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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徒弟,还是徒孙?

有烛先生突然想到了什么,赶忙向伯糜问道:“今晚你在我百花谷安顿,你那妹妹如何?怕是要担惊受怕了吧?”

伯糜点头道:“正是。我本想回去,怎奈伯父好言相邀,伯糜不敢拂逆伯父好意,于是便跟随伯父而来。不过,伯父也无须过于担心。我那妹妹自小和我一同,接受陌离叔父教授技击之术。她天资聪慧,对技击一道颇有悟性,现在她技击之术的本领,早就远远在我之上。这一夜,她的安全倒是不惧,只是怕要为我这个做兄长的担心不已了。”

听了伯糜的话,有烛先生倒也放心不少,只是事已至此,也不便再多留这故交之子在山谷中多住。于是便打算明日一早,为伯糜兄妹多准备几身衣衫,便让他赶紧回去寻他妹妹。

了解清楚了伯糜的情况,有烛先生便又开始询问寒浞的事情。于是寒浞便一脸忠厚的样子,恭恭敬敬地作了个自我介绍。

只是在这个自我介绍中,寒浞并没有提及他在寒国的顽劣,更不会说出认武观为父的事情。因为他明白,武观之名,对于夏国而言,便是叛贼的代名词。

寒浞谎称自己从寒国流落在外,被羽民族长收留。如今想趁年少之际,到四方游历一番。

凭着那条三寸不烂之舌,寒浞把自己包装成了一位虚心好学、热情阳光的良家少年一枚。

看着眼前的这位侃侃而谈,且长相俊美的少年,有烛先生不由地发自内心的喜欢。此时,在他的心目中,除了他的好孙儿姬然,便是这位名叫寒浞的少年算的上是少年才俊了。

这一夜,几人聊了很晚才睡。对于年老觉少的有烛先生而言,少睡几个时辰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对于伯糜而已,却已是疲惫不堪,躺到床上便立刻打起了呼噜。

按理说,这几人中,最疲惫的该是赶了一天路程的寒浞,但是,今晚,一直睡不着的却又正是寒浞。

寒浞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此时他的脑海里,到处都是那位名叫姬狐的小美女的身影。

第二日一大早,送别了伯糜,有烛先生按照自己多年的习惯,便一个人到山坡上去习练技击之术去了。

大约习练了有半个时辰,忽然听到有人在山坡下拍手叫好。

有烛先生回首望去,却正是一身绸衣,风度翩翩美少年寒浞是也。

有烛先生停下手中的动作,微笑着,向寒浞招了招手。

寒浞见有烛先生招他过去,于是便慌忙向山坡上行去。

二人迎着朝霞,在山坡上的两段木桩上面对面地坐了下来。

有烛先生用袖子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直截了当地问道:“不知小公子下一步作何当算啊?又准备游历到何方去呢?”

寒浞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脸,回答道:“小子尚未想好。不过昨日经先生出手相救,令小子不禁对先生的技击之术佩服的五体投地。现在又有幸见先生习练,真的是小子的幸运啊。此时心中对先生之敬仰之情,真如那江水一般,滔滔不绝。”

有烛先生听了寒浞恭维的话,心里舒坦地眯上了双眼,只留下一个金光灿烂的笑脸。

“不知小公子以前可学过技击之术?”有烛先生问道。

寒浞点了点头,道“学倒是学过一点儿,不过都是皮毛。”

说完,寒浞似乎犹豫了一下,忽然似乎下定了决心,竟噗通一下跪拜在地!

