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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今日方知我是我

百味楼,二楼。

周琪和乌小小酒足饭饱后,聊起了天。

乌小小第一次喝酒,非要逞能,一下子就喝多了。此时光洁白皙的脸蛋正透着粉红,就好似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略显娇艳,又不太过妩媚,正是少女最动人的时刻。

乌小小双手托着下巴,睁着迷离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周琪,说道:‘周大哥,你怎么懂的这么多啊,特别是你说的‘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真是太好了,我好羡慕你啊,自由自在的。”

周琪看见乌小小此时的样子却是有些怦然心动。听见乌小小的抱怨,定了定神,心想:“你的生活不知道多少人辛劳一生,求而不得,你却再埋怨,可能这就是命吧。”也只能劝道:“小小,人生就是有缺憾的,可以说我们一生都在为弥补缺憾而努力,这样也有了盼头。”

乌小小摇了摇小脑袋,有点不满意,说到:“周大哥说的都是大道理。我就闯荡江湖这么一个盼头,爹爹偏是不让,出自家大门都不放心。飘飘姐姐也是,不是读书,就是写字的,真是无聊。”说到这乌小小嘻嘻一笑,说道:“周大哥,你好好练功,咱们早日去闯荡江湖,说不定还能闯出个临水双侠的称号呢!而且两个人也有个照应,我自己还是有点害怕的。”说完乌小小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傻傻的笑着。

周琪刚要答话,却发现刘一水到了二楼,径直向他走来。

刘一水来到近前,看见乌小小这个样子,心头却是一转,心想:“这应该便是少主说的乌小小了,少主若得其相助,练武资源倒是不愁了。”压下念头,走到周琪耳边悄声说了起来。

周琪听闻,惊立而起,忙道:“此事当真?”

刘一水肯定的说道:“当然,少爷快跟我回去吧。”

周琪连忙要动身,看见乌小小又停了下来,说道:“小小,我先送你回去吧,我家里有点急事。”

乌小小点了点了头,迷糊的说到:“嗯,我要回家睡觉了,头好晕哪。”

周琪赶忙叫来乌小小的那两个丫鬟,扶着乌小小下楼,门口早已备好马车。几人一路急行到了镖局后,周琪和刘一水便匆匆的向城外赶去。

......

二人到了城外,周琪赶忙问道:“刘老,凶手现在何处?”

刘一水也不耽搁,直接说道:“我昨夜潜入神捕门,查看卷宗,发现那凶手虽是逃了,可却也身受重伤,肯定逃不了太远。我便连夜查探,终于在城南五十里外的小山谷内的一个隐秘山洞中发现了他。他当时伤都好的差不多了,我便又将其手脚打断,这就赶紧回来禀告少主。”

周琪听闻心生疑虑,觉得好巧,但一切看到凶手再说吧,便说道:“刘老,咱们快去吧,别又生了变故。”

“好,我带少主一程。”刘一水说完便抓住周期的肩膀,向前飞掠,眨眼间已是几丈远。

周琪只觉脚一下就离地了,两旁景物飞速略过,又有了飞一般的感觉。心想刘老轻功如此之高,怪不得能甩脱那帮叛逆,还能这么快找到凶手。

奔得十里,二人在一个小树林旁发现了一匹马,却是不知道主人去哪了。刘一水见此,直接解开马绳,带着周琪再次向目的地出发,留下了从树林里冲出来的一个壮汉。壮汉一手提着裤子,眼看是追不上了。又行二十里,二人下马,周琪再次由刘一水带着飞了起来。

历经差不多半个时辰,二人终于到了小山谷。山洞位于半山腰,从下往上看却是看不到,很是隐蔽。

刘一水带起周琪,几步便是进了山洞。

周琪一眼便看见地上躺着一个满脸鲜血的灰衣老者。其手脚关节不自然的扭曲,张着嘴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周琪连忙问道:“刘老,这就是杀我全家的凶手吗?”

刘一水点头说道:“没错!他就是“阴鬼手”段常,得罪了青云府的神拳山庄,一路逃到了咱们南阳府。苍天有眼!今日便由少主亲自报仇雪恨!”又指着老者的面孔说道:“我担心少主第一次杀人,不敢下手。便刺瞎其双眼,这样您就感受不到杀气,割掉其舌头,避免他说一些污言秽语脏了少主的耳朵。”说完就把手中长剑递给周琪。

周琪接过长剑,看着老者疯狂摇头,流着血泪的样子,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正在这时,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暴戾,双目变得通红。不由自主的持剑砍向大汉,状若疯魔。

刘一水在一旁看着周琪疯狂的样子,心想:“少主戾气很重啊!这样也好,心慈手软能成什么大事!”

不知过了多久,周琪胸中戾气终于散去,停了下来。顿时感觉浑身无力,一下子瘫倒在血泊中。又看到满地的鲜血和不成人形的尸体,连忙爬了起来,跑到洞口哇哇的吐了起来。最后吐无可吐,才停了下来。

周琪弯着腰,双手拄着膝盖,大口的喘息着。随着清新空气的吸入,终于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他知道刚才不是他做的,是这个世界的“周琪”。本以为只是吸收了一点记忆,却没想到这最深的执念一直都在。就在这时,周琪感觉脑海里貌似有一个人在向他挥手,接着又慢慢散开,消失不见,身体瞬时也变得轻松了起来。

他明白了过来,现在的他,才是真的他。

周琪看着一旁的刘老,抱拳说道:“多谢刘老,帮我报得此仇。”

刘一水呵呵的笑道:“少主真是折煞老奴了,这都是老奴应该做的。少主的心病已去,武学进境也会加快不少。不远处有一个小湖,先带少主清洗一下吧。”

周琪这才留意到自己满身的鲜血,胸前还有吐的一些秽物。好似又要忍不住了,赶忙说道:“拜托刘老了!”

待周琪洗去身上的血迹,二人便再次踏上归途,却留下了那一身白色长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