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小说 > 言情小说 > 夏时浮川水 > 第三十章

完成拍摄后再回到酒店已经是大半夜的事情了,苏时潇也逐渐习惯了这种熬夜短命的生活,刚想睡前最后再看一眼微信,映入眼帘的就是夏浮川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的对话框。

老实讲,她完全没想到今天和自己的“绯闻对象”的相处一点都没有想象中的尴尬。

白天的午休时,三个人刚打完一局游戏,夏浮川就毫不犹豫地退出了游戏,刚才在战场上指挥得应该很过瘾的作战大师正准备拍拍屁股走人,被沈文是一句“你们还没加微信吧,我看还是加一个吧,不然联系多不方便”给硬生生地拦住了。

苏时潇的右眼皮狂跳了好几下,有点得罪人地讲,她实在是越来越怀疑多事的沈文是动机不纯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多事。

“你扫我。”夏浮川掏出了手机,将自己的手机屏幕正对着苏时潇的脸。

明明是很随意的展示微信二维码的动作,但他居高临下的气势居然莫名有种“警察,请配合我们工作”的气势。

给他改了个平平无奇的备注,苏时潇躺在床上正准备睡觉,却突然看到窗外正划过一颗流星。

落地窗的外面是一个带屋檐的小阳台,阳台的最外面是一圈还挺高的保护用的栏杆,地上还摆了几盆装饰性的花卉,红红粉粉的,给这一小片光秃秃的空间增添了一点生气和美好,而且虽然正值寒冬他们却一点都没有凋谢的迹象。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是假花。

等到苏时潇冲出去的时候,流星早已不知道掉落到了大地上的哪个犄角旮旯,毫无踪迹可寻。

虽然穿着冬天厚厚重重的毛绒睡衣,但整个人还是被寒冬冰冰凉又湿湿冷的夜风给冻得都快傻掉,苏时潇吸了吸鼻子,抱着个胳膊正想躲回温暖的室内,却听到隔壁传来了一道清晰的声音。

“没想到还有个白痴大晚上出来吹冷风,你是想冻感冒喔。”

……

她差点都忘了隔壁住了个臭屁大儿童。

“……刚才不是有流星嘛,就想出来看一下下。那……那我先回去了,晚安了!”话刚说完,苏时潇才发现他话里的歧义,搞得她一时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只好自认倒霉地转身往回走,却不料情急之下踢到了在此刻显得多余的花盆,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诶,兔子怎么会夜盲啊。”

刚才出来得匆忙也没来得及开灯,苏时潇的房间这边基本上就是暗的,但是人在眼睛发挥不了他的本领的情况下,耳朵会及时地帮上他的忙,所以以苏时潇的耳朵的尊严为证,她绝对有听到他偷笑了一下。

苏时潇没懂他的话,下意识地“啊”了一声。

这关兔子什么事啊?

苏时潇这才朝隔壁阳台望了过去,之间夏浮川此刻正沐浴在那柔和的暖黄色灯光下,五官都被磨去了棱角,柔顺的黑发又乖乖地垂着,整个人都显得柔和而毫无攻击性,有些迷蒙不真实起来。

这时,天边居然紧接着又划过一颗流星。苏时潇眼睛一亮,急急地喊了句“流星”,边死死地好像这样就能让它停下来一样地盯着它,一边脑内飞速转动着想要许下一个愿望。

但她下一秒就愣住了。

因为她的大脑持续一片空白,就连一个小小的愿望都没想到,一个都没有。

流星飞快划过,消失在肉眼看不到的尽头,快得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夜幕依旧是漆黑一片,一切都恍若一场世上最短暂的梦。

苏时潇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却有股莫名的力量驱使着她抛出了这个问题:“……川……夏浮川,你刚才许愿了吗?”

夏浮川被她低垂的脑袋和低低的声音吓了一跳,他从没见过这样的苏时潇。

“当然了。”一副不愧是我的骄傲的语气。

“也是喔……我先回房间了,那个,你也早点休息吧。”

夏浮川纳闷地看着她神态自若地走出他的视线所及。

刚才这个女人真的很奇怪诶,不会是来不及许愿所以羡慕嫉妒我吧?

重新躺回床上,苏时潇迷迷糊糊地合上了眼睛,又突然觉得睡衣有点硌脑袋,等到伸手一摸的时候却像摸到了炸药包一样飞快就缩回了手。

她忽然就明白刚才夏浮川的话了,脸上一下烧得比干掉几瓶二锅头还要红。

第二天的天气很糟糕,凌晨就开始下起了小雨,搞得本来还有所回温的天气又一夜回到了前几天的低温。

苏时潇倒是一点都不用发愁,就快要杀青的她今天没有外景要拍,只剩上午的几场简单的室内文戏。

天色虽然阴沉灰暗,看上去婆婆妈妈的,但是上午的雨也下得不算太大,而且时下时停。但让人没想到的是,到了下午的时候,雨却逐渐大了起来,完全到了哗啦啦不要命一样的瓢泼大雨的程度。

剧组本来还准备趁着这场大雨把还剩下的现在也能拍的几场雨天戏都拍了,但没预料到这场大雨实在太过狂暴凶猛,只好临时暂停了拍摄进行休整。

朱导此刻正躲在休息棚的角落里,坐在摄影机前边悠哉地抽着根烟边检查今天的拍摄,突然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自己身边的夏浮川的声音给吓了一跳,烟都差点掉地上。

“朱导,雨已经小了,可以继续拍了。”

回头一看,只见夏浮川今天换了身新行头,之前无一例外穿深色系的他此刻还是第一次穿了一身白,不离身的佩剑就挂在腰侧。头发老样子地高高束起,显得清清爽爽。浓眉斜飞,眼神深邃,唇红齿白的一个清俊青年就这样站在微微细雨前,丰神俊朗,有一种别样的神气。

“喔是小夏齁,不用太着急,反正我们拍摄时间很够,你也多休息休息啦。”朱导操着一口台普慢悠悠地讲着话,一边用手夹着根烟冲着他晃了一晃,“怎样,要不要来一根?”

本来该是很潇洒的动作,朱导却突然地莫名有种自己在教坏未成年小孩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