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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开山

阴暗幽寂的牢房里,在经历了最初的喧闹过后,再一次重归寂静,只有偶尔从不知何处传来几声痛苦的呻吟。

神捕门独立于朝廷各部之外,乃是朝堂制衡江湖势力的一把利刃,为的就是抓捕滥杀无辜的江湖中人,同时也起到监管整个武林势力的作用。

在老龙口县,一共有衙门捕快五十人,神捕门正式捕快十人,预备捕快四十人,共计有一百人,

这些人名义上归各级官府衙门管理,但是,各级官府对其只有要求协同合作,并不能对他们直接下达命令。

由于其特殊性,使整个神捕门完全属于听调不听喧的状态,实际只听命于圣上。

事实上,说难听一点就是,看你顺眼,那就给你帮帮忙,看你不顺眼,那就鸟都不鸟你,而且,就这你还拿他没办法。

而王虎之所以如此恭敬的对待宋时,并不是宋时这一县父母官权柄有多大,只不过是因为在宋时后面,有一个他根本招惹不起的宋家。

所以,不管是真的出于恭敬,还是对其家族势力的敬畏,王虎在宋时这个一县之长面前都不得不保持敬畏,礼待有加。

而王虎之所以将李沐风丢进监狱,也不过是抱着些许侥幸心理,看能不能让李沐风这个傻小子破了对方的心理防线,毕竟,随着叶长青身体机能日渐衰弱,再不采取行动,保不齐那一天就会在无声无息中死去。

“砰!”

一道身影撞开牢门,直接从监牢中倒飞而出,撞在廊道的墙壁之上。

巨大的声响顿时引起牢牢中狱卒的注意,一时间,除了守卫在监牢门口的守卫,其余人都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奔去。

身材臃肿的牢头此刻满头大汗,身上的肥膘随着身体的抖动,在他的腰间荡起一圈圈涟漪,给人一种油腻感,原本并不宽大的狱服被撑的膨胀起来,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移动的圆筒。

平日里最是拿捏架子的他,此刻是完全的“放飞”自我,不顾形象的冲向发出动静的牢房。

索性,他多了个心眼,并没有离开叶长青所在牢房太远,为的就是防止王大人有需要时,自己的属下应付不当,恶了这位执掌他生杀大权的王捕头。

人未至,声先到。

跌跌撞撞、气喘嘘嘘,在看到一脸鲜血,整个人颓然坐在地上的王虎时,声音颤抖道:“大人,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不管自己是否有错,做属下的都要第一时间站出来“勇于承认错误”,这是牢头能够爬到这一步的关键所在。此时,看到如此惨状,他必然要第一时间站出来,这既是背锅,也是在关键时刻表达自己的忠心。

当然,牢头也不是蠢人,并不会将话给说满,只是在这种场合下表达自己的态度,至于真要发生点什么事情,小事他可能会咬牙顶上,可真要有什么大祸事,他可不会真的冲上去替死,毕竟,自己的小命可就只有一条。

艰难咽下喉间的一口鲜血,王虎缓缓从地上站起,他先是看了一眼低头弯腰,一脸惶恐之色的牢头,脸上痛苦之色隐去,对着他语气淡漠道:“将里面的尸体处理掉……等等,多派几个身手好的手下,直接将他的尸体给我烧了。另外,给我准备一件房间,我先回复一下伤势。”

有些战战兢兢的牢头在听到吩咐后,连忙转头瞪着手底下没有眼力劲的手下道:“没听到大人的吩咐吗?还不赶快去办。”

说完,他很是没有违和感的转变态度,一脸谄媚道:“大人,您要是不介意,可以直接去我家调理伤势,正好我最近刚买了一颗百年老参,非常适合回复身体。”

听到牢头的建议,王虎微微点头答应,此刻他虽然表面平静,可是,体内的经脉此刻正在一阵的翻江倒海,痛苦难言,根本就容不得他再继续耽搁下去。这一场战斗来的太过突然,即便是以王虎的谨慎小心,依旧是着了叶长青的道。

