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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青春就是美景

寄语:“叮铃叮铃”的下课铃声是青春里最善解人意的歌曲,简单却不难听,单调却让人觉得华丽,像每个人心中意念的最佳伴侣,无时无刻都想听到她温柔的声音。

一群靓丽的女同学从舞蹈大楼缓缓走了出来,黑色宽松的舞蹈裤,紧致的上衣像是被大雨湿透了一样紧贴着身体,凹凸有致,妖娆多姿,像一朵朵洋溢着芬芳和鲜艳的玫瑰花。

夏天的风总是那般调皮,有时候微微而起,拨弄着姑娘们的秀发,让它零散的遮挡住精致的五官,自然又洒脱。好长一段时间姑娘们超喜欢这样的造型,稍微修剪后,大家便给了它一个可爱的名——空气刘海。

夏天的风还是那般调皮,有时候粗鲁无比,掀起姑娘们的碎花裙,姑娘们措手不及,扔掉手上的课本,双手死死地护住自己。

感谢知趣的风,让每一个女孩都有过像梦露那样性感而经典的造型。

早就听说很多校外的有钱人会经常跑到南杭艺术学院来看如此般风景。

有一天,厉亚和陆巡从音乐舞蹈的大榕树下经过,看见一打扮时髦的年轻人站在台阶上四处张望,如果不是戴着黑色墨镜的话应该能看出他贼眉鼠眼的猥琐样子。台阶下停着一辆白色的保时捷跑车,他故意的把车门张开,车里放着些当下流行的音乐,车顶放着一瓶红茶。

“你来这里做什么的?”

一穿着制服的保安大爷走近了问道。

“等个朋友。”

年轻人掏出你一包烟,取了一支烟递给了大爷。大爷挥挥手拒绝了。

“车子不能乱停这里,马上开走。”

大爷毫不客气的呵斥起来。这样的人他见多了。

“把饮料给我拿下来。马上把车开走!”

大爷没走几步就又转过身来指着红茶呵斥道,听得出他恨不得把车子给扣了。

“净是些乱七糟的人。”

大爷人没走多远,这话说的厉亚都听得清清楚楚。

年轻人翻了个白眼,不屑一顾的朝着旁边的花圃,吐了一泡口水。

不一会,放学的铃声响起了。

只见从舞蹈大楼了走出了一群同学,一片洋溢着芬芳和鲜艳的花朵,百花争艳。看,这就是风景,比那些所谓的4A景区还要吸引眼球。

年轻人见状,心花怒放的站高了几层台阶朝着人群热情的挥了挥手,这时四个靓丽的同学走了过来。好像是认识的,年轻人把烟头往花圃一扔,色眯眯的跑着到车门边上,把美女迎上了车。然后一脚油门,“轰轰轰”的阵阵狂轰滥炸,那声音比雷声还大,不一会便消失在学校门口。

“唉,真是惭愧。”

陆巡叹了叹口气。

“怎么了?陆兄。”

厉亚不解的问道。

“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个屁,今天小陆无能,眼睁睁的看着肥水流入外人田。”

陆巡愤愤不平的说道。

“兄弟,今后等我有钱,也一定要回报母校,关照关照学妹。所以,我一定要赚钱,一定要出人头地。”

这话听起来像是句玩笑话,可陆巡说的有些激动又有些严肃,就像是发了个天打雷劈的毒誓一样认真。

“你可以的,加油。”

厉亚笑了笑,转头又看了看陆巡。第一次感觉到在新同学之中竟然有人和自己一样看透了梦想的糖衣炮弹,强烈的向往着那些让人觉得庸俗的铜臭梦想,而且看得出陆巡比自己更加坚定。

也是这时候他发现了陆巡已经快他一步,私底下在做着倒卖小乌龟,转卖二手电动车的赚钱买卖了,这让他心底不禁对陆巡对了几分敬意。

夜深的时候厉亚想起了第一次和陆巡见面时候的情景,还有他那个记不住姓名的学长,这两人都被他称赞为人才。

丹兰老火车站已经破旧的不能再破旧,车站旁边有一个菜市场,每天都有那些自寻死路的鸡鸭鹅从市场里逃了出来,轰隆隆的火车呼啸而过,然后它们都不幸的牺牲在冰冷的铁道上。以至于每次厉亚和白天雪去压铁路的时候总会闻到叫人恶心想吐的腥臭味。不过没关系了,听说今年就要搬迁到新火车站了。

