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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看我一张小嘴叭叭叭跑火车!

塔尔忍到极限了,不过颜鸢也问完了。

“大师不要着急,颜渊最后还要问家主和二夫人一个问题——行了镇宅礼,颜渊便为三房当家……不要纠结于颜渊现在的嫌犯身份,行礼之时,父亲下葬尸变之时,颜渊是清清白白的。”

颜京冯并不说话,秦氏答道:“对。”

“那么……”颜鸢深吸一口气,缓缓道,“颜渊以三房当家之身份对同为三房当家身份的父亲下蛊,是同辈之间的下蛊之术,按大师说的,是生不了效的!”

“放肆!大逆不道!”三夫人恨不得掐死这个说话不知天高地厚的死小子,“他是你爹,没他就没你!你算个什么东西,拿着身份跟他叫板?还同辈,你有脸了你,呸!”

马氏连连点头,就差嗑瓜子了,“就是就是!”

颜玉璃大吃一惊,和颜漆极有默契地对视一眼,但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句话:这个说法其实是可行的……

“前朝律例规定,身份重于年龄。大梁律法:未做要求之处全部按照前朝律例执行。颜渊没记错的话,大梁律法未对这方面做要求吧?那不就是该沿用前朝律法?母亲,您说是不是?”

最后半句是和三夫人说的。

三夫人气的浑身颤抖。

“好,如果说这个说法太过牵强。那么颜渊再说一事,古有南疆蛊师阿律耶大师,将南疆蛊术传到中原,他曾说过:南疆蛊术的使用者并不限于南疆蛊师,任何人都可以学习使用。但是,有这么三本书,称为三蛊禁书,因为其中中所记载的蛊术太过高深,源流久远,下蛊之物脱离南疆蛊师之手便不受控制,蛊术无法生效。恰巧,这三蛊禁书就是——《南死蛊之念》、《四重蛊》和《万蛊奇谈》!”

颜鸢声音越说越大,震得在场所有人一句话都反驳不了。她说的太过匪夷所思,所有人都得消化半天才能明白。

“你是说,你是说血祭之蛊是禁书中的蛊术,所以血祭之蛊使用的下蛊之物,玉佩,离了你的手,就发挥不了作用了!因为你不是蛊师?!”

颜鸢看着三夫人气的胸膛一起一伏还能如此快的捋清因果,莫名地有些佩服……而且……这位夫人,你说的话是在帮我你造吗?

“对,母亲,您说得对。就是最后错了,不是因为颜渊不是蛊师,而是因为颜渊不是南疆蛊师。蛊师和南疆蛊师的区别——蛊师人人可当,南疆蛊师只有父母均有南疆血统才可。颜渊生母不敢确信,但父亲绝对是地地道道的中原人。”

这点毋庸置疑,仵作和塔尔一脸吃了屎的表情,总督也惊得一只手僵在空中,然后无力地挥了两下,突然重重拍在旁边做记录的小厮头像,“愣着干嘛?快记呀!”

“荒谬,一派胡言。”小厮正奋笔疾书的时候,秦氏冷冷开口,颜鸢冷冷静静分析了半天,一直都是心如止水,此刻见她开口,却突然心如擂鼓。

不是害怕被拆穿,只是颜鸢来颜家这几天,秦氏帮她解围了好几次,她还挺感激秦氏,觉得秦氏对她还挺好……可现在秦氏是什么意思?那个想杀死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你说了这么多,其实大半都不能确定。三蛊禁书说的是否正确,关于三蛊禁书的记录是否正确,都有待之后进一步的审核。更何况南疆蛊术传入中原多年,三蛊禁书的下蛊之物脱离南疆蛊师不发挥作用的规矩是否被人悄悄破解也未可知。”秦氏涂得艳红的嘴唇张张合合,直把刚刚被颜鸢说愣的人都说醒,“况且,就算你脱的了下蛊的干系,那天你当众殴打你母亲盛氏,按照前朝律例,是要重罚两百大板的!”

当今的大梁建立的仓促,建立之后又是各大家族分封制度,没有皇族中央集权。在法律的修订上大家都没有多下功夫,好多律法都是看着前朝定的不错就直接延用了,包括颜鸢之前说的身份重于年龄论,和以下犯上处理法。

如果说颜鸢油嘴滑舌扯了个和颜三老爷平辈的三房当家身份,那三夫人她是怎么都扯不上了。三夫人出生的盛家曾经是真正的名门望族,官府钦定的一品夫人,比三老爷的三房当家身份尊贵的多。

从年龄上来说,三夫人比颜鸢年长。从身份上来说,三夫人的官封一品夫人比颜鸢的非家主当家身份强。颜鸢打三夫人,是真真正正的以下犯上。

颜鸢苦笑了一下,心想这秦氏真是有手段,刚刚她才捡了大梁律法不完善的漏子提了提自己的身份,秦氏马上就用同等方法定了她的大罪,该说是天道好轮回,报应不爽了。

颜玉璃一直看着场内局势的不断变化,整个人屁股都要离开凳子了,特别是听到那句两百大板的时候。

开玩笑,上次的三十大板都是人的极限了,阿渊堪堪忍过,伤口都还没痊愈,再打两百大板,那是要把阿渊的命给打没的呀!

颜漆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趁着场面混乱没人注意他们兄妹,干脆直接伸手把颜玉璃按在座位上,“干嘛?你现在敢去试试看?”

