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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努力抱大腿(二)

今日箫玉卿散朝之后就被慕容焕缠住,非要一起回府看看被自己打伤的小姑娘。

“你若是心有愧疚,可将她接回你府里。”

“万万不行,我那妹子我都整天躲着他,再来一个姑娘,我日后就只能屈居你的府里了。”

“我已经派人去查她的底细,如果异常,她就不用走出太师府,反之,我会吩咐管家送至将军府。”

箫玉卿无视慕容焕的絮叨。

“这几日那姑娘伤可曾好了?”

“自有丫鬟照顾。”

“全天下也就你箫玉卿的心肠最是冰冷,我那妹子真是白白长了一副好皮囊,眼力确是一般般,看上你这没心没肺的人物。”

慕容焕跟着箫玉卿去了太师府,立马让管家去寻来那日受伤的丫头。

小绿跟着玉竹去了偏厅,就看见箫玉卿神色淡漠,反倒是慕容焕看见小绿之后,格外热情。

“小姑娘,这几日在背上的伤口可好些了?”慕容焕拉着小绿坐在自己旁边,“吃点点心。”

“夏荷姐姐帮我看过了,已经无碍。”

“那就好,看来太师府照顾你也是用心。”慕容焕说完,朝着箫玉卿眨巴一下眼睛。

“两位姐姐对我极好,今日夏荷姐姐还带我去逛了花园,帮我取了名字。”

“什么名字,说出来听听!”

“小绿,小何姐姐说我今日穿了一件绿色的衣衫,这个名字与我的名字甚是相配。”小绿站起来在慕容焕面前转了一圈,“我很喜欢这件衣衫,也喜欢这个名字。”

“那这几日在太师府,还有何收获?”语气里多了几分试探。

“我知晓了很多事情,青竹姐姐和夏荷姐姐比我年长,我须唤他们姐姐,还知道我着衣衫上面的花样是青竹姐姐用彩色的丝线绣制。”小绿有些得意自己的聪慧,“就在刚才,我还认识了许多花,能叫唤出他们的名字,花园的蔷薇花是极为好看。”

慕容焕忽然很喜欢和小绿说话,抛开她尚未查清楚的身世,之将她当做一个简单的姑娘,说话聊天,简单直白,他的语气里面还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沾沾自喜,好似知道这些东西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一般。

“那你可会写字?”

小绿想了想,不知道自己以前是否识字,这几天青竹和夏荷也没有提起写字的事情,抬头看着慕容焕的眼睛,轻轻的摇了摇头。

“太师在这方面的造诣颇深,你日后可在他休沐之日,去找他。”

一直听着慕容焕和小绿对话,从言语中没有任何破绽,一个人如若能掩饰自己的所有本性,从而表现出另外一个性子,要么真的是高深莫测,又或者,一切只是巧合。

“令妹估计派人出来寻你。”箫玉卿的目光一直落在小绿的身上,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破绽,心里有些泄气。

“下次再来找你玩。”

在慕容焕走了之后,小绿看着箫玉卿又有点紧张,那是一种一只小白兔看见猎户的那种紧张,可能猎户的心里已经想好了要将这只兔子红烧还是烧烤。

“姑娘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过几日我让管家帮你收拾一些银钱,送你出府。”

出府?不能走!

“我已经被你领进府里面了,你不可再把我赶走。”

“我是着府里的主人,任何人进出府,我都可以直接定夺。”

“那你当日为何要把我带进府里,与其今日还要赶我,不如当日让刚才那个人带我走,我就不寻你做我的靠山,不至于到现在还要和你这样理论。”小绿有些生气,怎会有这样言而无信的人。

“那你现在立刻跟着慕容焕回府。”箫玉卿一时心梗,真是伶牙俐齿。

“自然不可。”小绿似乎完全不知自己有求于人,“你已经应了慕容焕要教我写字,不可反悔。”

“我何时答应?”

“刚才你一直未说话,并未出声反驳,权当你默认同意。”小绿得意自己的聪慧,乐滋滋的看着箫玉卿,却发现箫玉卿的脸色很是不好。

难道生气了?

“今日时辰已晚,我明日等你散朝再来寻你,教我写字。”小绿边说便朝着外面跑,以免箫玉卿临时反悔,还要赶自己出府。

偏厅的箫玉卿坐着未动,看着一抹绿色隐没在夜色中,调整气息,心中气恼自己在朝堂上舌战群儒,此时却被一个丫头说的哑口无言。

“太师,厨房已经备好吃食。”管家看着小绿从偏厅里面出来,才走进去。

箫玉卿挥了挥手,跟随师傅修行多年,从未如此动气。

“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吗?”

