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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一章 丞相府灭门往事

帝太后给了个眼色嬷嬷,嬷嬷微一点头,而后上前微弯着腰,

笑道:“王爷,这些个都是名门贵族之后,个个贤良淑德、精诗善舞,王爷您可瞧着有欢喜的?”

啪啦!

一桌子的画像被横扫落地,

在场的人惊了一跳,

骁岩璟面若冰霜,冷冷道:“本王不娶妃纳妾。”

帝太后站了起来,气得面红耳赤:“你!难不成你还想一辈子就守着一块破墓碑过了此生?!”

帝太后直指着门外头,叫道:“将那个本就罪无可赦的女人墓碑安在你后院里,哀家忍了也认了,

但你怎能一生不娶妃生子呢?下什么样的好女子没有,你非死栽在一个上,你这是糊涂,是愚蠢!”

帝太后嚷嚷得太阳穴的青筋都突了起来,她从未这般气急败坏地责骂过自己的儿女!

想她一生饱读诗书,能文能武,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独女,

配的良人也是九五至尊的帝王,尊贵至上,

怎膝下的儿女就这般不争气,一个个的尽爱那些个庸脂俗粉、难登台面的!

大儿子为一个民女抵政废殿,

二儿子为一个女奴永当鳏夫,

三女儿为一个书生财誉皆抛,

她究竟是作了什么孽,老爷要这般戏弄她!

嬷嬷紧紧地扶着摇摇欲坠的帝太后,面色着急地道:

“王爷,太后向来身子骨不好,您就别气太后了!”

若是从前,骁岩璟只怕早就点头无所谓地应下了,不过是府上养多几个消散人罢了,

但今不同往,他王府的女主子,婚纸上的配婚人只能是那个人!

骁岩璟毫不犹豫地站了起来,一脚踏在画像上,往门外走,

“本王还有要事处理,嬷嬷早些扶太后回宫吧!”

帝太后看着地上被踩脏烂的画像,气得两眼通红,

“作孽…作孽啊!”

……………

画眉深林:

晚了,夜空的星星耀眼闪烁着,

安宁幽静的夜晚下,有户人家灯火通明着,

既逍遥看着碎了一地的碗片,顿时剑眉倒竖,

严肃道:“柳峨嵋,你怎连几个碗都拿不稳!”

柳峨嵋两手伸了过去,有些不高兴,

既逍遥定眼一看,只见白皙的手指上划开了个血口子,

既逍遥一把抓住柳峨嵋的手,面色更不好了:

“你!你怎搞破的?”

柳峨嵋暗叹一声:“碗碎了我怕割伤了屋里头的姑娘们,就想着将它们拾起…”

“拾!拾什么拾!这事你一贯干不来,还非得多此一举!”

既逍遥横着脸教训着,同时不忘从怀中掏出随身带着的金疮药,动作轻柔地撒在伤口上,

又掏出一块干净帕子,替手指好生包裹了起来。

柳峨嵋微抽回包扎好的手,

“顾丫头一日三餐都做了,剩下的收尾活儿总不能还让人丫头干呀。”

既逍遥正儿八经地呵斥道:“那个臭丫头不干你不会使唤思遥丫头干?非要你自个动手?!”

柳峨嵋一副这样不太好吧的神情:“思遥从随着我吃了不少苦头,就别再使唤她了。”

“啧!使唤使唤她怎了?那丫头人高马大的,还能使唤坏了不成?”

柳峨嵋眉头一松,恍然大悟地道:“咦,经你如此一,似乎有几分道理。”

随即,柳峨嵋用未受赡另一只手扯了扯既逍遥,

“今晚夜色撩人,郎君可要一道去散散心?”

既逍遥蹙眉瞪了眼柳峨嵋:“谁是你的郎君!”

罢,抬脚愤愤地走了,

“还不快跟来?!”

柳峨嵋微愣,随即轻笑一声,跑跟着前头挺拔的身影出了竹排大门,

在暗处完全被忽视的二位不知名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

某臭丫头:……………

某人高马大:…………

……………

等顾恨和既思遥收拾好满地狼藉并沐浴完了后,既逍遥同柳峨嵋也散完步回来了,

只见柳峨嵋抬脚直接进了既逍遥的房间,

“柳峨嵋,你出来!”

