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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当堂羞辱

“这是自然。”陈府尹不放过任何拍马屁的机会,抢先代答。

赵卿承则饶有兴趣地眯着眼等待厉未惜的后话。

厉未惜对陈府尹的话充耳不闻,继续道:“那敢问王爷,律法可有说女子不能代人诉状?”

“并无。”

“那倘若有人借着自己是高官子嗣,在这公堂之上拒绝向朝廷命官行跪拜之礼,又当如何?”远卓这趾高气昂的模样让厉未惜看着极为不顺眼。

“如你所言便可治他个不敬之罪。”

“多谢王爷赐教。”厉未惜朝赵卿承施礼,转头面向陈府尹,“不知王爷的回答,陈大人以为如何?”

这些年陈柏原能在朝堂之中混到今天的位置除了逢迎拍马,靠的就是他察言观色的本领。厉未惜的话他没有马上接,而是暗自偷瞄赵卿承的反应。

只是,让他失望的是赵卿承与在场之人均未有任何交流,甚至是一个眼神、一个手势,都没有。如此一点端倪也瞧不出来,让他一时很难下判断。

到底是混迹公堂多年,陈府尹的这点心思徐不饶多少能看明白几分。他不等陈府尹回答,先开口道:“王爷,”徐不饶向赵卿承作揖,“小人也有一事向您请教。”

“说。”

“我朝开国至今虽未明令女子不能代人诉状,但从太祖皇帝以来状师一职多半以秀才居多,不济者也起码是个举人。此乃约定成俗的事儿,从未听说有女子为之!”徐不饶朝赵卿承拱手道:“小人才疏学浅,不知王爷可曾听闻?”

“确是没有。”赵卿承实话实说。

徐不饶回头轻蔑地看了厉未惜一眼,“那倘若任由其在公堂之上与小人雄辩,实属理法不合。其此举不仅轻视小人不说,更有扰乱公堂,藐视律法之嫌!”

但见赵卿承低头垂眉,似有所思。徐不饶心中窃喜,“这位姑娘口口声声说钱公子对陈大人有所不敬,故而未行跪拜之礼,此乃无稽之谈!陈大人敬重枢密使大人为国为民操心劳累,这才对钱公子免去俗礼。此种情况在公堂之上也是常有之事,并不少见。”

钱远卓对徐不饶的表现极为满意,就连陈府尹也频频点头,对徐不饶的话表示认同。

“只是这位姑娘来路不明,身份不详;说是代寻欢阁诉状,却又处处针对钱公子,不知又何不可告人的目的?!”徐不饶才不屑与一个女子在公堂之上一较高下。能让厉未惜知难而退主动放弃自然最好,若不然他也可借此由头将她赶出公堂,绝不会让厉未惜有诉状的机会。

一轮争辩下来,陈柏原在观察着赵卿承的反应,猜测着赵卿承的站边,他在脑中不停地计算着其中的利害;

要说这里谁跟赵卿承走得最近,那铁定是叶希之无疑。只是这事儿跟叶希之没多大干系,赵卿承为叶希之而来的可能可排除。再说钱远卓,他们本就是没有交集的两个人,自然不是为其而来。要说是为了柳如梦,陈府尹想想也不太可能,世人都知道赵卿承不近女色;那剩下的就只有那个来路不明的“周童”值得推敲。

“叶公子,不知这位姑娘与你可是熟识?”陈府尹低声询问叶希之。没办法,谁让他即无胆向赵卿承求证心中猜测,又不敢冒然在堂上质问厉未惜。

陈府尹果然有几分眼力,这句话让叶希之颇为为难。他不知赵卿承与厉未惜有什么打算,不敢轻易道出厉未惜的身份。再说,即是要说也该由他们二人自己开口,他实在不易越俎代庖。好在钱远卓写下来的话打断了他与陈府尹的对话。

