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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两条路

“怎么不说话了?”白苎轻声问道。

“奴婢照顾小姐是本分,奴婢现在恪守本分,以后也会如此。”

“你需要我吗?”白苎又问道。

穗穗手里的灯抖了两下,穗穗一松手灯笼就掉了下去火灭了。

穗穗颤抖的嗓音回答着:“对不起小姐,是奴婢不小心打翻了灯,奴婢这就回去去取新的来。”

“你怕什么?”白苎险些笑出声来,不知道穗穗现在这个样子是胆子小,还是做了亏心事,只是穗穗的行为着实逗得白苎笑了。

“奴婢,奴婢只是不明白小姐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奴婢也不知道那里惹了小姐不高兴,还请小姐恕罪。”穗穗说着一边跪了下来,整个薄薄的身子骨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更在凉薄。

白苎想着穗穗这个人胆子小,自卑,见识少,判主的事情穗穗是不敢做的吧,白苎觉得应该明说,不应该和她兜圈子。

“为何今日我和大夫人说的那些话,会传到白琮的耳朵里?”

穗穗马上伏下身子,不敢抬头,“真的不是奴婢干的!奴婢一直跟着小姐根本没有时间去找大少爷。奴婢平日连大少爷的脸都不敢看,怎么会和大少爷说话,小姐相信奴婢啊!”

白苎见穗穗已经吓成了这个样子,也有些于心不忍,毕竟这个姑娘还是个孩子,不管是不是她做的,都不应该给她造成心理阴影不是?

“你先起来吧,这件事我会打听清楚。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朝三暮四,如若被我发现什么端倪,你就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白苎说罢就绕过穗穗走到了前边,穗穗听见白苎的脚步声才敢抬起头,只是匆忙的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就跟了上去。

“奴婢谢谢小姐留下穗穗。”穗穗现在还有些感激白苎,感激她不是个冲动行事的人,如果换做别人怀疑到了肯定把自己送回大夫人那里,如此一来,整个白府就知道她是个不尽责的奴才,让主子生了嫌。

白苎倒是没有理她只是自顾自的朝前走,穗穗也是知道白苎还是有些生气,可是这个白苎还没走过这条路,穗穗还是走到了前面给白苎带路。

在这个漆黑的夜里行走在里面的,不只是白苎和穗穗还有一黑一红两个人影,他们在后面看着前面的这对主仆不动声色,跟了一会儿也止步不前。

“少爷不跟了吗?”追鹰问道。

白琮看着走远的两个瘦弱的人影,转身就回去了。

青园早就走过了,白苎也是追鹰一个人在跟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的白琮特别不放心追鹰,还是跟了出来,不知道是为了看她怎样处置这件事,还是看些别的,不过总算是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追鹰看着自己家主子心情不错就多说了几句,“少爷明日还跟吗?”

“跟。”

“少爷,奴才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人都给接回白府了,你还是放心不下?”

白琮抬抬眼睛,像是思索了一瞬间便回答道:“她与旁人不同,是一生下来就注定要战斗的人。”

“少爷是说,白姑娘争强好胜?”追鹰傻傻的问道。

“她不好胜,她知道去争。”

这句话说的追鹰更是摸不着头脑了,只是想着这个白姑娘果真如少爷说的如此不同?可是看了一整天自己也没看出什么倪端,倒是冤枉穗穗这一点觉的她还是不够聪颖。

“还有一件事情少爷,今日早些时候老爷派人来找过你,您当时不在就让奴才给少爷记上了,说是老爷给您说了一门亲事是宋郡主,老爷说等少爷得空了去他府上拜访一番。”追鹰知道大少爷最讨厌这些事情,可是这是老爷吩咐下来了就算是影响了少爷的心情还是要说出来。

想起来,老爷这些年给少爷说过大大小小不下三门的亲事,少爷都回绝了,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我会亲自和爹说明白的,以后像这种事情就不要记得了。”白琮说道。

“是。”

果不其然还是老样子,不过说来奇怪,大少爷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为什么心里就没有半点儿女之情?是心里有了人选,还是因为未建功立业?

后来这条路上多出了两个影子,一个红的一个黑的,和刚才的两个刚好背道而驰。

白露在流苏苑门口等了半天了,原是算着时间出来等的,可是白白多等了一个时辰,看到穗穗和白苎是走了回来的忙急着迎上去了。

“小姐,今日怎么不见轿夫来送?”白露扶着白苎,白苎也是走累了大半个力气都压在了白露身上。

“看过戏就想到处走走就让轿夫先回去了,让你准备的礼物都备好了?”白苎问道。

白露点点头,看着白苎疲惫的脸也知道现在不是邀功也是不报备的时候,只能一笔代过,扶着白苎进了屋子。

白苎回到房间,被白露指着坐到了梳洗台旁,“奴婢为小姐梳洗过再休息。”

白苎也是没了力气,只能点头。

待白苎坐好后,白露就娴熟的为白苎把头上的发饰一个一个拿下来,接下来是耳环,镯子,项链,戒指一一都摘了下来,最后为白苎脱下了外衣。

“小姐,今日您回来之前我见冬荣在门口徘徊了一阵儿,奴婢上前问过了,那个丫头什么都没说就跑走了。您看明天要再去三少爷那里去问问吗?”白露说道。

白苎听到冬荣才想起来,今天在小道上答应了白殇把送来的两幅丹青还回去,白苎也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摆摆手,让白露下去。

“奴婢知道了,睡衣已经放到了小姐床上,奴婢就先出去守着,若是有事小姐喊一声儿奴婢就听得见。奴婢告退。”

白露也不等白苎回话了,说过就转身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门一关白苎就麻木的躺到了床上,连睡衣也没换,只是脱了鞋子就躺下了。

夏日里的晚上还是有些燥热的,虽是刚入夏也挡不过这热气一直从窗外、从床下一直飘到白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