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小说 > 言情小说 > 浮生一遇十年心 > 061

061

“爱情不是天荒地老,而是每一次你需要我的时候,我都在你的身边。”

——凌逸

一个我没见过面的男子给我们牵来了凌逸的那匹专属于他的马,马儿一看见他,似乎显得特别高兴,围着我们转了好几圈,逗得我破涕为笑。

“逸哥、嫂子!”

那个男子毕恭毕敬地喊了我们一声,不知为何,那声“嫂子”叫得我心里甜滋滋的。

“大家准备得怎么样?”

“逸哥,放心吧,大家都在加班加点!”

看着他骑着马离去的潇洒背影,我忍不住说:“凌逸,我特别喜欢你们内蒙人的那股子倔强劲儿,不知为何,特别有魅力!”

凌逸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请冉丁丁小姐回过神来,你的花痴只能对着我一人!”

我瞪了他一眼,小气鬼!

“来,上来!”

他帅气地一跃上马,然后对着我伸出了他那宽大的右手。

阳光照耀下来,刚好照在他的身上,他伟岸的身躯为我遮挡住了刺眼的阳光。背着光的他身上却闪出一身金灿灿的光芒。恐怕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刻,有一个男子,在白马上向我伸出手,宠溺地看着我,脸上的神情极度柔和,仿佛全世界只剩下我们俩。

“凌逸,我们一起去浪迹天涯吧!”

坐在马背上,靠着他温暖的胸膛,我大声地说。

“只要你愿意,天涯海角我都奉陪!”

长手一扯缰绳,白马飞奔,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驰骋在茫茫草原上。背后是我爱的男子,脚下是我爱的土地,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我要再去斤斤计较的呢?

我爱他,如果我俩一直这样下去,我也乐意!

“丁丁,希望我父亲和叔叔他们说的话不会给你带来压力。”

马儿累了,在冰河喝着水,而我和他,则躺在松软的草地上。天为被,地为床,我终于知道原来就是这样的感觉。

初中那会儿,刚好大家都在背《敕勒歌》,里面有一句“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当时老师就说“有机会大家一定要到草原去看一看,那种天为被地为床的感觉让人终生难忘”,我一直存有一个信念,这一辈子一定要到一次草原,一定要像现在这样做。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这么多年,我不仅做到了,还爱上了一个草原男子。

缘分真奇妙啊,你永远猜不出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凌逸,你后悔吗?”

温暖的阳光照射在我俩的身上,白马喝够了水,尾巴一甩一甩的,晃得我的眼前一阵金光。凌逸忽地撑起半边身子,他为我挡了柔和的阳光,而他的脸却清晰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俩靠得很近,不到10公分吧,我想。

“我这一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没有跟你表白。”

他没来由的一句话扰乱了我的心绪。

“当初?”

他俯下头,然后笑了。

“嗯。你大一的时候。”

原来这是一个暗恋的故事。我也学他的样子撑起半边身子,好奇地看着他。

他双手交叠,头舒服地枕在上面,闭着眼睛,似是进入了回忆里:

“有一次你和屈云翳到陈航的宿舍找他,而我刚好跟陈航上下铺。你一来,我宿舍的几个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关于你的话题就在我耳边没停过。后来我实在闹不住,就下了床想到外面走走。那时候你刚好就站在宿舍门口。丁丁,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你。”

他倏地睁开眼睛,眉目含情,但笑不语。

“后来呢?”

“你穿着一条鹅黄色的连衣裙,耳朵塞着耳机,右手拿着walkman,左手在有节奏地敲打着扶手栏杆。”

他说的,我全然忘记。我甚至不记得我还去过陈航的宿舍。

“我轻轻地从你身边走过,你竟然一点都没发现我的存在,还沉浸在音乐里。我当时就想,这个女孩儿一定钢琴弹得很好吧,因为她的手指修长、纤巧,很是好看。我就那样呆呆地看了你许久,才下了楼。”

他把交叠的双手松开,然后整个人坐了起来,我也跟着他坐了起来。他牵起我的左手,仔细而认真地端详了好一会儿。

“就是这双手,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手呢?”

他把我的左手放到他的唇边,吻了吻。

“后来我就发现我可以在校园的任何地方看见你。我打篮球,你会从球场边走过;我去饭堂,你也会去饭堂,我俩还点了一样的菜;我去学生会,会看见你一个人在吉他社里弹钢琴;我去图书馆查毕业论文的资料,而你刚好就坐在我旁边。丁丁,你竟然都不记得我了。”

我有点错愕,他说的这些我居然一无所知。

我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然后有点沮丧地说:“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他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说:“陈航经常会跟我们宿舍的人抱怨,说屈云翳跟你两个女孩子天不怕地不怕,到处跑去拉赞助,有好几次都中暑发烧了,还不罢休。我特别好奇,因为你看起来那么柔弱,怎么可能做到这些呢?后来,毕业前即那次校际运动会,我才发现自己对你并不仅仅是好奇而已,而是原来我已喜欢你那么久了……”

他望了一眼在不远处的白马,然后对着天空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说:“你参加的是200米跨栏,对吧?”

现在无论他说什么,我都不会太惊讶了,他说的那次校际运动会我可是记忆犹新,于是,我点了点头。

“哨声一响,你就被第一个栏绊倒了,当时有很多男生围了过去,你被他们搀扶着坐到休息室。丁丁,那时候我也在你身边。”

我记得那一次,因为那次跨栏,我的膝盖上留下了一个永久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