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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初露锋芒显身手 暗种魔根身不知

第三天清晨,君安然已经恢复如初。

他知道,这都得感谢红尘大先生那粒丹药之功效。

他急匆匆的起床,换好早有人给准备的一套宋军号坎,出了宗泽寝帐,向厅中走去。

他急切的想要寻找宗泽的原因有三:第一,他在史书之中和《岳飞传之中,都曾听说过宗泽的威名,如今自己马上可以得见其人,难免心中激动。

第二,只有见到宗泽,才可以知道钟晓玲的情况。

还有第三,也是最为重要的一个原因:他想回家!他突然间就这么来到了古代,家中的老娘实在让他挂念。

所以,他左顾右盼的寻觅着宗泽的身影。

寝帐外面的军卒见了他也不阻拦,还对他露出善意的笑。

他一时有些奇怪,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认识他君安然,但是却没有发现只有自己穿着一套宋军的服装,却留着一头短发。

寻到宗泽和红尘大先生之时,他们二人正在厅中下棋。

君安然见到二人,连忙过去深施一礼,强压心中激动:“多谢二位老人家救命之恩!”

饶是君安然性情顽劣,但身处如此肃穆庄严的帅府之中,也不免有所收敛。

红尘大先生手执一子,在棋盘上犹豫不定:

“这粒棋子,如果下的好,可成其大用,如若下的不好……”

他一语双关,不知说的是君安然还是棋盘上的棋子。

“呵呵,妖刀定式,两翼开拆;秀荣的星,形方必觑……”宗泽手捻须髯,对红尘客笑吟吟的说了几句棋语。

不过这些暗含玄机的话语,对君安然来说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君安然虽然不懂,红尘客却是微微一笑:

“此乃弃子争先尔!”两人就这样对着棋盘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谈,仿佛谁都没有发现君安然的造访。

于是,君安然就这样在那躬着腰,不知自己该不该起身。

“哈哈……我看不然,不如角上板,劫尽棋赢!”宗泽突然哈哈大笑,一把按住红尘客的手,把他手中那颗棋子按在了前三线,挡住了自己的一大片即将形成大气的棋子。

棋子落定,红尘客这才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浊气,看向尚在躬着身躯的君安然响声说道:“这位小友,你姓甚名谁,因何……呃……从天而降,落入金营啊?况且你的装束……”

他的颜色虽然和善,但话音很大,只震得君安然的双耳嗡嗡作响。

“呃……我叫君安然,是沈阳的……在我跑路的时候……嗖一下……就……就来了……至于我来时穿的衣服,是我们那里的新款……”君安然脑中一时混乱,竟然也语无伦次起来。

这下轮到二老面面相觑了……

“沈阳?是哪里……”

“跑路?新款……”

君安然偷眼观瞧,见二老正在苦苦思索,心下不禁恍然,心说怪不得二人不知,沈阳是七百年之后的城市,现在这个年代可能那里还是一座荒山呢……于是连忙解释道:“嘿嘿……难怪二位不知,沈阳是一个七百年之后的地方,况且远在……天边……”

君安然本想说远在长城之外,可是突然想到眼下是宋金交战的非常时期,如若说起自己是塞外之人,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宗泽听了君安然的解释,不禁哑然失笑:“哈哈……七百年之后……咳咳……”

君安然正不知如何才能让宗泽相信之际,红尘客倒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宗帅莫笑,小友所遇奇事千年难遇,但也未必子虚乌有,想必是他误入太虚涡流,这种事情,我的一位老友逍遥散仙叶凌尘或许知晓,”继而转向君安然:“以后你能不能回到你的那个年代,就要看我的老友他有没有那个道行和肯不肯帮你了。”

君安然听了忙问:“那么请问老先生,我该怎样去找叶老前辈呢?”

红尘客听了微微一笑:“不急,小友能穿越古今前来与我等相见也是缘分,不妨在这里盘恒一些时日,你相助宗帅破了金兀术的妖术,保了滑州百姓平安,你可有什么请求吗?!”

君安然见红尘客将以为自己此来的目的是为了寻求报答,不禁心中有气。不过此刻他并不敢在二老面前放任自己,因为钟晓玲现在尚未现身,况且自己的性命也是二人所救,便依旧躬着身子,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可怜巴巴道:“二位老人家,实不相瞒,我现在只有两个请求,一是想请二位告知我那位朋友的近况,我二人同来,却在乱军之中失散,她一个弱女子,委实让人放心不下,这二嘛……我想回家……”

君安然娓娓道来,此刻的表情简直可以用楚楚可怜来形容。

红尘客听到这里,呵呵一笑:“呵呵,安然小友还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在此人人自危的乱世之中真是难能可贵呀!”

