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小说 > 武侠小说 > 列国群英传 > 第七回 孟国公子姬丹

第七回 孟国公子姬丹

“小昆!不好了,出大事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打外边进来俩人,他们风尘仆仆神情慌张,其中一人脖子上还有勒痕。

项昆看到两位叔叔这幅样子回山瞬间脸色一凝,大手一挥说道:“没什么事了你们都下去吧。”

这边遣散一众手下转脸又威胁风子殷:“咱现在有事要和两位叔叔商量,老老实实在这待着,最好不要给我耍花样,我回来要是看不到你人,就休怪我了。”说完一甩手走了,风子殷张张嘴要正要说什么都没来得及,耸了耸肩膀摊摊手。

内院,议事厅内仙桌子前坐着三个人,项昆、项义和项廉。

“四叔、小叔,出什么大事了,喝杯水坐下慢慢说。”项昆倒了两杯水递给他们。

“事情紧急,我们就长话短说······”项义嘡嘡嘡把这几天在路上的经过仔细的给项昆说了一遍。项昆一手摸着胡子,一手转着飞镖陷入沉思。

“绑来的那小子骗我们,他根本不是玉阳县的人,经过莽山时他的奴仆要方便,我就让你小叔跟着,想着他捆着双手脚上还有铁镣,谁料想他不但挣开了束缚,还拿你小叔做人质要挟我,他要一匹马我给他了,可他临走时还把另一匹马给杀了;哎!只恨当时没有弓箭,不然我定一箭射穿他的脑袋!”项义愤恨地捶了一下桌子说道。

“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大意,也不会这样;那小子太狡猾了,说是要方便,可他七拐绕走得很远,我几次催促,他都在打马虎眼,这才感觉不对劲上前制止;他忽然挣脱了麻绳,回手向前一拽,我没反应过来反被他擒住了。”项廉羞愧地说。

“那他往什么方向去了?”项昆问道。

“应该是岐山郡方向。”项义说道。

“岐山郡···二位叔叔有何打算?”项昆沉吟了一会又看看项义和项廉。

“你是堡主,你拿主意。”项义和项廉同时说道。

“既然这样,既然这样那就······”

风子殷在前堂百无聊赖,围着墙根转悠,看见项昆三人进来迎上去笑着说道:“出什么事了,商量这么久?咦,三位着脸色不太好看啊。”看到三人面色沉重接着又道。

项昆没有接下茬,忽然对深施一礼:“咱是个粗人,时方才那一番打斗只是想擒住少侠为舍弟解毒并无其他恶意;项家堡虽为土匪,但绝非欺男霸女的无耻之徒,都是我不好,对那混账小自疏于管教,希望少侠大人大量不要和他计较,他带去的东西就当是补偿少侠一家损失,还请少侠放他一马,替他解毒。”

风子殷有些摸不清头脑,刚才还喊打喊杀要置他于死地,现如今进内院半柱香的功夫出来就对他如此客气,真是让人捉摸不透。风子殷虽然心存疑惑,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项昆对他如此客气他也就找个台阶下来了。一把扶起项昆说道:“项堡主快快请起,你这般客气真是令在下受宠若惊啊。”风子殷扶起项昆替他解了穴,接着又道,“至于项二少么,嘿嘿,都是吓唬他的,我哪有你什么厉害的毒药?”

虽然风子殷这样说,可项昆心里还是犯嘀咕,风子殷看出了项昆的心思拍拍胸脯又道:“项堡主,你看我从上删一个多时辰了二手不还好好的嘛,你若还是不放心,那我就发个毒誓····”“别别别····我信了···我信了···”项昆赶紧拦下了。

三人送风子殷出堡,几个人客气客气,风子殷迈步下台阶,刚走两磴停下了,开口说道:“项家堡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说话没回头。

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项昆三人皆是一愣,没接茬。“或者说是项堡主绑了项家堡惹不起的人,马上本家就要来寻人了,可是你们还没有完全的对策。”风子殷转身又说。

“你咋知道?”项廉实在没忍,住开口说道。“项二少身上披的狐裘可不是普通士族能有的。”风子殷解释道。

“没有的事!少侠多心了。”项义踢了项廉说道。项廉赶紧捂住嘴,连忙摆手。

“是在下多疑了,没有就好,他日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就到山下村子里找我,在下叮当全力相助,告辞!”风子殷一抱拳说道。这下没有多做停留,脚下健步如飞。

“少侠,请留步!”项昆犹豫了片刻还是没忍住。说话功夫风子殷都到山腰这儿了。风子殷眉毛一扬抿嘴一笑,心道:果然!

