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小说 > 武侠小说 > 云花忆雨剑 > 第三十七章 询问下落

第三十七章 询问下落

“万万不可!”何太极立刻叫道,他看了一眼海沙河,又道:“海帮主,亏得你还是专门经商的买卖人,居然能出这么个馊主意。”

海沙河顿感不解,道:“这怎么又跟经商扯到了一处?”

何太极哼道:“难不成海帮主不知道‘奇货可居’的道理?若是这世上仅有十颗拳头大小圆润通透的夜明珠,海帮主,你认为这一颗该价值几何?”

海沙河虽有些不明所以,仍是回道:“如此绝世罕见的夜明珠,起码价值黄金十万两,可谓是价值连城。”

何太极又问道:“那如果我如今将其中九颗尽数毁掉,那这世间独存的这一颗夜明珠,海帮主,你觉得又当价值几何?”

海沙河讷讷道:“自然是无价之宝,便是万万两黄金,在它面前,也是黯淡无光。”

何太极点头道:“正是这个道理,这‘十二玉雕’便如那唯独的一颗夜明珠,此时可是宝贝的很,若是咱们再复刻几份,只怕不消几年,江湖中便要四处流传,届时,人人都能得到的宝贝,还能叫宝贝么?”

海沙河叹了口气,苦笑道:“何掌门,得亏你不是经商的,不然,只怕江南这一片,没有我海兴帮什么事了。”

有些人就是如此,致力于任何一件事,都可以获得莫大的成功,在武学一途,何太极可以傲视剑宗联盟,除却自身的努力,天赋是首要。

何太极笑道:“咱们江南武林,有一个海兴帮便足矣。不过……”他顿了顿,又道:“不过方才海帮主倒是提醒了我。”

邵采桑连忙道:“如何,何师兄可是有了主意?”

何太极故作神秘,微笑道:“倒是有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这一个下午,流云在客房之中睡得深沉,脑袋兀自迷迷糊糊的,只觉着呼吸都有一些粗重。睡到傍晚时间,恍惚之间听得门外有人敲打,有个男人的声音在喊道:“流云,流云兄弟,流云兄弟睡醒了么?”

流云猛地惊醒,心道自己糊涂,怎可如此大意,若是心存歹意之人来了,自己岂非是待在的羊羔!忙问道:“起了,不知门外是谁?”

只听得门外之人又道:“是我,邵文东,流云兄弟,听不出我的声音么?”

流云拍了拍脑袋,缓缓起身下床,换好了衣衫,打开房门。之间邵文东直立立地站在门口,流云忙想将他迎进来,一边还道:“我哪会听不出来邵大哥的声音,只是中午多喝了几碗酒,还有些糊涂,听不确切。”

邵文东皱了皱眉,心道流云应当不是贪杯之人,怎会喝醉?不过也不好多问,总不能说自家大摆宴席反而不管酒水吧,只是道:“流云,那你此时可还好?酒醒了么?”

流云揉了揉眉心,道:“我没事了,邵大哥,你来找我可有什么是么?”

邵文东笑道:“有,而且还是好事!”

流云咋笑一声,道:“哦?可是已经跟海帮主引见好了吧。”

邵文东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家父已经跟海帮主说了你想见一见他,不过具体的事情就没有越俎代庖,你自个去说就成了,只是……你此时可还方便?”

有这一问自是因为流云醉酒刚醒,如果迷迷糊糊地去见客人,只怕有些失礼,故而有此一问。

流云自是不会一拖再拖哦,恨不得立刻就去问清楚,连忙道:“不妨事,不妨事,我去洗把脸就随你去见海帮主,这事早一日问清楚,我早一日安心。”

邵文东道:“那好,你去收拾收拾,待会咱们再一同去见见他们。”

片刻之后,流云梳洗好,二人便径直来了厅堂,里面却只有邵采桑与海沙河在谈笑,并不见其余四大剑派掌门的踪影。

流云进来对二人施礼道:“流云见过邵掌门,见过海帮主。”

海沙河端详着流云,笑呵呵地道:“果然是少年英雄,气势不凡。”

流云笑道:“海帮主夸奖了,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罢了。”

海沙河却道:“流云小兄弟,你可是谦虚了,连邵掌门这般眼界高的人物,都说你是武林少有的年轻一辈高手,自然是不会差的。”

这般褒奖似曾相识,流云自然不会两三句便飘飘然。邵采桑此刻插话道:“流云的确是我见过的年轻一辈中武功最为厉害的。”

海沙河倒是有些惊愕,道:“难不成何掌门的高徒童灵武都不如流云小兄弟么?他可是咱们剑宗联盟最为闪耀的新星。”

邵采桑笑道:“童师侄只怕是不如流云,若是童师侄与水师侄双剑合璧,那倒是不大好说谁胜谁负。”