厉亚挥手告别了母亲和哥哥,身上背着个包,左手提着一个装满被褥的麻袋,右手拉着一个沉重的行李箱。独自一人来到了南杭艺术学院报道。

如果我有四只手的话,我妈一定能再给我装上两袋后山种的芭蕉,可肥大了。厉亚事后跟白天雪开玩笑的说,惹得白天雪呵呵的笑。

丹兰到南杭的火车每天只有一趟,就是每天下午的两点出发,下午六点到达。而从南杭回丹兰的火车也是只有这一趟,就是每天凌晨的两点出发,早上六点到达。这一趟都是过路停靠的列车,说白了就是顺风车。

厉亚的姑姑嫁在南杭市,所以高考结束后厉亚趁着暑假来过南杭,还去南艺逛过,加上白天雪也跟他介绍过南艺。所以这一次也算轻车熟路。

厉亚的姑姑在南艺附近开个内衣店,有时候忙得厉害厉亚也得过去帮忙先看店,好几波客人看到个帅哥在店里看着,都害羞的走了。姑爷是中医世家,开了个小诊所。生活过得也算简单知足。

按照开学的报道指南,厉亚先是到了学校报名。然后一名高年级的学长便领着他穿过南湖,走过了两个红绿灯,大概一公里多路程就来到了宿舍大门口。

那是两扇锈迹斑斑的大铁门,铁门上用铁线穿绑着一块告示牌,上面写着:南杭艺术学院学生宿舍,外来人员禁止入内。

厉亚不经意间抬头看了看,头顶上泛黄的拱形砖砌墙上赫然写着——南杭医科大学学生宿舍楼的字样,真叫人糊涂。

厉亚站在宿舍大门口愣是糊涂了十秒钟。

这就是高等学府南杭艺术学院的宿舍楼吗?怎么跟我想象中的有着如此的天壤之别。

“唉,进去吧,将就着住吧。你们幸福了,听说很快就能换新宿舍了。”

带路的学长好像看出了厉亚的心思,。

“学长,你们住哪?”

厉亚转过头问了问。

“我们,我们住的更惨。”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厉亚算是搓对他痛处了。

“啊?更惨,不会是这里吧?”

厉亚好奇的追问,难不成南艺还有比这更糟糕的宿舍楼吗。

“那边,二十几个人住,蛇鼠一窝。不同专业不同年级的混居在一起,上个星期宿舍两拨人刚打了一架。”

学长指着不远处一处破旧不堪的临街房子,语气中透露着无尽的失望和愤怒。

“那不是宏源中学吗?”

厉亚坐公车去小姑家的时候路过,他记得。而且就不远处,也看得清楚。

“嗯,跟这里一样也是租借的。但是那边又烂又吵,我都寻思着搬出去住了。”

说到此,学长的眼神中顷刻间向着厉亚投来羡慕的眼神。

厉亚有些尴尬,难不成这宿舍还能让人羡慕不成,真是山外青山楼外楼。

“同学之间和睦相处,干嘛打架呢?”

“和睦相处,你去住一段时间试试。南北方的同学混居在一起,生活习惯差异化严重。春夏秋冬,南方的勤洗澡,北方的不洗澡,又不注意宿舍卫生,空气不流通,脏衣服泡在桶里一个星期不洗,都到霉菌了。搞得整个宿舍臭气熏天,还没日没夜的打游戏,搞得鸡犬不宁。唉,既然讲不通道理,就打呗。”

学长说的口沫纷飞,眼珠子瞪的贼大,情绪愤怒到了极点。厉亚终于可以理解他们当时为何大打出手了。

“那不就是个贫民窟?”

“贫民窟算好了,简直是地狱!”