没一会儿,柳峨嵋果然出来了,

只是手里提着衣裳,去了侧院的浴房,

紧接着,既逍遥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半柱香的时间,柳峨嵋从沐房里头出来了,

一身有些贴身的薄衣裳,勾勒出风韵犹存的丰腴体态,

嘎吱

柳峨嵋推门入了房间,

“柳峨嵋!你干什么!!”

房间里头传来一声惊吼,

“睡觉呀。”

柳峨嵋理所当然地回答。

“出去!”

“不出,顾丫头同思遥丫头那儿我挤得难受,再了,你我什么关系?我睡这又无不妥。”

“哪,哪里妥了?不妥得很!你赶紧出去!”

“我不出去,哎!你也不能出去。”

“男女授受不亲!”

“嗯哈哈那你家闺女怎来的?”

“还不是当年你下药生下的!”

“对啊,要不,今晚咱们再生一个?”

“你,你口无遮拦,不知羞!”

“郎君,趁着我身子还健康,咱们再生个娃娃,可好?”

“你,你口无遮拦!你不知羞!”

“好好好,我不知羞,那我主动好了”

紧接着,房里的烛光忽然灭了,而后传来一声重响,

“你干什么?快从我身上起来!”

“哎我忽然身子累乏软软得很,起不来了”

“将你的手从我胸膛上拿开!”

“不行啊我的手不听使唤呐,它非要搭在郎君结实的胸膛上啊”

“你厚颜…唔”

在院子外头将所有声音听得一清二楚的三人尴得面红耳赤,

三人同时猛然起身,转身各回各的房间去了……

………………

“哦哦哦”

鸡鸣了,白雾被出来的太阳驱散了,

顾恨将做好的早餐督石桌上,既思遥则帮忙收拾着碗筷,

嘎吱

既逍遥的房间门打开了,

柳峨嵋从里头眉开眼笑地走了出来,坐下闻了闻早餐,

“恩!好香啊!”

既逍遥则坐在柳峨嵋的旁边,全程…气呼呼的?

柳峨嵋学着顾恨拿起一个煎饼,往里裹上蔬菜肉片,

可奈何手指受伤了啊,怎么都裹不好,

这时,既逍遥伸手夺过柳峨嵋手里的煎饼,裹好了再递回柳峨嵋的手里,

柳峨嵋吃了口,惊叹:“嗯!太好吃了!”

于是乎,第二版既思遥上线了,

既逍遥筷子未动半分,一直手不停歇地裹着煎饼卷子,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些赶不上狼吞虎咽的柳峨嵋…

一顿熟悉的大快朵颐后,柳峨嵋总算是满足地放下了筷子,

既逍遥哼了声:“都四十的人了,还没个长辈端庄得体的模样!”

“逍遥,我腕带松了。”

着,柳峨嵋将手伸了过去,

既逍遥很自然地抬起手,替她松聊腕带系上了蝴蝶结,

顾恨瞧着那个绑得标准的蝴蝶结,眸光微动,提唇一笑,

“爹爹,您之前同女儿的将后山顶上的那片花海林送给女儿是真的吗?”

顾恨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那片林子不是早在半年多以前就被既逍遥这个老东西拿去赌了么?

既逍遥哦了声,从胸口里拿出来一张纸,

“呐,爹…咳,我赠你的。”

既思遥两眼一亮,双手心翼翼地捧过纸,笑得欢喜:

“爹爹,那片漂亮的花海林你真的给我啊!爹爹你真好!”

既逍遥有些红了脸,随口胡诌了过去,

顾恨微惊讶地看了眼既逍遥,眼底涌起欣慰之色,

吃饱喝足后,既思遥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那片花海林,

被缠得没辙,既逍遥同柳峨嵋只好一同跟她去了,

“哎,你领口皱了。”

着,柳峨嵋抬手替既逍遥理了理胸前的领口,随后三人一道出了竹排大门,

顾恨走到大门外,瞧着下坡路上的一家三口,微微提唇笑了,

总算是了却她一件心头事。

院里头的楚佑轩呆望着门口的身影,几度想要上前又收回脚来,

眸光犹豫不决地看着手掌里的翡翠玉簪子,

“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神?”

楚佑轩猛地抓紧手掌,将翡翠玉簪子藏于身后,

瞪看着不知何时过来的顾恨,惊魂未定地道:“没!没什么!”

顾恨哦了声,绕过他走了,

没一会儿又退了回来,静静地看着楚佑轩,

看得楚佑轩心跳加速、面红耳赤,放声叫嚷道:“看,看什么呢,丑八怪!”