红尘客说话的时候,一双有神的眼睛不断的打量着君安然,表情里写满了对他的肯定和欣赏。

宗泽亦是如此,也在一旁手捻须髯,笑吟吟的看着他。

他哪里知道,二人在下棋的时候,红尘客曾经对他的杀剐存留有过犹豫,是宗泽为他说了好话,才把他留下,还有意提拔他成为军中的一名将领。

“红尘大先生过奖了,其实我就因为情和义这二字,在沈阳……呃……家乡,惹下塌天大祸,闹得惶惶不可终日,连个身份证都不敢用……”

君安然说着,心中不自觉的又想起了家中的老妈和妹妹,也不知今世自己还能否回到现代,不由得眼圈发红,就要哭出声来。

红尘客见状,连忙劝导:“欸男子汉大丈夫,干嘛弄出一副啼哭模样?你不就是想要个身份证……”

红尘客说到这里,却不知身份证为何物,便转头望向宗泽。

宗泽思索片刻,也是一脸茫然,不过很快对君安然说道:“身份证为何物本帅确是不知,不过本帅却可以给你一个身份!”

君安然哪里知道,在古代,普通百姓是没有身份的,只有达官显贵才有身份,他们的身份就是一面腰牌,上面镌刻姓名官职等等。

如今宗泽说要给他身份,就是要给他一个官职。

君安然听了,还道自己只是得到了宗泽的保护,便冲宗泽一抱拳:“如此便多谢宗帅了!”

不料宗泽却笑着摆手道:“君小友稍安勿躁,就算本帅给你身份,也要众将心服才行,不知你的真实本领如何……”

宗泽尚未说完,红尘客却突然打断:“不可操之过急,待我查探一下小友的伤势如何再下决断。”

说完,向君安然招手。

君安然依言来到红尘客面前,红尘客伸出双手搬转他的肩头,让他背向自己,再伸出一只手掌抵在君安然的背心,由掌心输出一股真力,缓缓游向君安然的脏腑……

片刻间,红尘客面色变了几变,收掌惊呼:“奇哉怪也!”

难怪红尘客如此大惊失色,原来在红尘客将真气输入君安然经脉之时,竟然有一种极其阴寒的内息滚滚涌来,与自己的赤阳息翻翻滚滚对撞不息,察觉那种势头竟然好似不在自己的赤阳息之下。

红尘客思索片刻,缓缓点了点头:“是了……定是金军之中有我大宋的道家败类,那些浓重的黑雾便是使尸体变成汗尸的关建所在!小友体内的阴寒之气定是那些懂得邪法之人暗算所施!”

原来红尘客熟知那道阴寒力量的害处,不过此刻为了不给君安然增加心理负担,所以话到舌边又改为关切的问询:“君小友现在感觉如何?可否还能上得擂台与人比武竞技?”

君安然却不知红尘何出此言,只是下意识的扭动了几下身体四肢,感觉没什么不适,便点了点头道:“可以……可是我要怎样才能回家……”

滑州城防军校场。

教军场北侧,那座点将台已经临时改建成了一座比武擂台。

聚将鼓雷鸣般响过之后之后,片刻间但闻步履霍霍,甲胄铿锵,三军儿郎在各部军指挥率领之下军容整齐依次进场。

老帅宗泽在擂台北侧坐北向南居中而坐,红尘客侧座相陪。

在二人身后,王宣、刘达、刘衍、李景良、郭俊民全副戎装好似金甲天神一般,将宗泽保护的万无一失!

在擂台正中,一个身穿小卒号坎的短发年轻人抱肩而立,看他那漫不经心的姿态,就好像是周围所发生的一切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一般。

如果不是他站在擂台的正中,大家肯定会认为他是一个看热闹的闲人。

他正是君安然。

此刻,他的一双眼睛看着台下横竖成列的范阳笠宋军兵卒的帽子,想着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就遇到了这么一件新鲜事儿……

放眼望向台下,旗幡招展之下,三军儿以军为单位排成方阵,俱是盔明甲亮精神抖擞,各自瞪大了双眼注视着擂台之上。

人数虽众,但鸦雀无声!

