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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我为神器而来(二)

邝凡飞被震得连连干咳几声,那白殁也靠着木杖支撑才不至于跌倒,木杖的根部在地面拖出一道深深的泥沟。

邝凡飞转身道,“低前辈,你没事吧?”

低不成摆了摆手,道“没事没事,你也别老是前辈前辈叫了,听着别扭,就凭刚才帮我挡那一杖,还有在林子里说的那番话,我就觉得你是个真汉子,我这辈子走南闯北多年,见过的人数不过来,但是论民族气节,还真没几个能比得过你,我心里是佩服得很哪!还叫什么前辈呢,太生分了,叫低大哥就行了。”

邝凡飞被他夸得怀疑人生,自己从小到大都没被人这么夸过,想想还有点爽。

邝凡飞赶紧道,“好,低大哥你先,静坐调息。我来会会这个老家伙。”

那老头年纪不小,神态动作灵敏度一点也不像老人。整了整衣裳和头发,道,“好小子,能挡住我勾魂杖法起手式,是我小看了你。既然你要替他挡这一杖,那便把后面也挡下吧。”说完抡起睚眦木杖,向邝凡飞扫来。

那木杖舞得呼呼生风,扬起周围一片土尘,白殁开脚而立,以腰身为轴,木杖好似伸长的手臂,直探邝凡飞胸口,邝凡飞没有兵器,近身不得,只好闪身避开锋芒,好在他身体倒是挺灵活,避开几招,并无大碍,但是也丝毫伤不到白殁。

邝凡飞知道,徒手和兵刃缠斗,本来就无多大胜算,若不找时机夺下对方兵刃,三十招内必然处于下风。

可这老头根基稳固,不被伤到已经不容易,要空手夺白刃,简直有点痴人说梦。

如果有一把手枪该多好,直接一枪崩了你这个老家伙。

正想着此事,白殁一个虚招杖头劈来,邝凡飞仰后避开,哪知道老头突收木杖,抬起杖根朝他下盘点来,邝凡飞收势不及,右腿被杖根点中,大腿生疼,差点没站稳往后踉跄了一步。白殁“嘿”一笑,趁势进身挥杖朝邝凡飞喉咙处击来,杖头的睚眦犹如嗜杀的小鬼,狰狞突兀,转眼就到胸前。

眼看就要击中喉咙的廉泉穴,邝凡飞暗喊一声,“卧槽!”伸手就去抓,此时一点寒芒飞过,“叭”一声击中杖头下方半尺位置,带偏离了原来的方位,杖头只得往左偏离打中了邝凡飞的肩部。

原来是高不就见他躲避不及,用暗器相助。高不就道,“赤手打空拳,是死是活各安天命,你这用兵器打空拳,未免有点不讲江湖规矩吧。”

“废话那么多,既然他要寻死挡道,那我便送他一程,有何不可!?”他嘴上说着,手里却也没停歇,木杖步步紧逼上戳下点。

邝凡飞找准机会,伸手擒住杖头,手上用劲,往自己身边带来,不曾想这兽头被白殁盘得滑溜溜的,竟然抓不牢,又被拉了回去。白殁反应极快,左手掌风呼呼带到,推掌将邝凡飞击退数尺。邝凡飞顿时觉得胸口热辣难忍,如重物压胸,有点喘不过气来。

老头内功精湛,这一掌“夺魄连环”功力老到,要是内功稍差的人无力抗衡,心跳可以当即被震停,好在邝凡飞肌肉结实,抗打能力强,倒也只是难受一会儿便没事。

那老头白殁杀意已决,一心要致邝凡飞于死地。一招“群魔乱舞”绞起杖花向邝凡飞搠来,邝凡飞听得呼呼风声在眼前作响,奈何两手空空只得左闪右避,一直退到被逼到一处悬崖边。

邝凡飞听得脚下山风呼呼,面前老头又咄咄逼人,再有后退几步,便要跌下山粉身碎骨,心想:靠!这是我把我逼上绝路啊!与其掉下山崖摔死,还不如上去硬刚。”

想到这里,他低腰下身,避开上路锋芒,握手为拳,使出一招“力贯东山”两拳击打在地面上。

那本是峭壁往外伸出的部分,并非实地,这一拳力道刚猛,径直把地面砸出两个窟窿,随即听到咔咔咔响动,整个崖尖变得摇摇欲坠,声音由“咔咔咔”变成“隆隆隆”,窟窿所在的地方一条,两条,三条细小的裂缝越伸越长,越变越大,最后随着轰隆声变成千沟万壑,全部塌陷下坠。

邝凡飞趁双拳收回之时已经滚了好几个跟斗,退回安全地带。而白殁老头没想到邝凡飞竟然急中生智出此下策,是要与他殊死一搏,大吃一惊,连忙双脚急点,向后退来。

刚跃至半空中,高不就大喊一声,“着!”