几个人又回到内院议事厅,项昆嘡嘡嘡把事情一说,风子殷点点头。

“项堡主如何打算?”风子殷问道。

“先等等看,能讲道理就讲道理,讲不通就撕票。”项昆说道。

“昆仑堡城墙高四丈厚两丈固若金汤,且独具天险,易守难攻,就算撕破脸也不怕他。”项义说道。

“就是,就是,我们有兄弟两千五百人,大不了拼他个鱼死网破。”项廉附和道。

“项堡主,现在我们还不清楚那人具体身份是什么,也不知道岐山郡兵力多少,坐以待毙实在不是明智之举,贸然火拼也实属下策。”风子殷说道。

“那你有什么办法?哼,就凭岐山郡那两千甲士,能翻起多大浪来?想当年,咱项家先祖在此刚立足之时,堡内老少加在一起不足两千,徐州四郡联合出动甲士七千之众,配备强弓硬弩数十架,连续强攻半个月都没攻下来,之后更是封山、围剿等行动十几次,但全部灰溜溜地回去了。如今青壮年是往日一倍有余,就算有后援又如何?”项昆骄傲得说。

叔侄三人的眼神都空洞了,就仿佛身临其境置身于那次战役一样,这或许也是昆仑堡最辉煌的时候,也使得他们对先祖无限崇拜与敬仰。

“项堡主所言在下认同,昆仑堡占据天时、地利,的确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想当年那一战昆仑堡也并非毫发无损吧?”风子殷试探性地问道。

此话一出三人神情黯淡了下来。项义低着头沉声道:“嗯···不错,听我四爷回忆,当时昆仑堡刚建起来不久,一场大仗下来,整个堡就剩下三面城墙和两扇大门了,堡内堡外到处是死人,尸横遍野,哀嚎声震彻山林,瀑布冲了三天,地上的土还都是红的;偌大的昆仑堡两千百多人,就剩下三百七十多人了。”听得项昆顿足捶胸,两眼通红。

“七千余甲士就能让昆仑堡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如果说单单岐山一郡之兵力就不下五千,诸位作何感想?”风子殷说话提高了音量。

三人浑身一震,项义一拍桌子怒吼道:“放屁!你这黄口小儿知道什么,我项氏一族几代人和官府打交道,其中的道道我们还不清楚!?”

“就是,休要在这危言耸听,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项廉直接站起来指着风子殷的鼻子威胁。

“从黄泥岗到岐山郡快马加鞭一天能到,从岐山郡到这里,急行军不过五日路程,二位前辈如果想重现当年的‘辉煌’不妨等上三天,到那时莫怪晚辈没有提醒你们。”风子殷也有些气不过,怨声说道。

“你!”项义和项廉二人双双拔剑指着风子殷。

“若不是看在项堡主为人坦荡,侠肝义胆的份上我都懒得管你们这些破事!项堡主,告辞了!”风子殷甩袖要走。

“好了,好了,二位叔叔、风少侠,你们三位别吵了,先坐下来消消火,有事慢慢说。”项昆做个和事老从中调解。

“不知风少侠有何高见,说给咱听听?”项昆问风子殷。“能否让我见见那人,和他好好谈谈,看看他是什么态度,如果他识相,就放了他;如果他胡搅蛮缠,就给他下毒,吓唬吓唬他,让他妥协。”风子殷说道。

“风少侠此言有理,二位叔叔意下如何呢?”项昆问道。

“行吧,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项义说道。

一行人来到地牢,地上躺着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

“嘿、嘿、起来了,有话跟你说。”项廉轻轻踢了他一下。

“滚蛋,没看到我在睡觉吗?”姬丹一翻身慵懒地说。

“嘿,你小子涨能耐了啊,你给我起来!”项廉一把给他拉起来了。蜷缩着看不出来,这样一站着,姬丹身高竟有一丈之余,比项昆还高一点点,长得就跟李逍遥那么帅。

“还有什么话说,你们要钱,我不是派人去报信了吗?你们还想怎样?”姬丹不耐烦地说。

“你小子耍诈!你根本不是玉阳县的人,你的仆人半道劫了我们的马奔岐山郡方向去了!”项廉怒火冲天,唾沫星子乱飞。

“山匪被人质劫了马匹,哈哈哈哈,这是我平生听过最大的笑话了!”姬丹笑得前俯后仰。

“你!呀····我杀了你!”项廉实在忍不住了,拔出剑来指着姬丹。

“小昆这里交给你了,我带你小叔下去消消气。”项义一把抱住项廉对项昆说道。

项昆点点头又对姬丹深施一礼:“尊驾,之前是咱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望见谅,如今误会一场,咱您赠一匹快马,再赠五百钱,酒肉干粮管够,再差两个机灵的小厮护送您回去,如何?”表现得很是谦卑。