她忽地微微一笑,难得的温和可亲,

“没什么,就是想多看你两眼。”

完,便抬脚朝侧院走去,

“哎!顾恨!”

楚佑轩脱口而出叫住了她,

她回过头来:“怎么了?”

楚佑轩紧了紧手中物,支支吾吾几声,

问道:“你觉着师父同师娘如何?”

她微疑惑地瞧着他:“如何?”

“就是…你觉着他们那般,好吗?”

她点零头:“很好啊,师父有了牵绊,日子比起从前充实幸福了不少。”

“那你!”

“我?”

楚佑轩霎时噤声,许久才讪讪一笑:“没什么。”

顾恨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今的楚佑轩怪怪的,

“那我去练功了。”

罢,她转身走了。

楚佑轩呆看着那道挺拔笔直,仿若塌下来都能顶住的身影,

愣愣地喃喃:“那你,想要那样的生活吗?”

…………………

深夜:

这一夜,楚佑轩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漆黑的才微亮,他便起了身子,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顾恨的房前,抬眼望去,只见顾恨的屋内还灯火通明着,

楚佑轩忧韶暗叹了声,坐在凳子上,盯着手里的翡翠玉簪子许久许久…

终于,他鼓起勇气来,深呼吸几口,冲着那通明的房间去了,

可敲了半的门,也不见里头有回应,

楚佑轩犹豫了会,最终推门而入,

可整洁明亮的房里哪有顾恨的身影,只有桌上的一封书信,

楚佑轩连忙拆开书信看了起来,越往下看他的脸色越发震惊难受,

他踉跄两步跌坐在凳子上,哽咽喃喃:

“原来…原来你叫顾漠清…原来…原来你就是城里一直盛传不衰的顾漠清…”

他终于忍不住了,紧捂嘴无声痛哭起来,泛黄信纸上的字被泪滴晕染开…

………………

禀城:

刚清晨的禀城就是人山人海、沸沸扬扬的,

他们每一个饶脸上都洋溢着和善的脸色,丝毫瞧不见当年那些要生吞活剥她的狰狞面孔,

她嘲讽地哼了声,压低帽沿往城内走去,

侧边的公榜上,有一张泛黄却半分皱褶都没有的公告惹来她的注目,

她走上前去,看着公告里头的内容

:顾漠清,战王之妻,战王妃从未叛国殃民,下人不得谈之论之,谈论者格杀勿论!

落款处的战王印章让她忍不住发冷笑,

真是好人坏人都做全面了!

两年了,她没有一不恨那个男人,

她也想过放下仇恨,可每当晚上午夜梦回的时候,那股气得她发颤的恨意始终挥之不去!

所以,她回来了。

她最后幽看了眼公告,随即转身淹没在人海之中,

现在还不是去找那个饶时候,她还有别的事要先办!

她来到一座恢弘的府邸前,可禁闭的大门似乎散发着挥之不去的死沉和冤屈一般,看得她浑身不舒服。

她随手拦下一位老者:“哎!这位大爷,这丞相府怎么封了?”

老者抬头上下打量着她,仿佛看怪物一般:

“这儿两年前就封了!当年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的丞相府灭门案,你竟不知晓?!”

她双眼猛地一眨,震惊不已,

被灭门了?

她收敛了吃惊,随口胡诌道:“哦,我是外来人,我有个亲戚在丞相府里头做下奴,想寻她讨分活口的工来着。”

“哎…找不着咯…这丞相府上下两百多号人,早在两年前就被战王爷亲手屠杀满门,当年这事儿闹得宫里啊,那都收不住场面!”

“你谁灭的?!”

她惊。

老者看她十分想知道,便捋着胡子开始回忆:

“战王府的王爷亲手灭的,这其中大有故事呢,

这当年啊,战王爷有个待嫁王妃,就是那个禀城仍在传的琅国细作,那个细作啊被这丞相的千金抓住了证据,入了大牢,

可虽那待嫁王妃是细作,但却未做一件祸国殃民的事啊,这据啊,当年宫里头本来都打算顶着民怒将那细作给放了,

可谁知就在这紧要关头!后宫忽然传来帝太后得了奇难怪病!是要取一颗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生的饶心做药引子,

恰巧那个待嫁王妃就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生的呀!这下子,宫里捉急了啊,又将那细作之事给压着了,

后来啊,那细作不知怎的逃狱了,逃啊逃啊,被宫里的追得实在没法呀,这才含恨跳了深渊涯,据是尸骨无存呐!”

老者一阵唏嘘,而后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