先前竹林的抵挡暗器的大网快如闪电般抛出,在白殁头顶撒开,盖顶落下。

那网巨大,把他盖得严严实实,任凭他身手再好,这网就像阎罗王的小鬼一般难缠,在平地都要挣脱半天,莫说在半空中,又没有利器割开,就算使劲浑身解数,也无济于事。

老头白殁知道求生无望,大吼,“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便同碎石一起跌入深谷,愤恨的嘶吼声在谷中回荡。

邝凡飞惊魂未定,心里想道:“差点就小命不保·还好”

他拜谢过高不就,道“前辈这一招又及时又真狠,这下便是粉身碎骨了。”

耳中的御姐音响起:“‘压抑值’+2!哎哟,这也行·都快忘了有这茬了。看来还是得期待下这压抑值爆发会产生什么样的化学变化。快看看现在有多少了,他集中意念,脑海中浮现一组数据:‘压抑值:3’。”

高不就道,“这两人作恶多端那么多年,到处鸡鸣狗盗,前几年被南柯大侠惊梦十三式的碎梦掌打中,尤其是这个白殁,你看是个白胡子老头,其实跟那乌殃一般年纪,只是南柯大侠独创的惊梦掌法太过玄妙,中掌之人轻则伤筋动骨,重则毙命,更有甚者夜夜发噩梦,惊而不醒,饱受摧残,比死还痛苦。”

低不成道;“长此以往,肝阴肾阴受损,虽有调息吐纳之法,但仍不能治本,肾气不足,水不涵木,毛发自然变白,容颜自然衰老比其他人快。”

邝凡飞惊呼,“难怪这人身手和说话声音一点不像老头,这南柯大侠掌法真是厉害得紧,有机会当要拜会拜会才是。”

高不就道,“这个有缘自然能见到,现在已经解决了左右两个小鬼,幕后主使还在呢,说完怒了努嘴。”

那鹤鸣皋见两大手下一个被一剑刺死,一个坠落山崖。自然是心中骇然,当初好不容易霸占了这山头又拉拢了一帮人一起干,没想到威风不到几年,一夜之间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天都快塌了。

低不成经过一会儿的调息整理,也恢复了不少。跟高不就邝凡飞三人走近鹤鸣皋。那门口一众喽啰举刀挡在前面,神色又慌张又畏惧,个个都自知打不过,瑟瑟发抖,进退两难。

邝凡飞笑道,“这样的老大跟着有屁用,还是留条狗命回去娶媳妇好好过日子把你们。”在场个个喽啰面面相觑,都想一跑了之,但就是没人敢做第一个。过了一阵还是没人肯退。

鹤鸣皋在后面大喊,“杀了他们,谁杀了他们我把风渐谷的二当家位置给他做。”

依然没人敢动。

邝凡飞无奈笑道,“那好吧,倒霉的可是你们。”说罢快步上前,两掌同时伸出,从外向内向最靠前的两个喽啰太阳穴拍去,那两人躲闪不及,两个脑袋撞到一起,脑壳迸裂哼哼两声倒地。其余人看到如此,惊呼几声都作鸟兽散。

那鹤鸣皋见树倒猢狲散,心中连连叫苦。知道硬拼没有胜算,想死又没有勇气。待到人都散光,竟“扑通”一声跪下,道“三位大侠,鹤某惜命,这风渐谷的各种金银珠宝,玉石字画,随便拿,随便拿??”

邝凡飞心里道“我靠!这孙子原来是个软骨头,出场装得像港剧的黑道大哥一样,一口气能叫来几百个小弟那种,其实怂得跟孙子似的!这金银珠宝,玉石字画,这些东西在当下都是值钱东西,这下发大财了!”

鹤鸣皋顿了顿,说“我知道你们此番前来,肯定不是贪图我风渐谷的财物那么简单,因为风渐谷里有比金银财宝更值钱的东西!如果是为了财,何必跑来这大山深处鸟不拉屎之地来寻,不瞒你说,最近江湖上的传言我也有耳闻,说我风渐谷里有神兵‘贪狼刺’,也不知道是哪个龟孙子对外谣传的,三番五次不时有人来闯,只怪他们本事不大,心倒是不小,偷摸的,硬来的,不是留下性命就是留下胳膊腿儿的,反正没一个完整的回去。

我哪知道什么神兵,我也就在这山头做了几年大哥,找了几个志同道合的兄弟朋友,做了点无本买卖,想在这个美丽的地方过过清心的日子罢了。传说的神兵上百年前就有了,我鹤鸣皋才活了几十年,听过也没见过,到底是有没有谁也不知道。”

高不就怒目,道“你撇得倒是干净,可为什么还听你手下说有个禁地叫响水潭,只许你一人进去?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