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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一把沉重玉如意

一路之上回元王府,倒是回的平顺。

马匹在路道之上驰骋,缓缓慢慢摇晃起平白的韵味而来。

车内少女手放出个不起眼的小虫,那褐色小虫扑腾翅膀顺着窗边飞出。

融入车外一片片白皑中。

马车之上,妤枳回想起,柳扶烟说起的几句话。

“朝内太子一党已然蠢蠢欲动,完婚之日定在十九日的那天。”

“那日我会助太子一党,今日你所见的刀刃便是那日的利器。”

一袭青衫,细腻白皙的手随意拿起一把晶莹剔透的玉如意,轻轻吐一口气,吐纳间,那玉如意已然附上薄薄一层雾色。

最后她只细致瞧过来一眼“只盼凤凰蛊现世时,姑娘不要忘记替我要做的事,十九日后,无论事成否,会有人来递姑娘消息。”

她将手中的玉如意递向妤枳,眼眸里闪过一丝温柔“这个权当接头暗语了,姑娘收下吧。”

哪有人用这么个显眼的接头暗语的,真是......

虽然知道,柳扶烟并不是非要接头暗语,此时只有她二人知,但凡换个人说的上下其手的,她也是能够分辨出的。

不过妤枳只顺她手瞧了一眼,细细看来,这玉如意确实难以雕成,实属美玉,带回去瞧瞧也可。

一手也就收入囊中,并不打算客气。

想到这里,她既然收下柳扶烟的接头物件,手一摸,差些忘记来时元沥让她代赠的新婚贺礼。

这代替前任订过婚约的男子送礼给待嫁之人的事,她还当真是头回做。

妤枳手放在宽大的袖口中,一时之间倒是不知,该如何开这个口。

唉......委实是个难堪的活。

柳扶烟见她站在那处,却不抬脚离开,一只手放入另一只手的袖口中,面露难色,以为她还有些什么话要说“姑娘可还有事相商吗?”

妤枳站在那处,闭眼一横,手直接拿出那匣子,递到柳扶烟身前。

柳扶烟见突然出现的在眼前的小匣子,只瞧一眼她便一目了然,不再多瞧,却也没有伸出手去接。

两人站在那处,厅外寒风呼啸,屋内碳火噼啪的灼烧。

还是柳扶烟先开了口“姑娘,门口马车备好,我差人送你回府。”

这显然明着不愿收下这匣子,好在妤枳也是个爽快之人,自然求之不得快些离开这尴尬之地。

将匣子收入袖中,跟着门口的圆脸婢上了柳府门口停好的车。

这想着想着就想起袖中的匣子没有送出,若是由着元沥来时说的那话,这小匣子柳扶烟不要,她只好随手丢至路旁。

既然想到了,就趁着这荒郊野岭的,掀起车帘一角,随手一抬,那小巧匣子落在车下。

这回来时,雪倒是下的极大,或许一小会便可将这小匣子掩埋起来。

她本就是个没什么好奇心的人,虽也奇怪那匣中到底是个何物,不过想想,那二人之间牵扯起来本就是没什么结局的。

这些日子里瞧来,元沥好像对柳扶烟也没什么情谊。

给钟情过的人送新婚之礼,她可做不出来。

那话本子上写着的,痴情人,什么生生死死的情爱,于她眼中而来,大抵还是觉得,潇洒些离开,总好过互相纠缠。

靠车垫闭目休憩一番,眼中一闭,她又想起个麻烦事。

照理论而言,相思蛊早就盘结他血脉之中,想起那夜他忽的出现在床前,盯自己瞧上好些时辰,莫不是早已情根深重?

又或是楚悬阁中的杀手大抵都是冷情冷血的,那日他莫不是来杀自己的?

想到这,妤枳忽觉劲间凉意嗖嗖。

到底何以相思蛊的正常反应,这些年岁以来,倒是瞧过不少人种蛊,可她也不是盯着人家一对一对的细致观察。

“姑娘,元王府到了。”

妤枳睁开眼,原是马车布帘被车夫掀起了一角,故而冷风钻了进来,才使得她方才颈间一凉。

妤枳捋了捋心意,才正襟危坐答了句“好的。”

就带着从柳扶烟手中拿回的玉如意下车入府。

才下车,岩雀便候在门口,瞧见她立马便迎了上来。

“姑娘,您回来了。”

妤枳见回府第一个见到的就是岩雀,心中浮起丝丝暖意,毕竟来到皇城以来,就属雁雀对她最好不过了。

她心中打下主意,待她离开皇城的时候,定要将岩雀也掳走,这般好的可人儿,可不能放过。

“怎的,岩雀你可是想我了,我这才出门没多久呢。”妤枳没脸没皮打算调戏眼前这小可人儿。

哪知岩雀下一句就着急答道“姑娘,粱公子在府中找您。”

粱衡?找她何干?

估摸着还记着他那点屁大点事,想着法子要弄死她。

“哦,你没告诉她,我去了柳府吗?”妤枳没什么心思去与梁衡周旋,自顾自朝着院子走去,心里想着早点把这个玉如意放好,可沉得她。

“可粱公子说着,可等您,现下就在您院子里候着您。”岩雀连着跟上妤枳步伐,靠近后连声道。

便岩雀不与她说,她也猜得到,粱衡可算得是个狗皮膏药,如何也挣脱不掉,可不得守株待兔似的盯着她。

好在她脚程也松乏,没得一会就到了她的小院里。

果然,还未进院里,便能听见梁衡与院中婢女调笑声。

有时,妤枳实在想不大通,这人时常一副纨绔子弟,到处沾花惹草。

可那日粱麦与珈宁打起来之时,见他来时气势汹汹模样,别人只道是他受元沥之托,来处理自家妹子的事,可妤枳眼里瞧见的可是,他一双甚是紧张的眸子投向的可是那珈宁郡主。

到此时她也不是个蠢笨之人,自然是知晓先生口中所说之君子小人分辨,之时轮到梁衡时,她只想到话本子里说的。

伪君子是也。

“咦,妤枳郎君可是到了自己院子,为何还不入内,可叫阿衡好等呢。”

这话一出,自然是带了他梁衡独特的几分暧昧气息。

妤枳想着拢在袖中的玉如意实在碍事,也不大愿意与他多纠缠。

直直跨这小院的槛,一气呵成,就此坐了她对面的小石墩上,紧把这玉如意放腿上借会子力道,减轻手臂上的力道。

抬眼见到许久未见,一袭湖蓝色衣衫,衣衫自然是绣的繁华的试样,袖手间还是把美人扇,来回浮动。

虽生得好看,却一副欠收拾的模样。

“这般冷,粱公子还真是好雅兴,可不怕风寒吗?”

开口便是这一句,饶是在好兴致之人,也手中一梗,手间这把美人扇也不知是该收还是该再扇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