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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红如玫瑰(3)

清晨,贝尔穿着简单大方的格子连衣裙,打理着小花园里娇嫩的花朵。她一头浓浓的深棕色卷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大大的眼睛里像闪烁着翠绿的宝石。

美丽的贝尔,她的善良被整个村庄称赞,村庄里最英俊的的猎人加斯顿每天都会采摘一朵最鲜艳的玫瑰,献给他心爱的女孩。

黑狗杰克疲惫地从村庄外面一路奔到了贝尔的面前。它很渴,可是一刻都不敢耽搁,因为它的主人,它的父亲,正时刻遭受死亡的威胁。

杰克奔波了一整夜,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无力地摇起了它的尾巴。

“杰克,父亲呢?”贝尔微笑着俯下身,抚摸着杰克光滑的头。

“汪!”杰克焦急地叫了一声,张嘴咬住了贝尔的袖子,把她往外拖。

“怎么了?”贝尔听着杰克一连串的呜咽,心里一紧,“是不是父亲出事了?”

“汪!”杰克欣慰地看了她一眼,松开了嘴,一步蹦到了前面,回头望着贝尔,又冲她汪汪叫。

贝尔皱起了眉头,担忧地望向了森林深处的方向,拿起挂在栅栏上的外套,脚步匆匆地跟上了杰克。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父亲可千万不要有事!

她走后。

年轻英俊的猎人拿着一支露水洗过的玫瑰,单膝跪在地上,昂着头开始了他的第九十次求婚。

“美丽的贝尔!”

“你是太阳升起的第一缕晨辉,是潺潺溪水淌过的鹅卵石,是森林里最壮美的麋鹿!”

“我愿意把我的一生奉献给你,折断我宝贵的猎枪,做你的身下之臣!”

“啊!美丽的贝尔,请答应我的求婚,我不能忍受你投入别人的怀抱!”

“…”贝尔家隔壁出来浇花的大妈听完了这通热烈的告白,好笑地提醒着加斯顿,“美丽的贝尔刚走不久。”

加斯顿的脸白了一下,他迅速地把那支玫瑰插在了贝尔家门口的邮箱上,像一颗烫手的山芋,踉跄着快步逃离了越笑越灿烂的好心大妈。

“噢!加斯顿,你又去向贝尔求婚了?”路遇一个人和他打着招呼。

英俊的猎人不自然地咧开嘴,点点头,逃也似地离开了。

—.

“我想去晒太阳。”红玫瑰被放在野兽的卧室里,她向窗外的阳光舒展花瓣。

野兽从来都不在白天外出,他似乎十分畏惧阳光。或者说,他一直不敢让丑陋的自己暴露在阳光下。

“你现在就沐浴着阳光,我的玫瑰。”野兽看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火红玫瑰,赞叹到,“太阳的光在你的身边都暗淡了。”

“我想在白天去看你的花园。”红玫瑰再接再厉,“清晨的花总是最美的。”

“夜晚的花园你不喜欢吗?静谧月光下的花总是给我一种神秘而不可侵犯的高贵,”野兽很耐心地解释道,“我很喜欢,也想让你享受这种美。”

得。

荣缨叹气,已经数不清劝说失败多少次了。

野兽看着阳光下玫瑰的光华慢慢地暗淡,他心突然软了一下。他真的愿意为小玫瑰做任何事,

但,他的玫瑰是如此的美丽,他却是一个奇形怪状的野兽。黑暗的夜晚遮住他的脸,照亮他胸前闪耀的皇室勋章,让他可以挺起胸膛,像一个优雅的绅士。

而白天,温暖的阳光残忍地撕开了他小心翼翼的伪装,把他最不堪的一面暴露在玫瑰面前。

不,绝不。

野兽的心沉了下去,阳光是如此的残忍。他默默地往屋里黑暗的角落退去,他真想狠狠地拉上厚重的窗帘。但他的玫瑰,是这么热烈地向往光明,他舍不得。

可他还没有勇气。

红玫瑰舒展开了花瓣,荣缨望着角落里一脸落寞的野兽,觉得有些好笑。

“喂,我们一整天就在这里吗?”红玫瑰不满地抖了抖,“这么大的阳光,会把我晒枯的。”

野兽委委屈屈地抬眼,“你想去哪?”

“不如我们在你的城堡你走一走?”红玫瑰开始思考,“我都没有完整地看过你的城堡。”

“不出去。”野兽低低地呼噜。

“嗯嗯,不出去。”红玫瑰对野兽张开了怀抱,“去你想去的地方吧!”

野兽终于从黑暗里走了出来,轻轻抱起了玫瑰,眼里闪烁着光,死倔着,“你不一定喜欢,都黑黑的,暗暗的。”

“……”

红玫瑰沉默了。

“喜欢喜欢,我都喜欢。”

—.

【贝尔提着裙子艰难地穿过一条潺潺小溪】

“你看,这条走廊上挂着的是我从小到大的画像。”野兽骄傲地抬起了头,“是不是很帅?”

“嗯。”荣缨趁机端详着画像,金发碧眼,嗯…没什么感觉。

【贝尔拖着湿漉漉的裙摆,一支伸出来的树枝划乱了她的头发。】

“这里是别的国家的国王献给我的礼物。”野兽拿起来被擦得干干净净的宝物,“你看,这是一柄宝石剑,那个是钻石做的花瓶…”

“喔。”荣缨无语地看着他。

【汪!杰克冲着贝尔喊了一声。】

“这里,我的玫瑰,”野兽托着她缓缓走下金碧辉煌的楼梯,把她带到了一个宽敞的舞厅,金色的舞厅上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这里是我的舞厅,但我从来没有邀请人在这里跳过舞,它从未被使用过。”

“我能看出它以前一定是个华丽的地方。”

“对,我喜欢这样张扬华丽的美。”野兽静静地看着他,“这个舞厅太精致了,我不愿意把它分享给别人。”

“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红玫瑰在空中转了个圈。

“当然,”野兽笑得温柔,“这座古堡里的一切,你都能拥有。”

“可是我只是一朵玫瑰,被关在玻璃罩里,注定不能陪你跳舞。”小玫瑰伤感地卷起了花瓣,荣缨想起这个眼神神似奥古斯汀的人会和另外一个美丽的女孩翩然起舞,她就有些难受。

“没关系,”野兽沙哑的声音响起,“我也只是一只野兽。”

“下次吧,我的玫瑰,我一定会邀请你与我舞蹈。”

—.

贝尔疲惫地轻喘,看着眼前茂密的玫瑰丛和高大的古堡,深深地呼吸了几大口。

敲响了生锈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