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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子宁(5)

龙王不认得灯笼眼怪,六公主却认得。灯笼眼怪是妙庄王的臣子,对妙庄王忠心耿耿。

当年,龙王将六公主下嫁给妙庄王,灯笼眼怪一眼就看穿了龙王的阴谋:表面上是联姻,事实上是野心。灯笼眼怪百般劝阻,妙庄王仍执迷不悟。最后的结果,果然如灯笼眼怪所料。当双方一场恶战之后,曾经车水马龙的东京城横尸遍野、血流成河,继而瘟疫横行,六公主不是没有后悔过。

意气风发的龙王终于如愿以偿,经天帝的允许光明正大掀起风浪,顷刻间将与东海相临的东京城变成了东海的地盘,但妙庄王只得被流放到几乎寸草不生的荒岛崇明岛做岛主,当时已刚刚有孕在身的六公主自认为罪孽深重,不顾妙庄王苦苦哀求同行的请求,抽身而去,化为一名寻常农妇隐居乡间,不再问世事变幻。

六公主深知,就算她愿意和妙庄王一起走,跟随他一起去崇明岛的那些部下也一定会阻拦。她还记得李商隐的《马嵬》里写的:“此日六军同驻马,当时七夕笑牵牛。如何四纪为天子,不及卢家有莫愁。”与其受各种逼迫,不如勇敢决裂,听命于自己,这才是六公主!

六公主腾云驾雾而行,到了崇明岛按下云头,与六公主想象中的荒凉完全不一样,岛上人来人往,游人如织,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20年不到,崇明岛居然已经像当年的东京城一样繁华,六公主不禁在内心里对妙庄王生出几分佩服。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两只灯笼眼怪此时正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巡逻,六公主瞬间转移到他们面前,一言不发挡住去路。

一只灯笼眼怪走上前来,在六公主耳边小说声:“这里不便,有事到山上说。”须臾,两只灯笼眼怪与六公主已飞至崇明岛最高山的山巅。

“多年不见,幸会幸会,不知六公主来此有何贵干?可是为我俩刺杀老龙王一事?不过我俩并没有伤到他老人家呀,只不过伤了他手下的小喽啰。”灯笼眼怪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

念在他们对妙庄王忠心耿耿的份上,六公主虽对他们将子宁伤得奄奄一息怀恨在心,本想拿回龙神宝石的事好说好商量,此刻见他们阴阳怪气,还把子宁说成是小喽啰,气不打一处来。

六公主双手一伸,已变作一双钢铁龙爪,紧接着舞动长袖,袖子里出现两条长长的青绫龙头锤。青绫如蛇一般蜿蜒飞动,龙头锤直逼两只灯笼眼怪的腹部。两只灯笼眼怪对视了一眼,各自手中升起了两团火,火借着风势熊熊燃烧,逼得六公主一边收回青绫龙头锤,一边引水灭火。

而后,不出所料,这灯笼眼怪果然又使出暴雨梨花针,六公主早有心理准备,只听得青绫龙头锤钉钉钉钉地把暴雨梨花针碰落的声音。

眼看着六公主今日怒气冲天,气焰嚣张,两只灯笼眼怪无计可施,只得飞移腾挪,百般抵挡。无奈随着六公主的舞动,青绫可长可短,灯笼眼怪根本逃不开。最后,六公主将青绫龙头锤层层叠叠地缠在两只灯笼眼怪的腰间,连他们的双手也被捆在里面,踉踉跄跄跌倒在六公主眼前。

一脚踏在灯笼恨怪的背上,正欲兴师问罪,六公主忽听背后传来鼓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