老帅宗泽在台上见一切就绪,向身旁的红尘客微微颔首,继而朗声叫道:“郭俊民将军何在?”

话音刚落,宗泽身后一员铜盔铜甲、细眼鹰鼻的将官应声而出:“末将在!”

宗泽手捋须髯,笑吟吟望向郭俊民:“烦劳郭将军陈述一下比武宗旨!”

“得令!”郭俊民一声答应,几步来到君安然身边,转身面向台下,运足底气开始告示三军:“奉元帅命:君安然破神坛,建奇功,欲授以营指挥使衔,唯恐众将难服,故设此擂,如君安然连胜三场,比武夺魁,以军指挥使授之,众人不得异议!”

郭俊民说到这里,偷眼看了君安然一眼,心中不免欢喜,暗道这小子终于要倒霉了,我听别人夸赞他是什么了不起的苍天之子就不忿,如今让看你身小力薄,如何能抵受得住我们军中将领的搏杀之技……

郭俊民心中如此不服君安然也还罢了,后来竟然连宗泽也骂了:“宗泽,你个老糊涂,我在军中建功无数你却置之不顾,如今偏偏要提拔一个小白脸,等我得势之时,定有你的好看!”

郭俊民本是宗泽手下大将,马上步下的功夫也算高强,但此人行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且妒忌心甚强,所以宗泽一般只给他一些压粮运草、修筑工事等等小差遣,故此,郭俊民没有出现在滑州守卫战的战场之中。

如今,宗泽又把陈述比武宗旨的这件小事派在他的头上,他更是怒火难平,只不过宗泽是帅,自己是将,不敢发作而已。

郭俊民这边心中愤愤,一旁的君安然却是心中不安,暗道自己只不过是因为兴趣学过一些双节棍截拳道之类的功夫,如何能与军中这些终日搏杀的硬汉相比。

君安然正在心中不安之时,旁边的郭俊民突然提高了嗓音:“现在比武开始,都指挥使以上,营指挥使以下均可上台挑战!”

郭俊民冲台下喊完,接着扭头向君安然一笑:“苍天之子,你自求多福吧……嘿嘿……”

君安然看得出来,郭俊民的笑容里,满满的都是幸灾乐祸。

“我的兵器呢?难道比拳脚吗?”君安然换了个姿势,歪着头看着郭俊民问道。

“哈哈,先拳脚,后兵器,如果你拳脚这关都过不了,还谈什么兵器呀?哈哈……”郭俊民打着哈哈,话语间对君安然的不屑是如此的直接。

君安然听了,只是扭了扭脖子,不再多言,却转而向宗泽和红尘客走去。

“红尘大先生,我想看看我的朋友是否安好。”君安然来到宗泽面前,提出了一个要求。

在宗泽帅府修养三天了,到现在他还没有见过钟晓玲,所以,他放心不下。

宗泽没有作答,只是笑吟吟的看向红尘客。

红尘客面无表情的望着君安然,嘴里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你打赢了才能见到她……”

君安然听了,再不多言,转身走向擂台中央。

这时,郭俊民退了回来,经过君安然身边时悄声说道:“小子,你保重……嘿嘿……”

郭俊民归位,但他那幸灾乐祸的一串窃笑彻底的勾起了君安然的怒火!

君安然几步来到擂台中央,双眼喷火望着台下排成方阵的军卒,口中一声大喝:“哪个先来!”

台下的将官们大多都是不愿上台与君安然动手比武的,因为他们知道,三天前的战役胜利,君安然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他们大多都把君安然当成了恩人。

但大多数不代表全部。

还有一小部分认为君安然破了法坛是偶然,这里面侥幸的成分太大,如果换成是他们自己刚好砸在萨满头上,他们也会破了法坛的。

所以,他们对军卒们赠与君安然苍天之子的称号开始嫉妒!

今日这个擂台,无疑是给他们创造了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所以,有人动了!

