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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日后便只能做兄弟

赶在皇后寝宫的护卫撤回之前,妤枳早已离开那老皇帝的殿宇,环顾四周,却没看见那人影出现。

莫不是被侍卫发现了?二十八的轻功与她不相上下,这世间已经鲜有敌手,不敢方言多说可来无影去无踪,但逃脱之术定然是极好的。

今夜之事,信息量极大,却始终与她想找寻的凤凰蛊无关,这城外树林的刺杀案到底为何没有新的突破?二十八到底有什么值得被这些权势之人当做诱饵去引蛇出洞?

他们皇城中的人到底想下一盘怎样的棋?她恍惚间抬起头,浩瀚烟海中,星辰布点,只剩一轮被雾气笼罩住的圆月,既神秘又应有人将它揭开。

东鸣殿中玩乐依旧,夜宣笙歌,沈之泽是她此时最觉得不对劲的人,忽的从天而降的谪仙似的人儿,却让她觉得脖颈一凉,此时极无安全感。

想偷偷跨回偏殿,看看被下蛊的太子可与那小宫女是否有一场鱼水之欢,若是来的极,还是早些制止的好。

毕竟她一贯作风便是,不捉弄有妻子的男子,这太子虽还未与柳扶烟成婚,可看虎符都送出去了,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白白让其他女子伤心,也不符合她的作为。

想到这,腿上的力道倒是更加快了几步。

刚跨上那间殿宇的瓦上,便隐约传来一阵男女间嘶吼、交唤声,暧昧的气氛透过瓦片,她也感受的清清楚楚,虽没少偷看曰兹的春宫图,不过这活色生香的场面确实是没有见过现场的。

面上虽难堪,好奇心确实更加趋势她,刚想偷偷掀起一片砖瓦,打算瞧上一眼,本着好学的心思,知识日后也用的上理由,饶是胆大起来。

这手刚触上这瓦片还未掀起来,一道力道便重重打过来,本就忐忑不安,此时更是下了她一跳,惊慌失措的瞅向那力道来源之处。

只瞧着来着不是二十八还是谁!

面上阴沉极了,可那耳垂却怎的那么红,红欲滴血,宛若任人采撷的枝头樱肉。

妤枳好似个被抓住错事的孩子,暗搓搓将手收回来,眼神倒是没有收回,只一个劲的望向二十八的耳垂。

伴随瓦下的叫唤暧昧之声,她只觉得浑身都火热起来,忍不住吞咽一下。

居然痴痴问道。

“额,你也在这呀。”

二十八也觉得此刻这不是个何时说话之地,且他也觉得身上莫名的火热,眼前这人盯向他的眼神更加炙热。

心里更加气氛起来,索性扭过头,不看她也不回答她的话。

不过两人呆呆在瓦上站了几时后,只听见殿宇之下男子闷哼伴着女子更加大声的叫唤一声,殿宇便安静下来。

二十八实在是站不住了,此时两人极佳的耳力都辨道有人来此地,在妤枳还没做出任何动作前,二十八便伸出手,将她“拎”起来,在那些人到来之前转移到偏殿外的树林中。

刚站稳,妤枳便深深长呼出一口气,不过耳边似乎还在不断回荡刚刚那两人的香艳场景,下意识的摇晃脑袋。

而后转过头脑再瞧见身旁的二十八,也是心中一悸,回想两人也是有过一场同看“活色”春宫图的交情了,日后也怕是不太好再谈情说爱了吧。

曰兹当初把她手中的春宫图收回后,敲打她脑袋,认真说道“只有兄弟间才可以一起看春宫图。”

她虽任性妄为,却对这些将她从小带到大的长辈们说的话是十足十的相信的,想到这里,也只好忍痛割爱,毕竟也是她第一次下相思蛊,日后要是演变为兄弟情却是不太好的,于是主动开了口。

“这个,二十八呀,我们日后还是不要谈情说爱了。”

此话才脱口,那边本来面无表情的二十八忽的眉间一皱,这些日子以来他好像表情越来越多,而且总是容易生气。

只见他正脸瞧着过来,妤枳只好硬着头皮接着说。

“就如你那日所说的,我们俩不是一类人,我寻蛊,你偷蛊。”

说完悄悄瞅了一眼,手指不停扯衣下的一角,索性一口气全说了。

“而且!方才你我已经做了只有兄弟间才可做的事,日后便只能当兄弟了!谈情说爱什么的,就!就当我从未说过吧!”

二十八忽的一怔,兄弟间做的事,什么是兄弟做的事?

方才?他眼睛微眯,竟然一副细细思索的模样,忽的耳根子又恢复刚刚的模样,恍然大悟起来。

却破天荒的开口。

“你说的可是在瓦上看太子与那小宫女的事?”

这般胆大的问起,让她如何直接回答,若是直接回答起来,且不是让她日后再扮那些柔弱含蓄的贵族女子来却有了软肋,可若是不回答二十八,他自然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又不太好含糊过去。

“是的,我们南疆有个规矩,便是只能兄弟间才可一同看那样的事,我此番与你一同看了那档子事,日后便只能做兄弟了。”

这信口胡诌的本事,乱说起来只怕是原黎听见了,又要追着她漫山遍野的处罚,罢了罢了,难得诋毁一次,若是被揭穿就说是师父给她定的规矩。

二十八听了后却认真思考半天,才道。

“这样也好,日后我们便当兄弟吧。”

嗯?回答的这么干脆,枉费她还在想如何接着回答他的话。

这下倒是好了,也无需多言,两人确实相顾无言,妤枳只好道。

“太子那事,东窗事发,我也需快些回偏殿了,免得被人起疑。”

二十八微微点头,一晃消失在树林中,只留下一阵随他而去的风。

她溜到一处,悄悄换了件衣衫,才姗姗来迟到了偏殿,此时偏殿屋中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撕裂锦帛衣衫,且屋外环绕起好几人,都是一同来偏殿稍做休息的前十甲。

见过此景,都心中忐忑,实在是害怕会引起太子的不喜,倒是到手的官职就此飞了,也实属他们过于倒霉了。

妤枳才跨入殿便故意惊呼了“啊!太子殿下可是受伤了?”

那宫侍难堪了几分,却也不可过于直白,只轻声道:“女公子,此处有些事,女公子可去其他之地歇息。”

说罢使了个眼色给身旁的小宫侍,示意将妤枳带离。

妤枳却又道。

“咦?方才不过是换了件衣衫,就找不到带我来偏殿的小宫女了,虽说是她将我的衣衫打湿,却也不必躲着我嘛,我也不是个不通情达理之人,若是宫侍看见那小宫女,还烦为我转告一声。”

这话一出,那宫侍早已明白三分,小宫女私自将女公子的衣衫打湿,带来偏殿,巧遇太子,一场凤凰飞上枝头的谋划!

什么腌臜的东西也敢将念头打到太子头上,已然想好如何去回复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