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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纯情少女逛青楼??

颜鸢出来,并不是漫无目的的。

这次平白无故受了这么大个冤枉,她第一时间就想回玄真观诉苦。照她想的,趁着夜晚撒丫子跑了,颜家人肯定追不上。

不过转念一想,唯一能带她出来的只有颜玉璃。自己跑了,颜家派人追的同时,一定会派人查清楚她是怎么跑的,如果查到颜玉璃,颜家的人会不会像打她一样打颜玉璃?

颜鸢不敢想。

她不能为了自己一时舒坦,给这个对她这么好的阿姐招来麻烦。

冷静下来之后颜鸢就断了回玄真观的心思,她只有三天,可去玄真观一趟来回起码得有半个月。这三天宝贵的调查时间,只能用在汴京。

好在,师父还给她留了后手。

“鸢儿,你此去汴京,山高水远,有什么事我和你师娘都是照应不了的。”颜鸢记得她走的那天,师父这么说,“万一有什么急事,你就去汴京的天香坊找一舞坊主,你说你是玄真观坐下弟子阿渊,她会帮你的。”

天香坊……一舞坊主……

老实说她从没去过那个地方,师父也鲜少提及。一舞坊主曾经是师父的师妹,但颜鸢记事起就没见过这个小师叔。师父不知为何也从不与她来往。

算了,管他呢,现在颜鸢在汴京举目无亲,只能去投靠她了。

颜鸢不敢一路问人找过去,稍微易了个容,赶着一艘客船出发前的最后一秒蹿了上去。收踏板的船夫狐疑着看了她一眼,颜鸢马上拿出颜玉璃给的荷包示意,“有钱,我有钱。”

汴京水路和陆路几乎一样发达,选择水路,是因为水路交易复杂,不太好追踪。

颜鸢找了几个穿着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小公子哥身边坐下,还没说话先递过去一壶小酒,“这位公子哥儿,你去哪的呀?”

那个小公子接了酒“吨吨”地灌了两口,心情很好地道:“哥哥我今晚去泡妞,嘿嘿。”

颜鸢故意夸张地附和,“哟,这么刺激呀,我还没去过呢。”

小公子上上下下打量他一下,不信,“不能吧,你这小弟弟看着也不差呀。唉,难得我们相遇,你知道那个什么吧?相遇就是什么?相遇就是缘分!你要没事,哥哥我今晚带你去开开眼怎么样?”

颜鸢“呵呵”地笑,心想你才是弟弟,嘴上却说,“谢谢这位好哥哥,那不知好哥哥准备带我去看哪家的姑娘?”

“哪家?”小公子仰天笑着鼓掌,“那自然要去看看汴京最有名的天香坊里的姑娘啊。”

颜鸢笑容一僵,她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巧,随便搭讪的人就正好去天香坊,同时也没想到——天香坊居然是个妓院。

和玄真观一样,全大梁还有许多武观,都是教授男孩子们学习武器和道法的。和武观相对的是文坊。虽说叫文坊,但其实教授的是女孩学的一些唱歌跳舞什么的。大梁女性地位低下,能去文坊学习的大多是有头有脸人家的姑娘。颜鸢本以为天香坊就是一个教唱歌跳舞的文坊罢了,谁知道……

接下来路途颜鸢心情十分复杂。因为都在汴京地界内,这夜水流又急,客船很快就到了目的地。颜鸢踏上岸,抬头看着这座粉红的楼,在夜晚张灯结彩,莺莺燕燕进进出出,一时语塞。

小公子拍拍她的背,“怎么愣着,进去呀!”

颜鸢胡乱地点点头。

她是妓女所出的孩子,这点她从小就知道。

师父教导她,世间万物,众生平等,哪怕出于艳俗之地,也要以平常心对待,不得鄙夷。可自己亲娘的身份还是让她微微有些隔应的。

师父除了师娘没有别的女人,让颜鸢从小也觉得,男人一生应当专情,妓院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是不该存在的。

更何况,一舞坊主既然曾经和师父是师兄妹的关系,必定是出于清心寡欲的道观,怎么会转头又做了妓院的头头呢?是不是因为这个,一舞坊主才和师父生了嫌隙?

颜鸢想着,刚进门就有穿着暴露的女子迎上来,那小公子左抱一个右抱一个地走了。接客的女子也推着颜鸢往楼上走,“这位小弟弟是一个人来的?喜欢什么样的姐姐呀?”

