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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拉拢

许忘一见那人飘然远走,喜不迭直起身,关切道:“师父,你怎么样?”

林妙音驱走强敌,也是吁了口气,孱弱的声音道:“去瞧瞧不通禅师有无大碍?”

许忘一听这话,方才想起不通禅师,往他坠落之处歪歪扭扭走了过去,但听得不通禅师喘着粗气道:“臭丫头,别咒我死!鄙人哪那么容易就死了?”

许忘一瞧不通禅师仍是倒地未起,一脸血渍污泥,两条手臂倒嵌入厚雪之中,倒离鬼门关也所去不远了,摇了摇头,这当口还对林妙音出言不逊,故意气他道:“不通,你这都这副田地了还要妄逞大爷,适才被那姓靳得欺负得像孙子似的,羞也羞死了!”

不通禅师瞪着血丝红眼,骂道:“还不拉我起来?!”

许忘笑道:“给我师父道歉!”

不通禅师赤眸一瞪,道:“你若不想除治体内无际无涯之毒,尽管自便!”

许忘听之有理,故作亲狎道:“也罢,这回便宜你了!”说罢,勉力将不通禅师扶起,问道:“怎么走?”

不通禅师望了一眼四周,说道:“先往左行,三十三步以后往右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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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互相扶持,踽偻拙行了几步,颇感吃力,尽皆回头向林妙音望了一眼,只见她虽是鏖战良久,步伐却仍旧绰约轻盈,俱皆心中五味杂陈。

林妙音觉他二人停停走走,深感不耐烦之意,但又一想,只怕靳战去而复返,遂也不多说,一把将其二人分臂抓起,一径翩然促飞。

夤夜至屋,不通禅师还未缓过气来,又是一头载入榻上晕了过去。

林妙音道:“这人对你大有用处,切不可让他就这么死了,你好生看着他!”说完,轻影一闪,退回自己房中。

许忘除了旧疾缠身,其他倒无受伤,看了一眼不通禅师伤势,想起几日来所学医术,心中已有疗治头绪。当下在药柜中找齐几样甘草,生火下锅,泡煮晌时。又用熟草将不通禅师周身伤处擦尽,方才觉得天已亮了。

卯时三刻,不通禅师疾咳醒觉,微柔气声道:“端一壶清酒给门外那六个送去。”

许忘奇道:“你这房里还悄悄藏着酒?怎么不早告诉我!”

不通禅师无暇理会,兀自又道:“再不给他们服下,怕是要见阎王,酒在左侧柜架后边压着。”

当下,许忘将铁柜稍稍移开,果真翻出一坛酒来,一时口馋,忍不住先自尝了一口,还未入喉,苦得忙将其喷吐出来,暗叹了一句:“这等劣酒。”悻悻端起,顺手又抓起一只残杯,一径往门外走去。

只见那六人仍旧低头沉寂,了无生息,心中疑道:“这副模样,还真当有救么?”一边将酒倒入杯中,先给陆家三兄弟服下,又倒了一杯,分别又给后面甘华丞三人一一服过。

时隔半刻,然不见其有丝毫反应,喃喃自语道:“看来不中用了。”哪料话一出口,陆家三兄弟齐齐睁开双目,开口便纷纷骂:“死奸贼,臭乌龟,狗生的畜生......”“臭王,龟孙儿!敢跟老子名正言顺地打一场么......”

许忘只见甘华丞几个也已逐一苏醒,口中兀自叫骂不迭,心中暗奇:“这酒究竟有什么古怪?莫不是不通早在里面放了甚么灵丹妙药?”说道:“你们几个只管乱叫,连一句谢我的话儿也没有么!”

甘华丞瞥了许忘一眼,问道:“臭小子,你知道姓靳的狗贼在甚么地方?”

许忘笑道:“就凭你们几个缺胳膊短腿的模样,还想找姓靳的算账?我即便告诉你,哪有怎么样?你能起得来么?”

陆丰年道:“你赶紧叫不通出来!将我们都放了!”

许忘道:“他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陆家三兄弟面面相觑,又愤然骂道:“岂有此理!兀那狗贼,老子非得将他大卸块!”

