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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盐田

听到老板并没有怪罪之意,周鹏连忙问道“老板,这海水晒盐好晒吗?这一个田能晒多少盐出来?”

“就一片?天气好一天能晒百十斤吧!今天的天就不错,你看那片天,今天刚晒的,已经堆了两三堆了,得有百十斤了。”老板随手指了个地方给周鹏验证。

听到老板说一块田就能晒百十斤盐,梁晓念跳起来极目远眺,“哇,这盐田连成片一眼望不到头,这么多盐田,一天不得是上万斤盐?那还不得赚死了?”

老板摇了摇有“小姑娘哪有你想的那么好!虽然好的时候一天有上万斤盐,但晒盐这个活全靠天气吃饭的。夏天的时候会下暴雨,一场暴雨下来,这盐田里的海水就被稀释了,得重新灌水那样会有几天出不了盐,夏天怕暴雨。春秋两季则多是阴雨盐的产量不行,冬天虽然天气好少雨雪,但温度低蒸发量少,一池盐水需要四五天才能析出盐分来。”

“那你这盐田一年也能生产多少盐呢?少则也就几十万斤吧,这能挣老多钱了吧!”

面对活泼可爱的梁晓念,这老板也是实话实话“一年算下来也就一百多万斤左右吧!盐不值钱,我们出是售价是三文钱衣襟,一百多万斤盐一年我们的毛利也就三千两银子,除去人工开销一年差不多有一千两银子的收入吧,看起来规模大的吓人一跳,实际挣得是辛苦钱。制盐不挣钱,卖盐才挣钱,只是这买卖被朝廷垄断,其他人参合不了。”

这个价格和事先知道的差别不大,渔村老人说的两文钱一斤,那还是许久值钱的价格了,这几年收购价格应该有所提升,目前这里制盐正常,并没有幽州百姓说的那样洪水毁坏了盐田,让盐的产量急剧下降,自己过来一瞧,就断定幽州的官员在撒谎。

“老板,你这一处盐田就能制盐百万斤,那这一块有多少个晒盐场啊!”周鹏开始套话,套取自己想要的信息。

老板心里默数了一下“不是很多,拢共也就七八家的样子,私自晒盐是犯法的,我们这些晒盐场是官府许可的,其他几家规模和们这里差不多,几家合起来每月的食盐产量得有几十万斤,基本能满足全国需求。”

“我们从幽州过来的时候,那边盐价很高,那盐价可是不低呢!”周鹏试探性的问了一下,不知道这老板会不会说。

盐场的老板警惕的看了一眼周鹏,看到周鹏一脸儒生气息,旁边还有一个大家闺秀也就没多想“幽州的盐价确实有问题,我们这里产的盐基本可以满足整个北方地区及帝都是食盐供应,幽州距离我们最近,几天就能过来拿盐,但不知道为什么幽州盐价会走高到这么多。甚至出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不少幽州的商人偷摸的跑到我这里来买我没敢卖!”

“有人买盐你不卖你傻吗?私人买盐这价格可不止三文吧!”梁小姐觉得好奇怪“送上门的买卖都不做?卖给官府你一年挣不来几个钱啊!”

盐场老板连忙比了一个小声的说话的手势,东张西望了瞅了一下“他们开的价格是不低,甚至开价都开到了三十文!一斤盐比原来的售价整整高出了十倍!我也很想卖点赚笔大钱啊,可是这盐有朝廷监督,不敢乱卖!这里就驻扎着督盐官呢!而且现在苏家是零售商,苏家担心我们把盐卖给别人,都是严格核查我们的产量的,我们的盐只能卖给苏家,除了官府和苏家其他人一律不得拿盐!一旦被发现,惩处是很严厉的!”

“苏家?幽州城外苏家堡的那个苏家?这盐不是官府出售吗?怎么和苏家又扯上关系了?”掩盖住内心的喜悦,周鹏故意装作不知道,与对方攀谈。

老板说道“官府只监管盐的生产、销售,与定价,具体的生产和销售则是授权给私人的,好像幽州境内只有苏家一家合法盐商!”

盐场老板的话让周鹏干嘛去回想起朝廷政策来,一番回想好像目前没有把食盐的销售权下放到私人,一直都是官设店铺对外销售,有专门的盐运使,负责运输与售卖。

“只有苏家一家盐商,那你们的盐直接给的苏家咯?既然不经过官府。能不能卖我一点,你这盐三分钱一斤,真的太便宜了,我买个几十斤驮回去,那样这一趟出行的旅行费至少能赚回来。”周鹏说着就开始在身上摸索找钱。

盐场老板连忙摆手“你若缺盐吃我送你三五斤带回去吃,这个完全没问题,可你带几十斤回去卖,这个真不行!我们每天晒了多少盐,每次提货带走了多少盐都是账目的,人家一旦发现有问题,我可就惨啦。我这生意简直是做的提心吊胆,稍有不慎得怕自己搭进去。”

周鹏尴尬一笑“这样吗?那算了,不让你为难好了。我听说你们这便有道名菜叫盐焗鸡,就是把盐炒热把鸡肉放入盐中闷熟,吃起来特别好吃,是真的吗?听说这个吃法就是你们盐工发明的呢!”