“派去周边的几个地方的都回来了,没有任何消息,唯有在城郊的破庙的乞丐那边,知道他是被一个老头子带去的,已经好几年了,那姑娘当时一直痴痴傻傻,后来老头子染病去世,那姑娘有一次和人抢馒头的时候磕了脑袋,虽没有伤口,却也是昏睡了三日。”

“似乎没有任何问题。”

“我让人去了边境查查,怕是有遗漏。”

“去查吧,如果这次是多想了,就多给些她银两,送出城。”箫玉卿虽知道可能是自己多疑,但这人不可留在府中。

另一边,小绿知道要跟着太师学习写字,自然是激动的找夏荷分享,就连晚饭都多吃了两碗。

“姑娘,你去院子里走走吧,消消食。”青竹看着小绿的食量多了一倍,有点担心睡觉噎食。

“好的,青竹姐姐。”小绿在门口来来回回的走,然后又跑进屋子里面,“青竹姐姐,学习写字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吗?”

“写字,自然是和笔墨纸砚有关系。”夏荷回应着。

“可是这些东西,我可没有。”

“太师书房中自然会备的齐全,姑娘你还是早早沐浴休息,这样明日才能精神些。”青竹示意夏荷不要再说话,赶忙侍候小绿早点沐浴休息。

等屋子里面的等熄了,青竹这才瞪了了夏荷一眼。

“小绿也是太师应允,这才说要跟着太师联系写字的,青竹你是太过谨慎,我们两人伺候她这几日,也并未有何异常,反倒是心智犹如孩童。”夏荷拉着青竹的衣角,很是不高兴。

“可是亲自听见太师应允?”

“未曾。”

“又可知今日偏厅发生了何事?”

“不知。”

青竹叹了一口气,拉着夏荷坐在台阶上,初冬的夜晚空气中都透着刺骨的冰冷。

“今日是慕容将军一句玩笑话而已,太师自然不会当真,姑娘却是一个单一的性子,今日你若和她说的多了,这心中的期许也就多了,等明日太师并未教他写字,心中也就难受了。”青竹拉着夏荷的手,“从明日起,小绿这个名字也不许再叫了,若日后太师将她留在府中,自然会寻得新的名字,若不留在府中,也会好生送出府,这名字叫做什么,也就不重要了。”

“还不如让慕容将军带回去呢,她一副心智不全的模样,出府之后必受欺凌。”

“太师来京将要一年了,他想要护住谁,能护住谁,只都是太师的意愿罢了。”

弯月梢头,白衣胜雪。

小绿整晚的梦里都是自己像青竹一样,能绣花写字,可以一直留在府里,甚至箫玉卿对着自己微笑,那笑容让花园的蔷薇都失了颜色。

夏荷侍候小绿梳洗,今日穿了一件藕粉色的衣裙,裙尾有的几只蝴蝶栩栩如生,初冬的天气有些冷,夏荷找了一件白色绣竹的坎肩。

第一次见到小绿的时候衣服脏兮兮的,脸色蜡黄,全身上下权势皮包骨头,这半个月养下来,脸色也长肉了,起色也越来越好,细细看去,也是个小美人。然后心里又忍不住叹气,日后若送出府,别被人骗去才好。

“我今日穿了一件白色的衣服,我是不是可以叫小白。”

“名字一个人只能一个,今日你若寻到太师,可求他帮你想一个好听的名字。”夏荷细心地帮她梳着头发。

“我觉得小绿很好听。”

“你只当做玩笑就好,不能当真。”

小绿按照昨天的路线先去了偏厅,可是箫玉卿并不在里面,然后又寻了大半圈,依旧没有看见。

“姑娘这是在找太师吗?”管家听见下人来报,说是小绿在府里逛了好几圈。

“太师昨日答应教我写字,可是今日我去偏厅为寻到他,这是怎么回事?”

“太师去上朝了,要等傍晚才能回府。”

“那回府后他会去偏厅吗?我去偏厅等着。”

“太师会先去书房处理公务。”

“书房是什么地方,我去书房等他可好?”小绿觉得只要能看见箫玉卿就行了。

“姑娘,不可。”管家伸手拦住小绿,“太师不喜别人进入书房,不如姑娘回房间,等太师回来之后,我派人告知姑娘,可好?”

小绿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门口,就算自己出去寻箫玉卿,管家也不会告知自己如何去。小绿慢悠悠的往回走,等着管家离开之后,小绿立马跑去大门口坐着。

“姑娘,你怎会坐在这里?”守门的大哥看着前几日来的小姑娘,一言不发的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我在等太师回来,教我写字。”

有人跑出告知管家,管家只道不用多言,只需守着她安全就行,若是出去了,定要让人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