“之前不是很神气的嘛?又是威胁又是恐吓的,怎么现在怂了?”姬丹走到项昆面前,用木棍挑起他的下巴,轻蔑地看着他。

“那时都是咱的不对,你说吧,想要啥,只要能做到,咱绝无二话!”项昆说道。

“想要啥?哼!钱,我家零头都比你辈子多;宝贝?呵呵,你这穷乡僻壤的能有什么好东西;美女?你这莽夫连城都没进过见过个女人;权利?就更别提了,你现在巴不得我立马下山;你说你还能给我什么呢?”姬丹高傲地说。

项昆听得心里窝火,又没办法反驳,因为但他说的是事实,人活几十年从没这么憋屈过!“咱警告你,你别太得意了!咱要杀你易如反掌,大不了和你拼个鱼死网破,惹急了,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项昆瞪着大眼提着姬丹的衣领怒吼道。

“你这莽夫懒得搭理你。”姬丹撇撇嘴,悻悻地说道;其实心里也是发毛,毕竟现在身处险境,说话还是要留几分余地的。

项昆接着又对风子殷说:“风少侠,咱是粗人不善口舌,再说几句恐怕就得拔剑杀了他,还是你和他谈吧。”

风子殷点点头,对着姬丹施一个大礼,尊称道:“草民见过公子。”

姬丹听了心里一惊,眉头一挑愠声道:“什么公子,你认错人了,我叫陈丹。”

“好吧,陈少爷,您的仆人虽然已经去岐山郡报信,相信麻黄素那个就回来人。这里就快到边境了,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您暴露了行踪,一路上也不好走吧?现在时局不稳,刚刚孟国与林国交战没占到什么便宜,万一徐国趁其不备偷袭岐山,这是谁也说不准的事。他们虽为草为寇,但各个侠肝义胆,这叔侄三人也都是英雄豪杰,若能善意结交,也不是坏事,况且他还答应您,要满足您的要求,到时机成熟·····”风子殷使了个眼色。

姬丹立马明白过来,哈哈笑道:“还是你会说话,小爷爱听。那行,今天小爷心情不错,就暂且放你们一马。”

“谢陈少爷大恩。”风子殷又施一礼。接着对项昆说:“项堡主,陈少爷答应了,还不快去准备?!”

“不用了,就那点东西爷看不上,给我一匹快马,再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就行了。”姬丹说道。

项昆把姬丹从地牢里请出来,又把他的东西换给了他,然后又给他一包裹干粮和一个水囊送他下山。临行前,姬丹不忘提醒项昆:“别忘了我叫陈丹,还有你许给我承诺。”

“大丈夫说话一言九鼎,但凡我能做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项昆信誓旦旦得说。

风子殷和廖天雄也要回家,正好和姬丹一起。“你到底是什么人?如何知道我的身份?”一路上姬丹对风子殷进行“查户口”式盘问。

“我说公子,我都和你解释过无数遍了,我就是一个读过两天书的农夫而已,上学时先生讲过《礼仪,里面就有讲到衣冠制,知道您的身份不奇怪把?”风子殷反问道。

“哼!只有贵族才能读书,你一介村夫怎配上学?还不说实话当心我诛你九族!”姬丹狠狠说道。

“公子,我真的不是奸细。您想啊,如果我是的话,还会在这里和您聊得这么嗨,早就汇报情况去了;或者直接唆使那伙儿山匪把您给杀了呀,又何必费尽心思把您就出来呢?”风子殷一摊手解释道。姬丹一时间哑口无言,但仍心怀疑虑,站在那里皱着眉头。

“如果公子还不相信的话,那您派人诛我九族好了,但事先声明,一声我家里除了我就没别人了。”风子殷撇撇嘴说道。听了风子殷的话,姬丹倒觉得自己太咄咄逼人了。

“我也不是非要把你怎么样,毕竟我的身份摆在这里,万事都得小心再小心,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衷,”姬丹那解释说,“不管怎么说是你救了我,我还是很感谢你的,喏,这块玉佩送给你,在孟国如果遇上什么麻烦,有了这个在关键时刻兴许能保你一命。”姬丹把自己腰间的那块玉佩解下来递给风子殷。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敢收,如果拿着这个东西进城,见了光可能会被人惦记,甚至引来杀身之祸;但是公子赏赐,王命不可违,不收又要掉脑袋,算了,谢公子一番美意我还是···收下吧!”风子殷故意戏弄了他一番,弄得姬丹脸一阵黑一阵红。

“来日方长,我们后会有期,告辞。”姬丹那有些温怒,都没给风子殷回话的机会,转身上马扬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