“我先来!今日某家要领教一下苍天之子的高招……”随着一个闷声闷气的声音,一名身材魁梧的营指挥使装束的壮汉出列,向擂台前走去。

他是刘衍麾下三营的指挥使,性情耿志刚烈,可以说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

如今眼见台上一个斯斯文文的小白脸儿竟要和自己这个营级军官平起平坐,不禁心下不服,故此抢了这头一阵。

他这一嗓子吼出,还有几个要上台的将领不禁心下欢喜,暗道如此甚好,让这个武艺平庸的颜大愣子先试试水,也好查看一下这个苍天之子的武功底细,待会儿自己也好心中有数。

于是,这些准备上台的将官们又收回了脚步,各怀心事的看着颜大愣子向擂台走去。

君安然在台上闻声望去,见一个豹头环眼的皮甲武士步履稳健的向擂台走来,心知此人绝非等闲之辈,便暗自做好了应敌之计。

片刻,颜大愣子来到台前,先是抬头向擂台上望了一眼,接着双足点地,“噌”的一声凌空而起,在空中一个云里翻身,接着咚的一声落在擂台之上。

君安然见此人重重的落于台面,虽是心中窝着一股无明业火,此刻也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嘿嘿,这位大哥,你不是要把这座台子拆了吧?”

这人见君安然取笑,也不在意,瓮声瓮气道:

“闲话休言,某家颜开,特来讨教苍天之子高招,你小心了……”

颜开说完,上前一步,一式“分手点腿”,一脚直捣君安然前心!

君安然没料到此人说打便打,眼见此人脚势凌厉,仓皇之际不敢硬接,连忙脚下一个滑步横向里移开,堪堪避过。

“喂,你这莽汉,怎么说打就打?”君安然突然叫道。

颜开听了不禁一怔,接着哈哈大笑:“小兄弟,这里是擂台,就是比武动手的地方,难道你还要在这里和我拉家常吗?”

颜开说完,再上一步,一式“弓步撞掌”挂着劲风再次袭向君安然前胸。

君安然此刻早有准备,他刚才故意引颜开说话就是要给自己创造一个喘息的机会。

此刻自己全神贯注的戒备着颜开,眼见此人脚步移动之间,只踏的擂台咚咚作响,便知此人虽有一身蛮力,但不耐久战,自己只需与他缠斗,片刻便可胜出。

主意打定,君安然并不急着进招,只是脚下轻移,围绕着颜开忽左忽右的转着圈子。

初始之时,颜开见君安然只是一味的躲闪,还以为面前的这个小白脸儿怕了自己,不免心中得意,更是一拳快似一拳的向君安然打去。

君安然眼见此人上当,更是心下暗喜,脚步滑动更是自如流畅,又是几个回合过去,颜开便开始晕头转向了。

“哇呀呀!你个臭小子,是男人就别跑,有种的吃老子一拳!”

颜开几次老拳贴着君安然擦身而过均未能奏效,不禁火冒三丈,气的哇哇暴叫起来,出拳更是没有章法。

又过得三五回合,君安然知道时机已到,在颜开一式“上步贯拳”右腿伸直前进一步、右拳自右向前贯出直击自己面门之际,突然矮身塌腰,脚下一个扫堂腿贴地扫出,只听得“啪”的一声,君安然的脚背刚好扫中颜开右脚踝骨,颜开一声惊呼,“咕咚”一下结结实实的倒于台面。

君安然绊倒颜开,台下众军卒立刻爆起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好啊……苍天之子!苍天之子……”

在台下众军卒直冲云霄的欢呼声中,一个沙哑的男高音适时响起:“苍天之子君安然胜”

声音虽然高调,但却有些极不情愿。

因为他是在宗泽的示意下不得不出场判出胜负。

君安然初战告捷,虽然心下欢喜但却没有在面上显露出来,而是几步来到倒在地上的颜开近前,向他伸出一只手掌,脸上露出一种诚挚的笑意。

颜开初始之时还有些不服,嘴里叨念着是自己一时不慎滑倒,但当他见到君安然的笑容之时,不禁一怔,随即满面羞惭的慢慢把一只手掌伸将出去,握住了君安然的那只手。

“这位大哥,你的拳法真是厉害,小弟一直未能近身,不知这是什么拳法,若不是大哥一时不慎自己滑倒,小弟今天可要吃大亏了……”

君安然一边拉起颜开,一边笑容满面说的挚诚恳切,只把颜开说的无地自容。

颜开站直了身子,红着脸连连摆手:“哪里哪里……是小兄弟武艺高超真真切切的打败了我,做哥哥的真是佩服!要说我这路拳也真是厉害的紧,只不过是我没练好罢了,不瞒你,这是我一位少林派的师父传授与我的少林连环拳……”

二人正在台上说话,突然一道人影快如狸猫的蹿上擂台,身形飘落之时,竟无半点声息!