更让王虎没有想到的是,被他副食了多年噬功散的叶长青,在与他战斗的时候,居然还能有三品左右的实力,这就不得不让他震惊骇人了。

要知道,噬功散乃是江湖中的一种奇毒,无色无味,根本就无从防御,而且,噬功散是慢性毒药,短期内并不会发作,但它会在不知不觉中侵蚀习武之人的经脉。

不过,由于前期见效太慢,而且需要长时间的准备,和很多的外界因素。所以,噬功散虽然是江湖奇毒,却并不是很受人追捧使用,当然,大多数江湖中人也不屑用下毒这种下三滥的伎俩。

不过,王虎对于毒药并不抗拒,相反,他此刻很庆幸,如果这一次不是噬功散及时发作,他可能会死在叶长青的突然偷袭之下。

当时,面对叶长青的偷袭,即便是王虎已经有三品高手实力,并且拥有一身不俗内力,可是,他却依旧没能抗住叶长青拼死爆发。

面对武道境界深不可测,武学造诣更是登峰造极的叶长青,王虎在失去先机后,几乎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能不断的被动防御,甚至,就连他想抽出腰间的佩剑都办不到。

八卦连环踢本就是叶长青的成名绝技,即便没有深厚内力支持,其威力同样不容消缺,即便在江湖上,那也被誉为天下腿法,可排前十的上等武学。

砰!有时一脚抓住王虎的防御空岛,直接踢中他的胸口,顿时,王虎整个上半身向后倾倒,随即狠狠的撞在墙壁之上。

不过,王虎也是一个狠人,知道情况不妙,他也不再继续被动防御,而是用最笨的办法,开始和叶长青硬碰硬,想要已伤换伤,凭着自己还算年轻的体魄,将已经油尽灯枯的老东西给活活耗死。

一时间,王虎双拳接连捣出,拳风刚猛,如同金刚伏虎降龙,正是少林寺流传颇广的降龙伏虎拳。

在拳风的影响下,监牢地上的碎石就如同风吹树叶般向四周角落滚去堆积,只有叶长青脚下的方寸之地,有如神助,竟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哼,降龙伏虎拳?就凭你这等鼠辈,也配降服老夫我。”

“开山!”

说话间,叶长青踏前一步,双手负于身后,视眼前王虎如无物,即使此刻一身灰白囚服,凌乱的头发肆意飘飞,可是依旧难以遮掩老人身上的写意风流。

只见老人一脚抬起,竟是以腿做斧,做那一力开山之壮举。

抬起头,只听老人朗声道:“年轻时游历名山大川,听人说起曾有先辈以斧开山,当时听后心中虽有敬佩,但多少是不信这些神鬼志异的。可是,没曾想,当我亲自登山劈风山,看那天开一线时,顿感自身之无知可笑,谁言:无人可一力开山之?”

话音一落,老人嘴角流出触目惊心的黑血,只是,老人并没有在意,战斧劈下,如天开一线,意气何其长,气势又何其不可一世。

面对叶长青犹如石破天惊的一击,王虎就如同暴雨中飘零的落叶,尽然升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

话音一落,老人嘴角流出触目惊心的黑血,只是,老人并没有在意,战斧劈下,如天开一线,意气何其长,气势又何其不可一世。

面对叶长青犹如石破天惊的一击,王虎就如同暴雨中飘零的落叶,神情恍恍惚惚,竟然升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