“哦?”此时海沙河方才端正了脸色,沉声道:“若当真如此,那只怕除了少林与九阳,这一辈中,无人能出其右啊。”

邵采桑微微点头,道:“当是如此,海帮主,你兴许还不知道,流云可是险些就破了我那三个不成器的弟子的三才剑阵。”

海沙河顿时双眼瞪圆,上下打量着流云,感叹道:“当真是瞧不出来,年纪轻轻,竟然已经有如此武功,当真是不俗。”

邵采桑笑道:“自然是不俗的,瞧,咱们光顾着说话了,流云,你先坐吧,你将你想要打听的事情说与海帮主听就成。”

依邵采桑之言,流云坐在海沙河不远处。海沙河道:“是了,流云小兄弟,有什么想问的,你尽管说便是,我海兴帮别的不说,这消息还是颇为灵通的。”

流云道:“海帮主,流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的下落,那人名唤万家仇,不知你可否知晓。”

闻言海沙河脸色瞬间一变,满脸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深沉,道:“流云,看你年纪尚小,应当不会知道张家仇这号人物的。”

流云道:“我自是不晓得的,是家师告知二十余年前,张家仇在江南一带活跃,而他使的柳剑或许与我有莫大的关联,故而我此番下山多半便是想找到他问个明白。”

海沙河缓缓摇了摇头,叹道:“只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流云忙道:“为何没有机会了,难不成……”

海沙河道:“不错,张兄弟已经死了,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说起来,张兄弟与我们海兴帮还颇有渊源……”

流云道:“这却是为何?不知海帮主可否详说一二。”

海沙河微微点头,叹道:“自然是可以的,大约五十年前,我那时也不过是个孩童,尚且不记得什么事情,但是,突然有一天,发生了一件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事情……”

原来张家仇原名张潘,他父亲名为张海云,是海兴帮名下的一个分堂的堂主,为人老实诚信,而且豪爽好客,广交各路好友。

直到有一天,张海云打理好堂内事务,已经是深夜,他便沿着江边小径往家中赶去,脚步飞快,家中尚有坐月子的爱妻与斤多重的大胖小子。

想着家中的妻儿,张海云更是归家心切,恨不得脚下长了翅膀,顷刻便飞了回去。忽然间,他察觉江里有些动静,常年与水打交道的张海云自然多了个心眼,便缓下脚步往江里瞧了瞧。

张海云却见似乎有个人漂浮在江水之中,隐约间尚能听见微弱的呼救之声,向来善良的张海云岂能坐视不理,当即解下衣衫便跃了下去。

张海云自幼便通晓水性,他几个扑通便游到了那个溺水之人的身旁,他一把夹住那人,没有丝毫停歇将那人拖上了岸边。

这一上岸,可将张海云惊出一身冷汗,只因那人右手死死握着一柄白晃晃的长剑,方才若是张海云稍有不慎,被这长剑刺伤,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再看这人的脸庞,却是斯斯文文,俊巧得很,再往下看,那人胸口有一条五寸多长的伤痕,以张海云的见识来看,想必是剑伤,却不知,此人为何被人伤的如此之重,还要被抛弃在这江水之中。

顾不得多想,救人要紧,张海云给他简易包扎了一下,便背着他往家中走去。

敲响了府上的大门,丫鬟见老爷浑身湿透了,还背着一个落水鬼,连忙去通知夫人前来。

张海云的夫人名为陈清,人如其名,清秀美丽,正是有江南女子的温婉。她只怕是丈夫出了什么事情,急急忙忙便跑了过来,见丈夫浑身湿透,急忙道:“海云,可是堂里出了什么岔子么?这人又是谁?”

张海云气喘吁吁地摇头道:“堂里无事,没什么乱子,这人我也不认识,他是我在江水里救上来的……好了,不要多问,你赶紧去吩咐下人烧水,嗯……还要去请个好些的郎中过来,记得吩咐带些治剑伤的药。”

陈清自然知道丈夫为人仗义,只因平常救助别人的事情并不少,故而也只是觉得这人伤得更重罢了,只要丈夫无事,则并未太过心忧。

陈清正准备下去吩咐,却又见张海云皱着眉头,沉声道:“算了算了,清儿,你吩咐下人烧水便好,还是我去请郎中吧,我怕下人脚程太慢,耽搁了救治。”

陈清微微一笑,心道丈夫总是这般为人心善,自己便是因为他的心性才与他在一起的,自然是不会忤逆他,道:“你去吧,我会吩咐下人给他整理好的。”

张海云点了点头,就阔步向门外走去,一只脚刚踏出房门,他又停下脚步,回头对陈清道:“对了,清儿,你记得把家里的金疮药先给他敷上。”

陈清笑道:“海云,放心吧,我知道的,快些去吧……”

张海云看了一眼陈清,这才安心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