此刻,君安然与颜开二人也注意到了此人。

颜开用手肘捅了捅君安然的手臂,轻声道:“兄弟,此人复姓东方,单字云,功法以轻身术著称,拳法既快且狠,你可千万留神……”

君安然正在用心听着颜开说话,这时东方云阴阳怪气的打断了颜开:“颜开,即已成了人家的手下败将,如何还有脸面赖在这里聒噪?”

颜开听了,并不以为意,自顾的对君安然笑笑:“兄弟,哥哥先下去了,祝你大获全胜!”

颜开说完,来至台边,双足一顿跳下擂台,砸起一团灰尘后,隐入方阵之中。

君安然目送颜开离开,暗道此人虽然有些鲁莽,却真真的憨实可爱,日后有了机会,不妨深交一下。

直到这边东方云问起自己姓名,他这才转过头来,仔细打量眼前这人,见此人面相虽然有些獐头鼠目,但身材十分魁梧,却不知他的身法如何这般灵活轻盈。

在君安然打量东方云的同时,东方云也在仔细的打量着君安然,他边向前踱着脚步,边喃喃自语:“苍天之子?除了你的头发很特别之外,不就是一个……”

东方云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突然看到一只脚掌向自己迎面飞来!

“啊……!”

东方云不及细想,这只脚掌已经与自己的鼻子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倒像是鼻梁骨碎裂的声音,接着东方云只感觉一股强劲的冲击将自己撞得向后飞去,接着“嘭”的一声,重重的摔倒在台面之上。

如此局面,也是大出君安然的意料之外,他只是想到颜开的提醒,说此人不可小觑,便想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胜出此战,却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一脚会踹碎东方云的鼻梁,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哎呀”一声轻叹,心中追悔莫及。

东方云头晕脑胀的在台面上爬起之时,见君安然正满脸歉意的向自己走来,还向他伸出一只手……

“你……你卑鄙!你偷袭!你下流……你……”东方云气极,搜肠刮肚的寻找着自认为是最恶毒的字眼来大骂君安然。

因为他自认为此战必胜,哪料到却被对方突然一个侧踹直接就给放倒了。

最可气的就是他竟然没有理会自己的问话,毫无征兆的就给了自己一脚,连让自己把话说完的机会都不给!

所以东方云没有理会君安然的歉意和那只手,气呼呼的在台面上爬起,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横流的鼻血涕泪,顿时变成了一个大花脸。

“臭小子,你以卑鄙手段取胜,我东方云不服,我要和你去元帅那里评理!”东方云指着君安然说完,转身大踏步向宗泽红尘客之处走去。

君安然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膀,一脸苦相的也跟上前去。

这次的胜负分的太快,完全出乎大家的意料。

宗泽和红尘客也甚是意外,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东方云连一招都没有使出,就被人家给放倒了……

可是这能直接判定君安然获胜吗?

这小子也太阴了!连个起手式都没有,也不给对方说话进招的机会……卑鄙!无耻!

红尘客和宗泽虽然暗自敬佩君安然的当机立断,但却对他的卑鄙无耻也是暗骂不止。

台下的军卒们亦是如此,离得近的,都在回味着刚才的胜负是怎么分出的,因为实在太快,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离得远的,却都还在窃窃私语,说怎么还不开打,干嘛这么啰嗦……

这时的颜开刚刚回到自己的位置,转向擂台之时,见君安然和东方云已经双双立在宗泽和红尘客面前,便愣头愣脑的高声叫道:“兄弟,打他……”

此时的擂台上,东方云正在口沫横飞的向宗泽讲述君安然的“不耻”之举,状告君安然这不算是打擂,简直就是蓄意伤人。

宗泽听了东方云的陈述,不禁把眼睛转向君安然:“君安然,听了他状告你蓄意伤人,你怎么说?”

君安然咳了一声,淡然向宗泽道:“宗帅,小子斗胆请问您老人家,您和敌军开仗之前是先请敌军做好准备的吗?”

宗泽听了不禁一怔:“呃这个嘛……断然不会!”

宗泽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才会收到更好的攻击效果。”

君安然听了点点头,施施然的又转向东方云:

“这位兄弟,不知你处身军营多年,可否参与过偷营劫寨?”

东方云听了,虽是知道这是君安然在为自己寻找合理的偷袭借口,但还是硬着头皮答道:“想我东方云在宗帅麾下征战多年,自然是参加过偷营劫寨这等小事儿……”

东方云还待再说几句,却被君安然打断:“那好,你们前去偷营劫寨的时候也是让敌军做好准备的吗?”

