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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两个男人

累累白骨上,一个王座,一个奢华至极的王座就那样孤单的挺立着,一个血染的世界从此处展开来。

像是缓缓打开的卷轴,只是,上面的颜色除了红色,就只剩下白色了。

那暗红的血染就的天空红的发黑,黑的发紫,整片世界都是这样,压抑中透漏着死亡的味道浓烈,而且让人心生敬畏。

但是,慵懒的坐在王座上的男子没有半点的不适,不知从什么地方飘来一杯酒。

那酒,依旧红的清澈,杯中的世界清晰的与之对应。

曹云或者说已经不再是曹云的男子就那样的一只手轻轻指着,与剑相对,另一只手端着一杯酒,就那样漫不经心的轻笑着,没有一点点的危机之感,哪怕那剑背后的宇宙崩塌,都没有引起男子的一点兴趣,甚至是出手的想法都没有。

或许是乏了,或许是感到无趣,他一巴掌把剑拍飞,不在理会,开始闭目假寐。

那剑不堪重压,被拍飞出去,但是,它并没有放弃,而是再一次指上来。

这一次,剑不再像刚才那样平平无奇,而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蓝色雾气,若是不去看那其中所带来的深深的杀机,或许它会是很好看的一幕风景。

剑,直指王座上的男子,杀机凛然。

那个王座上的男子没有什么动作,在剑到来之时。

可是,此时,凭空却是出现了一把剑,它就那样无端的出现,连一点征兆都没有。

先前的那把长剑没入了这个血色的世界,与这把后出现的剑展开了一轮新的对峙。

如果说先前的那把剑是一种内敛的朴素和低调,那么,这把剑就是奢华的张扬,一种魔性附着在其上,像是那个男子一样有一种妖异的外观,以及账款的不羁放荡,没错,就是从这把剑身上看到了这些东西。

如果说那个男子是见惯了繁华之后的一种慵懒的话,那么这把剑就是一个初涉尘世的小孩,有着背后人的骄傲,狂野中带着粗暴,嗜血,好战统统的体现在了它的身上。

魔剑与那把朴素的剑在不断的斗法,没有人指挥,它们就那样在不断地碰撞着,在这一瞬间,一道道红色的剑芒和一道道白色的剑芒组成了一个新的剑的世界。

墨色的剑芒在步步紧逼,白色的剑芒趋于防守,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去,白色的剑芒逐渐落了下风,被逼出血色的世界,倒不是说白色的剑芒就比红色的剑弱,而是在这个血红色的世界,本来就是那把红色剑的主场,一步压制,之后便是步步压制,在高手的领域,胜负往往在一招之间,一瞬间分生死便是常有的事情,

大道至简,一个人一步步修炼,功法还有招式都是一路上所必要修成的,随着逐步的向上,招式越来越繁杂,谁能学的多,看的多,谁就能透彻的更多,功力不再是压制的唯一要素,以弱胜强便是其中的显而易见的结果,当然,在绝对的力量之前,一切的招式又都成了摆设。

遇到这样的情况也只能是归于命运了,逃掉的,逃不掉的都是安排。

就像如曹云此时的情况,若不是妖异男子的突然出现,或许,他早已被那把剑给了结了。

武功臻至化境,招式都归于一途,谁能理解的更深,谁就能掌控战局,大道三千,最终也是汇流入海罢了。

我们暂且不去理会这些,目光回归到此时的场景上来。

白色的剑在退出了血色的王座世界之后却是再也没有闯进来,只是在外面逼视着,剑芒滔天,像是邀战,等待着红色剑芒的到来。

红色的魔剑立于空中,看着外面的白色长剑,微微一凝,然后,开始蓄势,只见这个红色的世界的红色在一点点的的消失,变淡,王座下的骷髅像是会思考一般,在其幽幽的瞳孔之间闪烁着忽明忽暗的的色彩,他们的目光齐齐的转向剑的方向,这一瞬的诡异却是没有让男子睁开眼睛,连剑的动作也难以让他有一丝的波澜。

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又像一点也没有过去,男子还是那样在一只手撑在上面,假寐。

魔剑的周围开始了一把虚影剑开始凝结,也如魔剑那般红色嗜血,也如它那般妖异,它汲取着这个世界的红色,一点点的附着凝结。

剑横立虚空,指着外面的白色剑芒。

同样的,白色的剑芒也虚影等待着红色的到来。

世间所有的色彩在这一瞬间黯淡了下去,只剩下红色和白色,像是两个冲击波碰撞在一起,白色的剑影在层层断裂,红色的剑芒依旧那样强势,逐步行进,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虚影直指剑的本体。

就要触及白剑,白剑也毫无惧色,准备迎上去。

然而,就在此刻,一双手握住了剑柄。

该如何形容呢?那一双纤细的手像极了女人的手,然而,却又有一种不同于女人的感觉,不是那种属于妖人之类的阴柔,而是一种温润,那是属于读书人的儒雅。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或许就该说的是他吧!

他的身影在白光中凝现,在握住剑的那一刻,红色的剑芒被被震裂,魔剑的本体倏然一震,掉落在了地上,在没有能起来,像是千斤重物压住了身躯。

它在反抗,然而不能得逞,它不想也不愿在自己的主人面前失了颜面,拼命的挣扎带来的结果却是更加的沉重,让它不得动弹。它像是人一般发出了呜咽的委屈,看着躺在王座上的男人。

没有出手,依旧没有出手。

外面的温润男子好像看穿了一切,他微微一笑,手上挽了一个剑花,剑芒射向深红色的世界。

透过时间,洞穿红色世界的膜来到了王座上男子的身前,王座男子动了,也睁开了眼睛,他伸手一夹,那剑芒再也不得寸进。

他终于站起身来,却是连地上的剑看也没有看,毫不理会他的呜咽,退取了慵懒,他的眼神还是那样漫不经心,依旧是那样带着玩味的神采,却也多了一份凝重。

两个人,就这样隔着时间在遥遥的对望,然后各自开始迈步,走向对方。

血色的世界红色愈来愈甚,随着男子的每一步落下,便加深一分,在男子最后一步落下时终成黑色。

外界,男子的周围开始凝成一个白色的世界,随后草木疯长,一个城墙的一角在这方世界中忽然出现,绿色掩盖着城墙,只余一角,被白色雾气遮盖。

在男子的逐步离去时,绿色成了这个世界的主色调,草木,山川,日月,都在生长着,不断地生长着,在最后一步落下时,终比天高。

两个人交错而过,在两个世界的交界之处。

温润男子身上,环佩深深,声音清脆。

王座男子衣袍猎猎,恍如战旗飘扬,响彻深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