秦氏把颜鸢脸上的苦涩尽收眼底,心中冷笑。

呵,伶牙俐齿的小贱种,就算你说出花逃了下蛊罪名,不孝之罪可是绝对逃不掉的。两百大板……呵,打不死你也能弄点手脚。

颜京冯缓缓地看了她一眼,只一眼秦氏就明白了,他很生气。

也是,之前颜京冯明明警告过秦氏,不许擅作主张。

可她真的忍不了,看着颜鸢伶牙俐齿的样子,就会想起颜芷槐那张令人厌恶的脸,想起她以前皮笑肉不笑地坐在床上说,“这一局,是我赢了,二嫂。”

还有年轻的颜京冯暴怒地把桌上的东西都扫下去扬言要休了她。

秦氏恨,恨当年颜芷槐没死在她手上。

所以,今天颜鸢的命,她一定要拿下。

就在今天,在所有人的眼底,在总督的眼底,光明正大,永绝后患!让颜京冯无话可说!

“可惜啊可惜。”一舞耐心地听着直播到这里,惋惜地摇摇头,“我的师侄,不是你们能欺负的。”

“请等一下,关于殴打母亲的事,颜渊也有话要说。”

秦氏眯起眼,心道:看你能说出个什么花。

“方才颜渊只是排除了血祭之蛊的预想,但并未给出玉佩发红,父亲尸变的原因。现在请给颜渊一点时间说清楚。仵作大人先前说过,他们查看血玉之时,未曾在上面发现什么粉末残留,因此推断是有人下蛊。可现在既然排除了下蛊可能,再来想想,玉佩上没有粉末,但玉佩和父亲接触时却起了反应,只能说明有人在父亲的尸身上动了手脚。”

颜京冯冷哼一声:“你是说我们颜家看守不力,让三弟尸身被别人钻了空子动了手脚?”

糟了,二夫人之后,家主也开口了,颜渊这小子命不久矣。

大伙内心已经给颜鸢点了三柱高香了。

“不,二叔,颜渊并不是想说颜家看守如何。动了手脚的,是父亲下葬前为父亲整理遗容的仵作。”

“仵作为何要对三弟尸身动手脚,有何目的?”

颜鸢如果能翻白眼,肯定翻的只剩眼白了。

有何目的?那我能不能问问,你们冤枉我给我爹下蛊,我又能有何目的呀?长在乡下心生愤恨,想诅咒你们?呵,那我还得拿自己的命陪你们一起死,可算了吧。

“仵作没有坏心,他在父亲的尸身上动手脚,只是为了父亲的身体能多保存一阵时日。所以……他用的是南疆迷幻香,这种香有帮助容颜常驻的能力,南疆女人刚发现的时候很喜欢用,可是用到后来发现,每每使用这种迷幻香,使用者都会有短暂的发狂期,遂停用。不过对于死者,迷幻香倒是个好东西,不用担心死者受香气影响发狂,也可以帮助死者多保持容颜一阵时日。这个迷幻香有一点证明方法,就是用玉接近的时候,玉石会变成血红色。颜渊当时看到父亲身上有异,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蹲下来研究吸入了大量迷幻香,发狂推倒了母亲。后来恢复神志,万分过意不去,特意割了一块肉,以期母亲原谅。”

她挽起袖子,手臂上一块凹进去的伤疤刚结痂不久,胆子小的女眷不敢看,颜玉璃也看了一眼就马上移开目光,眼眶泛红,不忍心再看。

这一场闹剧终是落幕,颜鸢不仅没被冠上下蛊之罪,甚至靠迷幻香逃过了推倒三夫人的责罚。后来颜家请了整理遗容的仵作对口供,又请了德高望重的医者,确定颜鸢体内确实有迷幻香残留,并且推算她的发狂时间确实和推倒三夫人时间一致,才完全释放了颜鸢。

颜家仆人给她解开锁扣,颜鸢身心俱疲地回了自己的屋子,几天不见的松子一见她,哇的一声差点哭出来,“公子啊,你可算回了啊!”

“干什么干什么,个男子汉别哭鼻子吧。”颜鸢嫌弃地挥挥手,“去给本公子做饭去。”

“诶诶,只要公子回了,要小的干什么都成!”松子抹着眼角往小厨房跑,颜鸢看着他一蹦一跳的傻样子,摇摇头无奈道,“个活宝。”

不过脸上再怎么嫌弃,能再次看到他们真好。松子,小云,都是真心盼着她回来的。

“能活着也很好。”颜鸢倒头在床上,坚持了这么多天,总算能送一口气,身上各处伤口也迟钝地传来疼痛感。

她无力地抬手把胸前的小纸片拿出来放到嘴边,用全力道:“谢谢您。”

“都完啦?”一舞在那边啃着瓜子问。

“完了完了……差点把我的命玩没。”

一舞噗嗤一笑,“你个傻小子。那颜家罚你没?”

“罚。说再怎么发狂也是推了三夫人的,抄一百遍弟子规……”

一舞更加幸灾乐祸了,“哈哈哈哈哈,那正好,你有伤也不能多动,乖乖抄。”

颜鸢白眼翻到天上去,“不跟你说了,我累死了,先睡一觉……哦,我过几天再找机会去你那一趟。”

“好。”小纸片光芒一闪,自己燃烧化成灰了。

颜鸢叹了口气,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心有余悸。

松子端着各种好吃好喝地往她房里送,看着颜鸢累得动都动不了,干脆抱了碗在旁边喂给她吃。

松子虽然没能在昌盛堂现场看到她伶牙俐齿的样子,不过三老爷尸变一案早就在颜家传得沸沸扬扬,他一边喂着一边好奇地问:“公子,你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想到这么些个脱罪的方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