“嗯,确实有这道菜,这跟前村镇上的小店都会做,你随便找一家都可以吃的到!鲜嫩多汁,味道一绝!我们这里养不活鸡的,这里没淡水,盐吃多了,就喝水,水也是咸的,不一会就齁死了。我也很久没吃这道菜了,你们想吃没法做给你们,你们可以去镇上吃。”

蹲在地上拘弄盐水的梁晓念听到吃的连忙站了起来“哇,用盐来做鸡肉?听上去很好吃的样子嘛,大伯这镇子离这里多远啊,我们要去吃这美食!”

盐场的老板哈哈一笑“往西南方向走十多里远就是了,那里只有一家酒楼,那里就有盐焗鸡卖,你们去吃吧。”

周鹏和梁晓念道了谢“那我们这就走了,不打扰您了”跨上马你追我赶的就走了,这盐场的老板看着绝尘而去的骏马微微一笑并未起疑心,返回自己的凉棚乘凉去了。

十里地的距离并不是太远所以周鹏选择了先离开,刚刚这老板说每天的产能和出售都是有记账的,这个账本将直接影响到案件的侦破,周鹏本想在这等到晚上了去盗走了,思索了一番还是先走了。

两人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来到了镇上,镇子不大就直直的一条街道,现在街道上停着几十辆大车,车上满满当当的全是货物盖着防水布,看着熟悉的布袋,不用猜这车上拉的是盐。

镇子上唯一的酒楼也是唯一的两层建筑,此刻欢声笑语不断,划拳声此起彼伏,满满当当的坐满了人,一眼望去基本上都是统一的服侍,应该是押运这批货物的人。

店小二去忙去了没见到人,进门后也没人打理自己,两人径直上了二楼,二楼之上坐着的大部分是穿着盔甲的士兵,还有一些手持刀剑的人,他们都忙着划拳喝酒没注意到周鹏和梁晓念。

两人下楼的时候碰到了端菜的店小二,店小二见状连忙说道“抱歉啊客官,今天客满了。您二位改天再来吧!”

周鹏道“听闻你们这里盐焗鸡做的不错,我们是过来吃鸡的,结果现在没有位置了。”

“真是不好意思,这些都是朝廷盐运使的人,这鸡呀也已经都被他们给预定了,你们要吃的话,得明天再来!”店小二简单的说了两句就在官兵的呼唤匆匆跑开了。

周鹏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盐运使运盐,数了街道上的货物,足足三十辆大车,每一辆车上有至少二十大袋盐,每一袋足有两百斤左右,这一车就有四千斤盐,三十多两大车这可就是十二万多斤盐,这么多的盐足够十万人吃上一个月之久。

周鹏临时调整计划他准备跟踪这一批盐,看一下这盐会被运往什么地方,如果这盐进了苏服,那苏家贩卖私盐的案子就坐实了。

当天晚上这群人并没有走而是在镇子上歇息了下来,周鹏和梁晓念也顺利的在一户居民家中吃上了心心念念的盐焗鸡。第二天运盐的队伍就浩浩荡荡的出发了,两人紧随其后远远的吊着,耗时七天时间这批盐终于运抵了苏家堡,这盐并没有进入幽州城内,而是运进了苏家堡内,苏鹏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周鹏只身一人悄悄跟着些人潜入了苏家堡内,这些盐被运入到了一间仓库内,巨大的仓库里码放了如山一样的食盐,初步估计至少有四五十万斤以上。

潜藏在暗处的周鹏看到,这些盐的进出都是有记账,有专门的帐房先生记录。所有食盐的入仓与出仓都是有依据的,特别是出仓,他们持有的条子需要几个人签字。

周鹏并未打草惊蛇悄悄离开了,找到梁晓念两人一起前往之前初来时落脚的客栈,他们要在那里与向正红等人会合。看一下向正红等人的调查结果,虽然坐实苏家与官府勾结贩卖私盐的证据,但官府究竟有那些人参与其中这个还需要向正红等人的调查结果。

来到客栈时向正红等人已经回来了,昨天刚到,见面后就迫不及待的向周鹏汇报调查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