东方云听了,不禁气极,转向宗泽和红尘客大声辩理:“大帅,红尘大先生,他强词夺理!”

红尘客刚刚听了君安然的答辩,虽说句句在理,但总是感觉这小子是在无理辩三分,明明是他卑鄙无耻的偷袭,怎么一转眼间就变得名正言顺了呢?

红尘客想了一想,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子是在用兵法说比武,看来此人心机颇深啊!想到此处,不禁一拍桌案:

“君安然,你方才说的是兵法战策,可这里是擂台比武,此两者岂可混为一谈?”

君安然听了,淡然一笑:

“那么请问红尘大先生,军营之中招募将领,是优先录用有勇无谋的还是智勇双全的呢?”

红尘听了不由得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宗泽见君安然口齿伶俐,思路清晰,不禁越看越是喜欢,便清了清嗓子:“君安然连胜两场,我看就不需要再比下去了……”

眼看宗泽就要宣布君安然获胜,东方云那边连忙大叫起来:“宗帅,我不服!方才郭将军明明说过连胜三场才能晋升他的官职,所以末将还要和他再比一次兵刃!如这次他能胜我,末将甘拜下风!”

宗泽听了,心中不免犯难。

其实刚才台上比武宗泽看得心知肚明,他征战沙场多年,岂能不知君安然那点心思,只是他本身一心想提拔君安然,对此事只是装作不知而已。

如今人家东方云提出再比兵刃,他却不好回绝,因为一旦拒绝了东方云的请求,就摆明了他在偏袒君安然。

于是,宗泽一时陷入两难之境。

不料,君安然却很爽快的答应了:“好,东方兄弟,就依你,希望你这次能够话符前言,不得出尔反尔!”

说完,君安然向红尘客抱拳施礼:“还请老前辈赏还小子的双节棍!”

宗泽见君安然如此爽快,便只好答应,他回过头来面向王宣:“王将军,取君安然的双节棍!”

宗泽的话音刚落,忽然一声清脆如黄莺啼柳的女子呼喊传来:“君安然,你的双节棍在这……”

随着这声呼唤,一名身着浅绿裤褂、长发飘飘的美少女在一名丫鬟的陪伴下,竟然从后台登上,手中握着一条双节棍绕开众人,走向君安然。

“晓玲……”君安然万万没有想到,钟晓玲会突然出现在擂台上,但此刻见她安好,心中的一块大石也终于坠地,便欣喜的上前,一把握住钟晓玲的手:“晓玲,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等我打完了,咱们再……”

他也不知道等自己打完了再去做什么,因为他来到这个时空完全是没有计划的,完全是偶然的,所以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抓过钟晓玲手里的双节棍,又送给她一个示意她放心的微笑,转身便向擂台中央走去。

君安然本想这次堂堂正正的与东方云大战一场,无论胜败,也要验证一下自己的平生所学,怎料那边东方云却突然提出了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要求:

东方云愤愤不平而且振振有词的向宗泽提出要求:

“元帅,方才这小子出其不意对我暗下毒手,所以,方才那一场就算打平,还有,末将现在头晕脑胀,他却气定神闲,所以末将要先打他一拳,他却不准躲闪,这样再比起武来方才公平,还请元帅恩准!”

宗泽听了不禁大怒,猛的一拍桌案:“岂有此理!你方才败了就是败了,怎可为了挽回颜面就如此恬不知耻?”

宗泽大怒,钟晓玲王宣等人也愤愤不平的指责东方云欺人太甚,只有郭俊民一人面露奸笑,幸灾乐祸的看着事态的发展。

这时,一旁的红尘客却微微一笑,环视了大家一眼,说出了一句让人意想不到的话:“大家稍安勿躁,如要让东方云心服,这也不失为公平之策……”转而面向君安然:“不知小友意下如何呀?”

君安然听了心中暗骂东方云无耻,也暗骂红尘客糊涂,怎奈红尘客众目睽睽之下向自己征求意见,如若拒绝,倒显得自己怕了他,也小气了,于是硬着头皮笑了一笑:“就依红尘大先生!”

君安然说完,面向东方云拿桩站稳,故作潇洒的冲他一笑:“请吧,东方指挥使,我君安然就陪你玩玩儿……”

东方云见君安然答应红尘硬挨自己一拳,不禁心下暗喜,随即暗运真力,浑身骨节劈啪爆响的缓步向君安然走去……

本章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