价,你坐我的车我送送你”

王鑫心里怀着事连忙摆摆手:“不用了义哥,我打车回去,用不了多长时间的”他把准备结账的思义按在椅子上,然后喊服务员刷微信结账。

然后他扶着微醉的思义到门口,觉得雷子可能也就讹点钱罢了,思义这么慷慨会花钱消灾,这事就过去了。

于是他没有再管思义而是说:“那我回去了,你自己多加注意”

思义今天喝的很开心,他摆摆手打趣道:“你赶紧回去,太晚小心上不了床”

王鑫看了看周围没发现雷子在,以为他改变注意,这才放心地走到路边喊了部出租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