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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生如草木

“谢谢”洛阳没有多余的解释。

月光之下,把二人的影子拉的挺长,本来就不大的院子里被二人的身影占据,十二岁的年龄本是太小,但是这一刻,却足以与那女子比肩。

淡淡银辉终是送走了洛阳,看着那走进屋的身影,红衣女子脸上的寒霜退去,但是脸上的愤怒依然,她跟着洛阳步入房间。

“你打算怎么办?”那女子看着拥抱着青怜的洛阳说道。

“把她送到她想去的地方。”洛阳看着她,多了一丝回忆,那些逝去的人,过去的事在也回不来了。

“我帮你”看着洛阳想要背起青怜,红衣女子急忙上前,幻化法术要去帮忙。

“不用了,等我三天,我会来找你的”洛阳拒绝了红衣女子,挣扎着站起身,因为长年的进山大猎,即使他没有女子身上的法力,也足够他背起一个女子,即便他才十二岁。

“好,三天后我来找你”红衣女子看着洛阳,脸上露出了复杂,终是没有去改变洛阳的想法,在洛阳后面一个转身,翩翩飞走,似狸猫跳跃,转眼不见。

“不要杀他”洛阳的身音后面传来,明明一个平凡的少年,平平凡凡的几个字,却让她感到了杀气,这她感觉可笑,又觉得可悲,身形一顿,没有回头,算是同意了洛阳的话。

密林惊鸟,带起了阵阵的轻吟,野兽低吼,传出了震动了树林。

银盘之下,从远处观,这一片森林一望无际,那山脉起伏间,树跟着起落,庭高的树木遮蔽了林中的一切,偶尔间有一丝的光亮筛落下来,夜幕之下,遮上了一层黑布,看不清虚视实。

洛阳不敢深入,沿着边缘而走,通常他们打猎,都是如此,运气好的话能捕捉一些野兽,没有人去试图深入那不见底的树林。村子里的老人告戒过的,不过洛阳是一个现代的人,他不信鬼神,不敬神灵,所以洛阳曾经偷偷的背着青怜去过一次,不过,那一声声吼叫,让人全身冰冷,那一个个庞大的身影,留在了洛阳的心里。蛇吞巨虎,有小山一样大的牛,那些在洛阳眼里,只有神话传说中的事情在这里都不够看。

洛阳压下心里的恐惧,此后是真的不敢在来了,他怕自己还不够那些动物一脚大小,一蹄子上来,还能留全尸么?洛阳表示深深的怀疑。

奔袭间,背着一个人,着实不方便,不过和老村长在一起久了,他的身体素质也不差,没有停留,一路背着青怜奔跑,所幸的是,没有吸引到特别麻烦的事情。

沿着那月光走出,一个峭崖出现在眼前,向下望去,即便是在深夜里,也能看到那连接在脚底的白茫茫的雾,让人望而生畏,向远处望去,看不到树,仿佛一个分界线,让这森林与大地割开。

洛阳看着这里,勾起了回忆,曾几何时,这里差点成为他们的埋骨之地,不过所幸,掉落山崖的他们捡回了命,犹记当时,要在这里呆一辈子的玩笑与向往却在今日成了现实。

有时候命运真的很可怕,总在出其不意间让你措不及防。

“只是,这里只能有你了”洛阳放下青怜,看着崖下,他吹了一声口哨,撩亮的响声回荡在这空旷的天地,格外的响亮。

风声呼啸,眨眼间,一庞然大物向洛阳飞来,洛阳看着,脸上露出了微笑。不过还夹杂着淡淡的苦涩。

“嘎嘎,嘎嘎”

似乎在欢呼洛阳的到来,只是到近处看时,是一只大乌鸦,站立于悬崖之上,洛阳仰视,那一个黑色大翅膀足足有洛阳一人大小,而高有三米高,看着这场景,真是压力山大。

那大乌鸦用翅膀拍了拍洛阳,差点把洛阳拍在山底,不过还好另一只翅膀挡住了。它的眼中带着惊喜,对于洛阳的到来很是高兴。

不过转眼间就变成了一阵阵的哀啸,通灵之物,虽不会人语,但早已成精了,它看着洛阳,带着询问,洛阳眼中悲伤弥漫,没有回答它的询问,蹲下身子抱起了青怜。

“她不在了,以后的以后,她就交给你照顾了,我会回来的,会的”洛阳是在给自己说的,也是在给那大乌鸦说的。

“大黑,我们走吧!”

大黑蹲下,洛阳跳上了它的背,在阵阵悲鸣中,扑闪而去向崖底飞去。

洛阳站在背上,被风吹的睁不开眼,他所幸闭上双眼,一幅幅画面展开。

“乌鸦带表不幸,我们别管了吧!说不定它好了把我们吃了怎么办?”洛阳直接忽视了那大乌鸦的祈求的眼神,那种眼神洛阳懂,可是他还是不想去救。向青怜直接的说道。

“怎么会呢?听村子里的老人说过,乌鸦本来是很漂亮的鸟,天生一副好嗓音,它们爱唱歌,可是在与凤凰媲美时,被森林里的大火烧的,本来它们有机会飞走的,可是它们没有,而是一直不停的唱歌,所以说,它们也是很可怜的。”青怜笑着反驳了洛阳的话,径直走向了那只受伤的淹淹一息的乌鸦。

洛阳看着她的背影,笑了,说不出来是因为什么,她好像忘记了,他们才是更要救的那个吧。

半个月后,那只大乌鸦痊愈了,而那崖底便成了他们的住所,没有人打扰,好不宁静,偶尔,大鸟带回来的野兽的尸体变成了他们的粮食。而那地也成了他们的栖园,有了一个名叫洛水的名字。

透凉的风吹的洛阳衣衫猎猎,生活不会永远一成不变,大黑慢了下来,洛阳睁开了双眼,嘴角的苦涩却是怎样也抹不去。:

雕栏玉砌犹在,朱颜仍未改,旧时场景依然,只是不复从前。

从大黑身上跳下,眼前的场景倒映在洛阳的眼里,还是未变,群山环绕,四周树木沿着,围成了一圈,可是却不尽然相同,四季之景在这里共处一地,各色之景也让人眼花撩乱,中间围成的小潭却是一半冰冻,一半还是碧波荡漾,倒映着各色之景。如仙地,如世外桃园,让人留连忘返,小潭边的木屋还在,洛阳沿着湖边一步一步走向那木屋。

“你说,当你老了,要在这里过一世安然,和我,和大黑,这样就足够了”那个巧笑的女子话语依旧。

“可是,我要去帮你报仇,不能陪你了,这里有大黑,你也不会孤独了,或许有一天,我也会回来,那一天,我相信不会很久”洛阳抱着青怜走进了木屋,缓缓放下,独自走出。

一天后,一个冰棺雕刻而成,洛阳把青怜放了进去,缓缓的推动冰棺至那个早已打好的冰窟。

洛阳看着那紧闭着的容颜,一声长叹,道尽了多少心酸。

大黑落下,带着洛阳向上飞去,洛阳看着那越来越小的景,不甘的闭上了双眼,终是消失在眼前。

“会有那么一天,我回来陪你。”风吹过,人影不见,独留着洛阳的声音还在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