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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暗子如棋合纵连横

西城周家,庆云侯周寿手中拿着群芳馆的地契对着自己的儿子周瑛道:“叫人将这群芳馆的地契交给建昌伯和寿宁侯!”

周瑛虽然有所不甘,却无可奈何道:“我这就去办,父亲!”

周寿看出了周瑛的心细,并未理会继续吩咐道:“还有叫人去城里散播些消息,我要让京师这池静水惊涛骇浪,这样才无人注意我周家!”

“明白!”周瑛眼神坚定,他明白这件事情系关生死,不容出错。

夜空苍穹之上万里无云,抬头望去却不见繁星万点,怎么不叫人可惜,可张源此时却无暇顾及这些,因为他碰上了大麻烦!

锦衣卫神出鬼没,京师城里到处都是暗桩和探子,可锦衣卫指挥使牟斌却出现在了张源的家中,对着张源问道:“你就是张源?”

张源看着眼前的主事之人虽然遮住了面孔,但屋里屋外如此多的锦衣卫不下十几人,张源明白事情不简单心中恐惧,有些害怕的小声问道:“你们是锦衣卫吗?我……我可没有犯什么事,我是秀才,你们不能动我!”

“张源,原……人士,家中尚有老母……”在牟斌的示意下,一旁的锦衣卫开始说起了张源的身世背景。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吗?”张源不明白,他有什么东西会值得锦衣卫闹出如此动静。

牟斌也不废话直接道出了此行的目的道:“我想要让你成为我们的暗桩!”

张源闻言愤怒的站了起来坚定的拒绝道:“不可能!”

张源作为读书人,寒窗苦读才考出了秀才,现在要是做了锦衣卫的暗柱,张源就是在自毁前程,他会被士林排异,永远踏进不了文臣之列。

“嘭!”

牟斌抬手就是一击重拳打在了张源的脸上,张源一个文弱书生怎么受的住牟斌的力道,张源被牟斌一拳打在脸上,身体随之撞在了墙上,张源只觉得头晕目眩。

牟斌看着张源冷声道:“我不是在同你商量,你没有资格拒绝,你想要光耀门楣,可你要先活着!”

张源有些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牟斌道:“你……你们锦衣卫还敢在天子脚下,无辜杀人吗?”

牟斌对着张源非常不客气的威胁道:“京师城里,有太多的冤魂无处安放,也不会差你一个!”

张源听出了牟斌话语间透露着威胁,说明牟斌已经没有耐心了,这一刻张源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连忙道:“我愿意!”

牟斌听见张源同意之后,便叫自己的人培训张源,牟斌自己先行离开了。

护卫着牟斌安全的其中一位手下有些不解的问道:“大人为什么要选择他!”

牟斌解决了这件事情后似乎十分的开心,颇有耐心的解释道:“他有野心,可却没有能力,所以容易控制,说来可笑一个连续落榜四次的秀才,却还想着位列文班,他虽说自幼聪慧,是位神童,可也不是所有的神童都会像徐溥那般!”

“大人!”

牟斌带着人行走在街道上准备回锦衣卫,此时已经快要宵禁,所以街道上的行人寥寥无几,突然间一位黑衣蒙面人,从暗处的深港中窜出到了牟斌面前。

牟斌看着眼前的黑衣人,他自然知道眼前之人是谁,可牟斌有些奇怪,按道理黑衣人作为暗桩不该如此行事。

牟斌见黑衣人如此恐怕有大事发生,便对着黑衣人道:“你跟我来!”

牟斌带着黑衣人同自己的手下,行色匆匆的赶回锦衣卫而去。

黑夜从来就不平静,锦衣卫也不分昼夜,从未停止运作。

徐然费了一番功夫终于哄好了绿柳胖丫头后,徐然自己回房间美美的睡上了一觉,可第二日一大早就被人扰了清梦。

绿柳风风火火的冲进了徐然的房间,拼命的摇了摇还在赖床的徐然道:“公子,公子快点起来接旨了!”

徐然睡眼惺忪的醒来,却不想起床,有些不耐烦道:“接什么旨,别耽误我睡觉,谁爱接谁接去!”

绿柳听见徐然的话吓得脸色煞白道:“少爷,那是圣旨,抗旨不接可是要砍头的!”