有烛先生大惊,赶忙站起身来,弯身搀扶,口中也不由地说道:“这是为何?快快请起。”

寒浞仰头盯着有烛先生,虽被有烛先生搀扶住双臂,却并不起身,而是满眼真诚地说道:“小子寒浞倾心与先生的高妙本领,欲拜先生为师,还望先生不弃,收下小子。”

寒浞说完,双臂挣脱有烛先生的搀扶,双手撑地,紧接着“咚咚咚”,连着磕了三个响头。

这倒把有烛先生给搞的有点搓手不及。

有烛先生愣了一下神,还是将寒浞搀扶起来,并说道:“你先起来,有事我们慢慢说来。”

这一次,寒浞听话地站了起来,并恭敬地站在有烛先生面前,一脸真诚地说道:“还望先生不弃。”

有烛先生又坐在了木桩上,拉着寒浞的手,轻声地问道:“你真的愿意拜我为师,学习那技击之术?”

寒浞小鸡啄米般地连连点头,道:“愿意!愿意!当然愿意!小子随先生学习,并不只是学那技击之术,更是要学习先生之大胸怀,大慈悲!实不相瞒,自昨日先生在山谷外出手相救之时,我便对先生之高义深感敬佩,那时便已生出了拜师之心。”

这一通马屁拍的,响亮!而又不着痕迹。

有烛先生对寒浞本就心中喜爱有加,听闻他的这一番说辞,心中自是舒坦至极。

有烛先生前些年因丧子之痛,心情抑郁不堪,隐居百花谷,除了闲暇时教授了仲丘及蚩木、蚩虫几人一些防身之术以外,一直没有正式地收过徒弟。但,自姬然突然归来以后,有烛先生心中欢喜,便打算将自己的一身本领全都传授给自己的好孙儿。

只是姬然去了姬家庄,如今见到寒浞也如他乖孙儿一般,也是一副乖巧懂事的少年郎模样,自是爱屋及乌,心中难免对寒浞有了偏爱之意。

如今姬然不在,有烛先生心中正是空虚,这寒浞正好此时拜师,这倒真的打动了有烛先生的心。只是,看着寒浞还带着稚气的英俊脸庞,倒是比他的好孙儿还要年幼。如此少年若拜他这样一位老人为师,似乎哪里又有点不妥。

有烛先生站起身来,在寒浞面前来回踱了几步,似在思考着什么,而后转身站定,看着寒浞说道:“我有一个孙儿,也如你般乖巧懂事,并且精通烹饪之术,颇得老汉欢心。只是如今,我那孙儿却去了莘城的姬家庄,倒叫我心中思念不已。”

寒浞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聆听,只是心中有点奇怪,这老头为何不说答不答应我这拜师之事,反倒念叨起他的孙儿来?

却听有烛老人继续说道:“我孙儿今年十五,比你还大上两岁。现如今,我若收你做了我的弟子,那按辈分,我孙儿岂不是要叫你一声师叔?这若是被我那孙儿知道,心中肯定不快。”

果然是亲爷爷!竟为姬然想的如此周到。若是姬然现在在场,定会一把搂住自己这位可爱可亲的好阿翁,在他的脸上给好好地香上一个。

寒浞听那有烛先生话中之意,似是不愿接受自己这个徒弟,心中难免失落,且那失落之色尽在脸上。

有烛先生看了一眼一脸失望的寒浞,笑了笑,又继续说道:“只是,我自见到你,确也是发自内心的喜爱。且看你身型,也是一位学习技击之术的好苗子,心中也想在技击之术上对你指点一二。”

寒浞倒是有点迷惑了,于是便问道:“那依着先生的意思,究竟是收不收我为徒呢?浞驽钝,倒是迷茫了。”

有烛先生听闻,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道:“浞儿不必疑虑,我倒想了个好主意。你且听听如何。”

寒浞点头应诺,恭敬地听着有烛先生的下文。

有烛先生接着说道:“我儿子仲丘虽天资驽钝,不是学习技击之术的好材料,但他毕竟是我之子。所以依我之意,这拜师,你倒可以拜在仲丘门下。这样得到话,仲丘为你师父,而我便是你的师公。至于这教授技击之术,自然不用仲丘插手,全由我这做师公的亲自来教。这样,一来我可以名正言顺地传你技击之术,二来又不乱了辈分。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