学长说着有些激动,一不小心一手拍响了长满铁锈的楼梯扶手,扶手摇摇晃晃的跳动个不停,铁锈刷啦啦的往下掉,然后他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羡慕的眼神也没了踪影。

“那后来呢?”

厉亚对这故事表现了极大的兴趣。

“后来,后来双方打的不可开交,一个个鼻青脸肿,被舍管大爷教训了一番。那晚大家凑钱买了十几件啤酒,又其乐融融喝到烂醉如泥,本想着叫上舍管大爷一起喝两瓶,没想到又被他狠狠地训斥了一番,原因是不得在宿舍饮酒作乐。”

学长噼里啪啦的说着,可能是渴了便拿起手中的水咕噜咕噜的闷了几口。

“那后来呢?”

厉亚听得不亦乐乎,学长这一停,让他觉得特难受,又紧紧的追问着。

“后来,后来宿舍大爷实在管不住了就把大家都分散了住,有些同学自己跑到外面租房子住了......”

“呐到了,就是这里了,416。”

学长的故事还没有说完,两人便到了四楼的宿舍。

厉亚脸上还缭绕着故事给他带来兴奋。他迫不及待上前,推开了门的那一刹那,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希望这里真的如学长说的那般,要比他们住的地狱要好一些,至少是个贫民窟吧。这样自己也能够得以慰籍。

宿舍里面有些昏暗,厉亚跨步走了进去,突然左上角最上铺的床位上有一个黑影在蠕动,厉亚吓得差点叫出声来,不知道那是人是鬼。

厉亚转过头看着学长跟了进来,又多了些胆量,借着夕阳的余辉,厉亚确认了这不是鬼,是人,而且是自己的宿友。

“你好,我叫厉亚。”

“你好,我叫陆巡。”

陆巡,个子一米七,体型比较粗壮,皮肤黝黑剪着个平头,一眼就给人一种能吃得苦,憨厚老实的感觉。

厉亚数了数一共6个床位,左边靠墙2个床架共4个床位,右边1个铁架2个床位。然后往里面走左手边就是厕所,右手就是洗漱区。整个宿舍不到20平,只有1个电脑桌,储物柜小的只能装下几件衣服,真是拥挤的不得了。但是似乎确实比学长那边好一些,想着想着心里就宽松了些。

学长说宿舍的灯坏了。晚上会有舍管大爷来换灯泡。说完他就要回学校继续他导游般的接待工作。

“对了学长,你是什么时候听说我们很快就能换新宿舍的消息的。”

厉亚追出了门口,放大了嗓门,怕他听不清楚。他想着把最后一个重要的问题确认清楚,因为真想知道大概要在这里住多久。

此时学长借着楼梯的扶手“嗖嗖嗖”几下飞奔,已经蹦到了一楼,他停下迅猛的脚步,抬起头从楼梯间的缝隙向上看了看,回了句。

“好像是前年我的学长领我来宿舍的时候跟我说的。”

说完又是“啪啪啪”的几声响,厉亚来到走廊处,看着他飞奔着出了大门口。

“前年......他妈的你们都是骗子。”

厉亚绝望的摇了摇头,走进了越来做黑暗的宿舍,也不知道舍管大爷到底什么时候能来换个灯泡,心里没个准信,感觉被学校骗了一样,失落至极。

下楼吃晚饭的时候,厉亚惊讶发现了从四楼到一楼的楼梯扶手正下方,掉落在地上的铁锈渣规矩的连成一条黑黄色的线条,空气中还弥漫着重重的铁锈味。

厉亚顿时对学长肃然起敬,飞天猴啊。

转眼第一学期已经过去了四个月,都快期末考试了,厉亚心里着急。从北京回来的时候就想着趁课余时间做点事情,赚点生活费积攒明年的学费。

眼看着陆巡一天天的闷声赚钱,可是自己却一直苦于找不到门路,每天游走于社团、教室和画室之间,尽做些没用的活,真叫人发愁。

想想人家陆巡从来不参加什么社团和学生会,这家伙现在看起来可没第一次看起来那般憨厚老实,精明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