绿柳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绿柳好像想到了自己被砍头后的场景。

徐然听见绿柳的哭声,瞬间惊醒看着绿柳丫头委屈巴巴的表情和泪眼汪汪的眼睛,徐然有些懵问道:“绿柳,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绿柳却是仿佛没听见徐然的话,沉浸在自己的内心,绿柳脑中想道:“不行,我不能被砍头,我要救徐府,我要救大家!”

绿柳突然抬头看着徐然仿佛下定了决心,一副恶狠狠的模样,吓的徐然顿时感觉不对道:“绿柳,你想干嘛!”

“你别动本公子,哎呦,我的腰!”绿柳突然用自己的小胖短手一把抓起床上的徐然,扛起在自己的肩上,就向门外冲出去,徐然顿时被吓的不轻,一路被磕磕绊绊的,腰还被扭了一下。

黄伯看见徐然终于跟绿柳一起到了前厅,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请公公宣旨!”黄伯麻溜的给传奉官李广塞了一张银票,让李广开始宣旨。

李广麻利的把银子揣进兜里,也不废话追究徐然一些礼节上的问题,扯起嗓子尖声道:“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徐然即日起入宫为太子侍读,享师承之礼!”

徐然听见圣旨的内容顿时瞪大了眼睛,太子侍读,这不是天上掉馅饼吗?

皇位之争,从来都是血雨腥风,但唯独当今太子朱厚照是嫡长子,而且是弘治帝唯一长大的皇子,注定了就是皇位继承人。

最让徐然震惊的是圣旨那一句“享师承之礼”那也就是说太子的老师,也就是他徐然的老师,几乎包括了众多士林大儒,还有李东阳,刘建,谢迁这些大腿都是他徐然的老师,不过好像徐溥也是太子的老师,这要是在宫内,徐然该怎么叫?

传奉官李广念完旨意后,却迟迟不见徐然接旨,不由用眼神瞟了一眼徐然,发现这位徐公子居然在神游天外,李广脸部抽搐,只能好意提醒道:“徐公子还不快接旨!”

徐然回神过来后道:“臣,徐然接旨!”

徐然从李广手中接过圣旨,看着一旁的官服一阵恍惚,别人苦读寒窗十几年就为博一个机会,而他徐然却弯道超车,一步登天。

李广对着徐然说道:“徐大人快换衣服,随杂家入宫吧!”

徐然一听要入宫顿时兴趣昂然,对着李广道:“请公公稍后,我这就去更衣!”

皇宫御书房中,弘治帝朱佑樘与徐溥对弈,朱佑樘执白子,徐溥执黑子,两人厮杀的难解难分。

朱佑樘突然说道:“时用,可听说了市井上的流言!”

徐溥闻言却是一愣,手中的黑子落子停顿了下来,回答朱佑樘道:“圣上,清者自清又何必在意!”

朱佑樘听见徐溥的话,不由想骂一句老狐狸,朱佑樘继续道:“时用何必装傻,别人不知道,你难道能不明白吗?”

徐溥却是没有回答朱佑樘的问题,转而说道:“圣上,你的大龙就要被吃了!”

“啊!”朱佑樘被徐然这么一提醒,朱佑樘看着棋盘上自己的大龙马上要被白子合围,朱佑樘专心下起了棋。

京师城里市井流传了几道消息,百姓们议论纷纷,茶楼里更是将这些流言当做了说书。

“今日我们来说说,徐小公子徐然文斗京师才子夜抢花魁,徐老太爷徐溥以势逼退三大儒,话说昨日徐家爷孙强如猛虎……!”

“又道这群芳馆痛失花魁,幕后东家怒而出手群芳馆,建昌伯含泪挥金买下群芳馆,寿宁侯怒骂其弟不务正业,改群芳馆为聚贤楼,于后日开张,欢迎大家光顾!”说书的在茶楼的高台上口若悬河,台下的观众听的津津有味,可渐渐地观众们越听越不对劲,直到最后一句话台下的众人皆是明白了怎么回事。

京师城里还流传了一道消息,有一位叫张源的才子,自幼聪慧被称为神童,却四次落榜,可昨日被名师看重其文采收为徒弟,名师言第五次必中状元,张源的文章也流传了出来,有人说不值一提,有人却是追捧叫好,广为流传与文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