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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无头案的谜底

这一段时间,吴医生遇到了一连串棘手的难题,先是因为S的咨询遭受了警察的惊吓,接着是好友兼同行胡愈踩越职业伦理线,然后是转介而来的警察妻子情感咨询,个个都是心态和功力的考验,他感到犹如在惊涛骇浪中潜行。

结束了沙丽丽之后的咨询,吴医生正挺坐在沙发上做腹式呼吸进行放松,这时听到前台电话响,王助理接了之后说吴医生刚结束咨询,正在休息。放下电话,王助理对吴医生说,胡医生马上会打你手机。

果然,王助理话音未落,他的手机响了,是胡愈的电话。

胡愈在电话中说:“那具无头女尸案我有答案了,上次我跟你说过,我的一个来访者,四十多岁,老婆带儿子到美国去读书去了,有婚外情的那个,还记得么?”

吴医生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

“怎么了?”

“他就是我的来访者,姓方,我听说他已招供了,他是这起案件的凶手。”

原来说的是这个,吴医生觉得胡愈有些大惊小怪地打电话来人,但是这个案件两个嫌疑人,一个是自己的来访者,另一个则是他的来访者,这也真有些巧!

“先不说这个,我想已经解开了为什么尸体无头的秘密了。”

“为什么无头?难道姓方的已经承认了?”

“听说他没承认,他也不用承认了,因为可能真不是他干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

“今天早上,我在早餐店吃早点,听到两个老头聊天,聊远洋航行,其中一个是退休的远洋船员。他们谈到在海洋航行时,轮船的螺旋桨会切割到海洋动物,使它们伤痕累累。

他说,经常可以看到因此受伤的鲸鱼、鲨鱼、海豚等。有一次他亲眼看到一头鲸鱼的尾巴被他的货船螺旋桨切断,然后只能在海水中浮沉,不断发出悲鸣——

当我听到这里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你跟我说的这起无头案。那具女尸不就是在江边发现的么?会不会因为浮起来的时候,碰巧一艘轮船经过,恰巧,恰恰巧有一个叶片就划过那具尸体的劲部,把她的头割掉了,而又没有划伤其它部位。”

听到胡愈如此说,王医生也顿时豁然开朗,觉得说得很有道理。

“为什么把这告诉我,你直接打110呀!”

“不是你与那个刑警有接触嘛!我不想瓜葛上警察,别搞不好,把我当嫌疑人。我只是想告诉你,因为你上次跟我提到这个案件,你还因为这起案件受到牵连,并且嫌疑人与我们都有关系。我算是解除你心中之惑。”胡愈笑了起来。

这可是一个新鲜的思路,但吴医生心想我毕竟不是法医,更不是警察。不过,还是觉得,可以给何警长打一个电话,提醒他是否有这种可能。

胡愈接着问及警长的老婆沙丽丽有没有来咨询,吴医生告诉说,她刚走。

胡愈说,希望她的问题在你那儿得到解决。感情这件事,可真困扰人呀!

吴医生问,你那事处理的怎么样?

胡愈刚才还愉快的口吻低沉了下来,他说,我提出来了,她很生气,我想,等她平息下来再说吧。这段时间,我已慢慢平复了,就像一场疫情爆发,高峰期的拐点已过,头脑渐渐地冷静了许多。我有信心打好这一仗,一定会处理好的。

“我相信你可以处理好的,你依然会是一个出色的咨询师,加油!”

吴医生心想,虽然胡愈犯了这次错误,但如果可以顺利地处理好,依然可以继续做心理咨询。中国毕竟现在还没有心理咨询相关的伦理审查机制,如果在国外,也许就他现在做出的事情就可以使他丢掉咨询的饭碗。但在国内,至少现在还没有相关的处理机制。只要他不出事,不违法,不影响社会稳定,就可以万事大吉。但如果搞出事来,那就会满城风雨,成为一个吸引人眼球的花边新闻。

吴医生听到电话那头胡愈比以前明亮的笑声,感觉那个充满活力、性格开朗的胡愈终会回来。

挂了胡愈的电话,犹豫了一下,吴医生拨打了何警长的电话。

何警长听了吴医生的叙述,很是诧异,他说,听起来是有道理,我们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我们马上安排法医再进行检查一下,必要的时候再做试验,谢谢你提醒了我们。

他又问吴医生,你怎么想到这一点。

吴医生知道胡愈不想牵涉进来,所以,把胡愈换成了自己,再说了一遍早上吃早点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