不过,面对死亡,没有谁能够坦然受之,在求生欲的作用下,王虎浑身真气古荡,原本困扰他多年的修为门槛,此刻在巨大危机的压力下,竟然隐隐有突破瓶颈的迹象。

只是,这原本天大的好事,此刻却无法让王虎心中升起半点的开心念头,这一刻,死亡距离他是如此之近。

“不,我不要这么死,我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

生死攸关之际,王虎凭借着心中的不甘和执念,终于向叶长青递出一拳,想做那最后的垂死挣扎。

轰……

整个牢房剧烈震颤,无数的碎石被恐怖的冲击碾成粉末,直接消散在空气中,王虎整个人更是撞破牢门,撞到了廊道之上。

最后一刻,叶长青眼中有些不甘,不过,很快就变成了释然。

既然没能杀死王虎,那就把对方留给自己的徒弟好了,他相信,这些事自己的弟子一定能够解决。

相较于叶长青的释然,王虎的脸上更多的是错愕,不敢置信。

吐出一口鲜血,王虎咧咧嘴,无声的大笑了起来。

“活下来了,居然真的活下来了,哈哈哈,连老天爷都在帮我王虎,还有谁能阻挡我崛起。”

虽说身受重伤,可是,王虎却感到从未有过的喜悦,十年……他已经困在三品巅峰境界五年了,此刻,这一道瓶颈终于有所松动,他相信,不需要多少时日,自己就能突破,成为方圆五百里都首屈一指的武道小宗师。

想到这里,王虎的身体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始终没有出鞘的长剑也被他拔出剑鞘,发出阵阵的颤鸣,直到发现有人到来,他才收敛起来。

另一处牢房之中,李沐风一直在反思自己先前的表现,以及接下来该如何自处,又该如何防范王虎。

从刚刚的一系列事情表现中,李沐风不难看出这一切背后究竟是谁在捣鬼,又是谁给自己的师傅下的毒。

李沐风可不会单纯的认为,王虎能第一时间赶到这里,是因为自己恰巧路过?

骗鬼呢!

你个糟老头子,坏滴很!

不过,接下来该如何,李沐风也感觉有些头痛,脑子里都是自己师傅灌输给自己的武学知识,不过,李沐风对于武学领域毫不了解,对于叶长青所说的很多知识都无法理解,更别说拿来就用了。

所以,他现在最需要找一名好老师,系统的学习武学知识,然后将自己的基础打起来,再慢慢吃透消化自己师傅灌输给自己的武学知识。

只是,让李沐风感到纠结的是,想要系统的学习武学基础知识,摆脱自己现在文盲的身份,那势必要离开小苍村,离开婶婶他们。

这让已经找到安心之处的李沐风心中纠结,上一世,他因为没有回家之所,所以,只能如同浪荡子般游荡在世间,如一朵无根的浮萍,随遇而安!

而现在,他找到了心灵扎根的土壤,不论贫瘠,都是他的安身之所。

所以,从本心出发,他不愿意离开小苍村,不愿意离开婶婶她们,可是,他却也渴望接触武学,满足自己心中的武侠梦。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陷入两难之境,琢磨着能不能有一个两全的办法。

只是,李沐风不知道,他的不着调小叔已经早早的把他给卖了,肚子一人准备返回村子。

说实话,李云虎也不放心自己侄子一个人在县里,不过,读书是每一个贫苦百姓心中的康庄大道,甚至,在他们看来,家里可以出一个读书人,那都是祖坟冒青烟的好事,既然遇到这样的好事情,李云虎不上杆子往上爬就算了,又怎么可能会拒绝。

所以,不管李云虎心中多么不舍,他都会咬牙将李沐风留下来,由此可见其望子成龙之心。

与此同时,在宋府大院的后院里,已经换了一身女装的宋雨燕清新可人,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双手亲昵的抱住一名美妇人的胳膊,撒娇一般的摇晃着。

“娘亲姐姐,爹爹他不讲理,你看看……你看看嘛!”

款款站在一旁的美妇人听到自己女儿叫自己姐姐,不由挑眉浅笑道:“小燕子,求娘亲的时候就知道叫姐姐了,平日里怎么不叫你喊啊?”

听到自己娘亲的调侃,宋雨燕俏脸一红,娇嗔着辩解道:“娘亲,你就知道和爹爹一起欺负我……女儿不依……不依……”

对于自己女儿的没脸没皮的撒娇,美妇人显然是没有什么抵抗力,不由扭头看向了躺在躺椅上的中年儒士,美眸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