许忘笑道:“你们几个好生呆着,我且先去瞧瞧不通死透没有。”说着负手离去。正一转身,背后六人忽地骂声震天,乌压压吵成一片。

许忘回至屋中,只见不通禅师似晕似睡,探他脉象心知药效发力,起了作用。当下也不理会,盘膝一坐,靠着炉火闭目养气,无奈心神倍感疲乏,晕沉沉地隐隐睡了过去。

约莫过得两柱香的时刻,忽被一阵噩梦惊醒,心惊道:“恐怕靳战那厮断不肯就此罢休,等他养好精神,趁天黑势必还会前来寻仇。林妙音虽侥幸将他击退,毕竟他非泛泛之辈,那‘万峰七十二式’纵然精妙,然反复再用,定然效力大减,终是抵不过那厮的。何况林妙音双目失明,这本就是大大吃亏的,若是林妙音眼睛能够看得见的话......她自己脱身肯定不是问题。”

想到此处蓦地跳起,忙往书柜靠去,心道:“不通说过,林妙音之所以双目失明,乃是被封了两道暗穴及一处隐穴,我虽还不知林妙音‘四白’隐穴所在何处,但‘睛明’、‘承泣’两道暗穴却不难找到,不通自诩医术盖世,定将探穴及解封之法记在自己编撰的典籍之中,我且搜寻搜寻。”

但翻阅许久,唯有探穴之法已被找到,至于如何解封除治却一时间难以寻得,心想:“这不是不通的性格,他既如此喜欢写书,有关此类定是有记载的,莫非连不通自己也不知道么?”心正忧烦,忽听不通禅师悠然回神道:“‘劫神篇’背后暗匣之中,有你要找的东西。”

许忘奇问道:“有什么?”

不通禅师道:“不必多问,鄙人是说过死也不治那小妮子,可也没说不许你来治她。”

许忘赫然一喜,道:“总算你还有一丝良心,算我们没白救你。”

不通禅师道:“你也别得意太早,要治小妮子的眼疾恁地棘手,倘若稍有疏忽,就要她永远见不到亮光。”

许忘道:“多谢提醒。”

当下卧薪捧卷,会神苦读,不知时日匆然,斜阳向晚,林风生凉。许忘依稀才觉得饿了,问了一句道:“不通,小和尚送来的饭还给我剩着否?”

却见不通禅师一脸愁意,说道:“小和尚今日没来过。”

许忘奇道:“甚么?没来过么?”心中寻思:“小和尚每日必来,今日没来送饭莫非这其中出了甚么变故?”举目向不通禅师看了一眼,只瞧他也疑疑望着自己,二人不约而同呼将出来,道:“靳战!”

当即许忘心中百余念头闪过,不免露出一丝惧意,他自与林妙音再次相聚以来,从未曾有过如此提心吊胆的感觉。不通禅师瞧他神色有异,与往常颇有不同,说道:“臭小子,不过是一死,你怕甚么?”

许忘一声轻叹,却不答话,径自起身道:“我去瞧瞧林妙音。”不通禅师见他神情恍惚,犹有痴意,不觉一阵叹息,“唉!只怕这小子动了真情,舍不得死了。”

许忘出得木屋,也不急着走向林妙音那门,转而向枯杨处走来。

甘华丞六人一见许忘走近,不由得又是大喊大叫,但一出声,却被许忘喝声打断,“别吵!我问你们几个,想不想出来透透气?”

六人齐声道:“当然!”

许忘点头道:“好!既然如此,我答应你们,不过须得答应我一件事!”

甘华丞带头说道:“你若弄我出来,我也不让你吃亏,到底何事直说无妨。”

许忘向其余几人问道:“你们几个怎么说?”

陆家三兄弟一齐点头,“老甘既说成,就成!”

博一单与汪正通也道:“老甘做主!”

许忘点了点头,道:“很好,几位说话就是爽快!”

甘华丞不耐烦道:“废话这么多,你究竟有什么法子没有?”

许忘道:“这有何难?我听不通说过,你们身下淤泥是由特制药物浇注而成,不通屋中亦有专门散其淤泥的药水,待会我趁他睡着悄悄将它拿出来。”

甘华丞道:“那要我等答应你甚么事?”

许忘想了一会,才问道:“倘若‘无恶不救’靳战与不通禅师一齐在你们面前,你们到底是要找谁算账?”

甘华丞不假思索道:“那还用说?我等与不通无冤无仇,何况这些年若非不通尽力将我们护治,只怕我等几个早就下去见阎王了,就自然是要取那靳狗贼的命!”

博一单也愤愤道:“狗贼靳战,我等当年俱被他愚弄,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陆家兄弟等人亦是齐声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