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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伏词卷会(一)

跨越王府废弃屋子房顶时,他想到自己活着的这些年,处处小心就算在楚悬阁排上名次,却也不是顶尖高手。

刀尖上舔舐,极力把自己隐蔽在暗处,刚刚宛若间是失了心疯,想知道“小八哥”是什么味道。

一盘食物在食他的人眼里,诱人去勾出自己隐藏在深处的那丝丝好奇。

在他意识中从无这种好奇,俗话说,好奇害死猫。

二十八便是十分相信这种俗话的。

可在跨出房顶的最后一步,他还是回头看了一眼。

那个有可能给他下毒的人。

不过这样也好,死了起码也不是一个人死。

黄泉路上也有人陪着。

此时站在门前的妤枳,莫名奇怪起来,她竟然觉得那个疯子好像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莫不是,还在想让自己死的一百种方法。

江湖上流传的神乎其胡的楚悬阁的死法,若是买命的金主愿意花上一个天价。

那人就会被抓回楚悬阁,让金主看上他的一百种死法。

这人莫不是就是专门执行这种酷刑的人?下手一向的狠辣来着。

思来想去一番,还是决定下次,下次见面再让他知道知道苦楚。

二十八彻底消失在这废院,妤枳在才注意到这小院中有一棵枯木,独自耸立在这院中,枝丫皆是凋零的,分辨不出来是什么树,却是这院中唯一的可称的上活物的死物了。

刚刚那一舔,算是彻底打乱了今日所需谈论之事。

抬起脚刚想到方才没有进的屋内,跨过被虫蚁蛀蚀一般的门槛,迎面扑起的就是积累许多时日的灰尘。

灰尘蒙上眼睛,让人难得看清屋内的摆设。

站定许久后,才小心的抬起脚步走向内厅。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尊大大的北阴酆都大帝的像,神像正正方方的摆在檀木雕花神匣上,左右两边各自摆上了古铜银的烛台。

俩烛台中间的嵌丝五帝香灰四角樽内不知是多年的积灰还是燃烧尽了的香灰。

没想到这院子的主人还是个信道之人,未曾想居然是鬼帝的信徒。

传说北阴的酆都大帝是地狱的主宰,位居冥司神灵之最高位,为天下鬼魂之宗。

供奉酆都大帝者皆是为告祭已故亡灵或为生生之人所供奉长生之道。

走进小阁之中,楠木金箔圹制小塌旁,一靠窗磁盆中是早已枯萎的植株的残骸腐烂作了一堆,曼红褪色的帷幔在小阁中装点的有了几分活色。

房内一床,一被,一镜台,再无别的可进入眼帘之物了。

可见房中曾住的是位女子,日子过得倒也是简洁,单单从各种摆设用具来说又各外的精细,此处别院曾经主人与王府众人的表现诸多疑虑。

有机会还是需再细细打探一番。

伏卷词会第二日一早,大大的举办起来。

昨日发生两大趣闻,生生将元王府编造出一场抛弃幼时订下婚约的家破人亡的柳氏孤女,攀权富贵郡主的一出好戏,且悄悄然的在各大说书茶楼中慢慢发酵。

“今日乃是伏卷词会第一项,由各位公子与小姐们分组对抽到的具像物进行赞束。”

王府的赵管家一一细心讲述了大赛的比赛规则,如何去分组评比相互间的诗词卷轴。

最后清了清嗓子道

“此次伏卷词会拔得头筹者可获进宫参加上元节许会。”

此话一出,四周浮起一阵躁动,议论纷纷。

“上元节许会,是皇族十二世家的那个节许会吗?”

“啧啧啧,这可不单单是简单节许会,面见圣上,要是得到圣上的赏识,又岂止是一个盛会的吸引。”

“哎!兄台,什么是上元节许会?”

一旁人撇过去瞪大眼睛眼明显一副这你都不知道,却也耐下性子解释一二。

“这是皇族上元节举办的一个节许会。只有皇族中最顶尖的十二世家才能参加,哪怕你是当朝丞相,不是皇族都不可参与此次盛会。”

另一人语气更加神秘

“从未有皇族外的人知道此次盛会到底是为了什么,大家只知道这对于所有外族人无不是一个向往。”

说罢眼中充满了对上元节许会无限遐想,似乎拔得头筹之人是自己。

头筹?上元节会?这无不把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女眷这边,各位闺秀小姐都掩袖小声议论起来。即使是闺秀也对这样的盛会充满也掩盖不住内心的好奇与向往。

“切!不过只是一个上元节许会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昨日的闹剧始作俑者正一袭华服,发丝间簪满了十二雀鸟金翘点冠,额间点上贵族中正流行的珠赤芙蓉。

语气不谑的模样真是让在场有良好家族教导的少女们恨不得丢下教导,狠狠的讥讽她一番。

“哟......这不是珈宁郡主吗?”

话语娇谗又带着一丝讥讽的语调。

顺着声音望过去,一身略带些男子束状的英气少女,乌黑的发丝高高的挽起来一个髻。

少女走了两步,边走边笑道

“可我怎么听说这上元节许会,只有嫡系一脉才有机会参加吧。啧啧啧......我想着贵妃娘娘都没参加过吧,怎么着?郡主居然去过?”

说罢两个眼睛弯弯的,一副看她如何回答的模样。

“粱麦!你可是闲的很?”

刚刚一副贵家娇儿的不谑,此刻带着些许难堪。

在座的官员儿女皆知两人一为继后侄女粱将军独女,一为贵妃侄女太傅孙女。身份都不是自己得罪的起的。

只是珈宁虽被封做外姓郡主,依旧不是皇族之人,空有封号罢了。

可她最在乎的就是别人眼中自己姑姑是贵妃,再多受宠,不过是妾,是庶辈。依旧还是被梁麦拉上一头。

无人敢缓解场合,只是各自抱着看戏的姿态。

“那可没有那么闲,起码我可不会学着去抢别人的男人。”

梁麦微挑眉间,侧过身跨坐在一旁的座椅上,捧起一旁烤硒金瓷杯一饮而尽,然后斜靠眨巴一双大眼望着被自己气的面上已然憋红的珈宁。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显然那么惊世骇俗的话,即使心中千般万般的想过,面上永远都不会伤和气,就是官家的相处之道。

“粱麦!你以为你是谁?敢这么跟我说话!”

珈宁冷哼一声,这时倒是想起用自己封号压人。

哪料对面之人站倒是站起来,一双杏眼配着英气的浓眉一脸无辜的样子环顾四周

“粱麦就是粱麦啊?郡主是傻了吗?我与她说话她竟然还不愿了。”

说罢哈哈笑了几声,一脸耐人寻味的笑意的表情看着珈宁。

啧啧两声又道

“果然还是别人锅里的饭好吃!”

说罢环手站在原地,等着珈宁说话,似乎她说出一句就要给她顶回一百句才符合自己的心意。

“与你何干!”

珈宁瞬间张口反驳。

“本是与我无关的,奈何本姑娘一向嫉恶如仇,这般有伦世道之事。我都要问上三分”

顿了顿又问道

“况且,珈宁郡主是承认自己抢了别人的夫君吗?。”

四周的少女都眼光躲闪,尽力不与两人接触目光以免被当做靶子出气,耳中却是一刻也没有缺席这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