颜鸢被她身上浓厚的香味熏的头疼,直接毫不客气地把她推远了些,“我想见你们坊主。”

接客女子噗嗤一笑,“见我们坊主哪有那么容易~而且我们坊主也不接客好久了。就跟我玩嘛,小公子,包你满意的~”

见她一副喝多了的样子,颜鸢也不与她废话,拿了一大块银子在她眼前晃了晃,“我不要你陪我,你只去跟你们坊主说个人名,这个就给你,怎么样?”

接客女子笑得春心荡漾就要去拿,“我们坊主也不是我想见就能见的呀~”

颜鸢把银子收回到背后,沉下脸对她道:“你最好拿了钱办实事,如果你敢不说,我一样有办法找到你们坊主。我和你们坊主关系不一般,要是让我找到她了,你就别想有好果子吃。”

接客女子脸上的笑收了收,扭扭腰接了银子,嘟囔道:“年纪不大还挺凶。”遂转身去传话。

这夜,颜府二房倒是没有觉察到什么。颜京冯手里抓着血玉在塌上靠着,秦氏端了茶水到他身边,恭恭敬敬递上,“老爷。”

“嗯。”颜京冯接了茶,温度恰好,一饮而尽。秦氏接了他的空杯子,并不离开,也跟着他一起看着血玉佩,“老爷还在想颜芷槐的事?”

“想她?”颜京冯嘴角微动,秦氏一眼就看出他舔了一下自己的后槽牙。“也是,我想那个蠢妹妹,一辈子机关算尽,最后却被这个乱伦生的弱智给乱了计划。你说,好笑不好笑?”

秦氏既不答好笑也不答不好笑,“她大概是没想到那小贱种有天能够回来是因为镇宅,更没想到回来镇宅之前,老三就走了。我只奇怪,她难道没与小贱种说过这玉佩的事?”

颜京冯把血玉牢牢捏在手心里,轻蔑道:“她当年不惜躲到青楼妓院也要藏住玉佩和孩子,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四妹的性子我知道,干什么都猜忌得很。她是觉得跟她儿子说的越少,她儿子知道的越少,活下来的几率就越大。但她万万没算到……”

“没算到那小贱种会无知到当众把血玉佩拿出来。”秦氏接到。

“她就是这样,总是自以为聪明。”

颜京冯无声地笑了。

秦氏把空茶杯送去又回来,慢慢绕开颜京冯爬上床,在他身边躺下,“那老爷还是要取他性命?”

“自然,虽然他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光看到他那张令人厌恶的脸,我就忍受不了。”

秦氏脑海里很配合地浮现出颜鸢那张脸,像极了颜芷槐和颜晚舟,每次看到都仿佛在生生地提醒他们自己的生父生母是谁。颜京冯当年一直想要颜芷槐却无法得手,愣是让颜晚舟抢了先,现在看到这两人的结晶,怎能不恨。

“不过,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颜京冯低沉的话惊醒了秦氏,她不自觉握紧了拳头,“为什么?”

“血玉的事,我们还不清楚,他身上还有没有可以挖掘的价值,还需要观察一阵。”

颜京冯转身对上秦氏阴沉的眸子,后者赶紧移开目光,他倏地笑了,“那小子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这么想让他死?”

“原因老爷知道。”

因为她恨颜芷槐,恨得连她的孩子也恨。

她在最好的年华里遇上一个想要托付终身的人,好不容易求来一段姻缘,却在踏入颜家之后,发现她满心满眼的夫君只喜欢自己妹妹!

那个长相身材并不出众,甚至体弱多病的颜芷槐!不知道她到底哪点勾人,让身边的所有男人都臣服于她。

死去的大房老爷拿她当亲生妹妹疼爱,颜京冯和颜晚舟都争着抢着要她!

每每想起这些,秦氏都恨得想咬碎一口牙。

但她不能说。

因为她知道,虽然颜京冯自己对颜芷槐百般嘲讽,可是若是旁人感辱了颜芷槐半分,颜京冯一定会要那个人的命。

所以,她只温顺地闭上了眼睛,不去看身边人到中年,却依旧养眼的丈夫,不去想枕边人这一辈子心里都没有她的糟心事。

颜京冯眯着眼睛看她,低低警告,“你知道自作主张是什么后果。”

“我知道,所以老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