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为自己打算，便是用些无伤大雅的手段也不要紧，只要有效不就行了？
她并不会因此而恼怒了姜妧。
景元是她的女儿，如今过去了十三年，她若是再揪着往事不放，未免给人一种太小心眼的感觉。
有些事，姜妧这个做女儿的做起来却刚刚好。
既然她存了那样的心思，也为了让小丫头不要在日后受到伤害，能帮忖着的她自然要帮忖着些。
好在是个通透明白的孩子，教导起来一点不费劲。
“安宁啊，时候也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一声“安宁”让姜妧有些懵，随后想起来这是自己的封号，皇太后唤得是自己。
皇太后知她还不习惯，笑了笑，让桂嬷嬷送她回去。
一行人沿着抄手游廊慢慢走着，空中突然飘落了几朵雪花，姜妧不由停下了脚步，呢喃道：“又下雪了呢。”
桂嬷嬷耳尖听到了，顺着她的话说：“快二月了，该是不会再下了。”
三月天气就该暖和起来了，这雪也该是时候停了。
姜妧这才惊觉自己的自言自语被桂嬷嬷听到了，也没有不好意思，浅浅笑了笑，拢了拢身上的雪褂子，道：“走吧。”
正月二十五，上书房正式开业，女学同一时间也开始进学。皇子公主们都要去慈宁宫给皇太后请安了再去上书房上课。
姜妧换了一身尚衣局新做的衣裳，去了慈宁宫给皇太后请安。
她起得早，又因为清风阁离得近，沿着抄手游廊走过来，也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所以她到的时候，慈宁宫里还没有人过来。
皇太后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一身湖绿云锦小袄，斜斜插着白玉嵌珠翠玉簪，整个人看起来素净极了，偏那五官虽然嫩稚，却也能瞧出日后的倾城，不会被这一身素净压了光芒下去。
倒是青翠的颜色让人觉着春日到了，天气变暖和了，令人瞧着便心生欢喜。
“用过早膳了吗？”皇太后招手让她走到跟前，姜妧摇头，“赶着给外祖母请安，还不曾用过。”
“哀家也还没用，安宁正好陪哀家一起。”皇太后搭着她的手起身，姜妧忙扶着她。
因着还不习惯旁人叫她安宁，方才又恍惚了下。
早膳摆在偏厅里，姜妧顺手要伺候着皇太后用早膳，被皇太后阻了，“一屋子的宫女，哪用得着你伺候？你只管吃就是了。”
姜妧笑着应是，在自己位子上落下，慈宁宫的小厨房做的菜、点心都是极好的，只是偏素些。
好在姜妧自小在相国寺里长大，不好日日用荤，多数情况下都是以素食为主，倒也不觉得难吃。
皇太后瞅着她的小身板，不满意的皱了眉，“阿桂，你去库房里挑一些燕窝之类补身的东西，给安宁送去，让商嬷嬷盯着她日日吃。”
姜妧一直默不作声地吃着东西，起初听到皇太后这样吩咐，以为是皇太后自个儿要吃，正想提点一下这燕窝虽好但也不能多吃。
皇太后下一句话就让她愣住了，是给她吃的？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