“哦喔!”钱远卓一拍掌,恍然大悟。

“难道说你曾经被本公子拒绝过?!只因求爱未果,这才心存怨恨,有心报复,步步为难不成。”钱远卓自认所猜想的极为合理。

厉未惜只觉此人厚颜无耻至极,懒得与其多言,只是思量着如何将众人的视线集中在案子本身。

“不说话,便是默认了。”徐不饶帮腔道:“这也难怪,毕竟钱公子一表人材,家世显赫,自然是夫婿的最佳人选。只不过,这投怀送抱的姑娘多了去了,钱公子未必能照单全收。”

钱远卓与徐不饶二人一唱一和,煞有其事。就连陈府尹都有些怀疑自己方才是否是怀疑错了,公堂外看热闹的百姓更是信以为真,窃窃私语起来。

这二人分明是故意辱没厉未惜的名声。厉未惜毕竟是个女子,兴许羞于与那二人争辩;可赵卿承无须顾忌,再说赵卿承向来好面子,为何此时却不为她出头?!叶希之心里又急又恼,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及立场实在是不宜开口多言,唯有按耐性子静观其变。

钱远卓走近厉未惜身边,淫邪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厉未惜身上游走。他叹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也罢!看在你一片痴情,如此执着于本公子,等此事了结后我便收了你,许你做个侍妾。”

但见厉未惜不言,徐不饶的绿豆眼一转,讪笑着走近她,“姑娘,既然钱公子不计前嫌,应了你。不如你且退下,切莫再搅扰大人审案。”他是想称热打铁试图劝退厉未惜。

厉未惜只觉好笑,并不以为意。在异世的日子,让她明白名声这种东西有时根本一文不值!暂不说她日后并不打算嫁人,就说眼下似乎更在意的应该是赵卿承这个王爷。

“怎么,还不满意吗?”钱远卓有些不耐烦,“就凭你这姿色,来路不明的身份,我已是抬举你了,难道你还觉得委屈不成!”

“姑娘,我劝你还是见好就收吧!”徐不饶好心规劝。

钱远卓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言语上羞辱厉未惜,其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她不堪受辱愤然离场。他倒不是怀疑徐不饶的能力,只是厉未惜的能言善道,牙尖嘴利的模样他是领教过的。钱远卓今日对柳如梦势在必得,他不希望有任何差池。

厉未惜对此自然看得明白,本不愿做何分辨,见之一旁赵卿承,她许也该分辨几句。

“钱公子莫不是认错人了,那便是想多了!”厉未惜一句带过,拉回正题,“我今日在此只为寻欢阁一事,请王爷和大人明鉴,莫让旁人顾左右而言他。”她不想暴露身份以免为赵卿承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但也实在无法为自己力证。

这儿不同于异世,没有哪个女子会为了寻欢阁这种地方的事儿与权贵及官府为敌,任由厉未惜如何解释都是徒劳,唯有将众人得目光重新拉回到事件本身。

陈府尹不搭腔,侧头望向赵卿承。

“可都说完了?”赵卿承刻意又看了厉未惜一眼,此刻他很生气,而且是相当生气!

赵卿承之所以任由那二人这般诋毁厉未惜,无非是他想把反击的机会让给厉未惜,毕竟自己出手才痛快,解气。这些日子以来与厉未惜的相处过程中赵卿承或多或少对她有所了解,想着以她性子定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二人,这才听之任之。赵卿承未曾想到平日里言辞犀利,咄咄逼人的厉未惜面对钱远卓极近羞辱的言辞竟无动于衷,临了也不过是回了句不痛不痒地话。这如何能让赵卿承不气!

不等二人回话,赵卿承已言道:“来人,掌嘴。”他语气依旧平淡如常,听不出一丝怒意。赵卿承随行的其中两名侍卫径直走到钱远卓与徐不饶面前,“王爷!您这是······”钱远卓话还没说完那两名侍卫便毫不客气地伸手朝他们的脸面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