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二周开始,新兵们也被安排晚岗了但白岗还是不需要新兵们站,“新兵白天站什么岗?偷懒嘛?!”新兵营营长原话。,根据夜岗的老带新原则,九位新兵班长轮流带新兵站。
而今晚,又是一个忙碌训练一天后静悄悄的夜。三班班长正带着自己班的新兵守着第二班岗,新兵自然是不太敢乱动的,心里一遍一遍地默念着今晚的口令,眼睛紧张的四处扫视,生怕出现一丝差错。至于三班长就要显得放松了很多,不过却也没掉以轻心,在新兵连的营区里各处游荡着……最近总有河对岸的牧民家的牦牛在夜里钻到营区里吃草,吃也就吃了,问题是吃完还要留点儿痕迹,四处排泄。三班长一直在注意这个,一旦发现了要及时驱离。
正巡视到墙根阴影处的三班长突然有了收获,不过不是牦牛,而是两道人形黑影。
两道黑影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一番,并没有注意到此时正蹲在阴影下的三班长。认为安全的两道黑影放下心来,随后,跑到室外旱厕后,从墙根底的砖头下翻出一包烟,俩个家伙点燃后,又是一阵四处张望,嘴里有一口没一口紧张地吸着……大约五分钟后,熄灭烟头,这两道黑影又去撒了泡尿,而后,一脸满足地朝着回宿舍的路走去……灯光照在脸上,这两道黑影赫然是赤烈旺扎和二班的绰号“和尚”的家伙……二人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暴露,和尚还在连比划带说的与赤烈旺扎小声说着什么,走进宿舍……
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三班长脸色平静,没有丝毫的异样,继续着营区的巡视……
早上,早操结束,运动后的众人在高原清晨的微凉中头顶冒着蒸腾的热气,等待着三班长的即将要说的事情。王沐很好奇又是要搞什么幺蛾子,平时都是早操完了就直接回去洗漱了,怎么今天早上三班长说有事情要讲让一排的新兵们等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两分钟后,三班长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回来了,有几个新兵的脸色微变,似乎不是那么淡定了。
站在队列面前的李奕扬和二班长自然也是把新兵们的神态看了清楚,二人对视一眼,透过彼此的眼睛都看到一丝玩味……
三班长走到队伍面前,颠了垫手上的东西。“你们谁,说说吧”
王沐定睛细看,哦吼一包烟,还是中华呦!“有人要倒霉,真是太大意了,根据一人生病全家吃药的原则,我tm也得跟着上点药!哎”王沐心里暗道不妙。
“我知道是谁,现在呢,是给你们自己承认的机会,毕竟我们的优良传统就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嘛。不过——你们要是不坦白从宽,那我就只好抗拒从严了!”三班长见这一会儿并没有人肯认账,接着说道。
李奕扬和二班长目光扫过之前脸色不好的几人,见毫无动静,笑容逐渐增加……李奕扬顿了顿,回头对三班长说:“鹏哥,你直接点吧,他们现在都是装死猪,等着你倒开水呢!”
三班长点了点头,叫了赤烈旺扎和和尚出来,和尚顿时如丧考妣,而赤烈旺扎还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懂的样子。而之前队列里其他脸色微变的人都悄悄地舒了一口气,嫁妆淡定了起来。
二班长看到和尚被拎出来,顿时三尸神暴跳,飞起就是一脚踹在和尚的屁股上,和尚身体整个向前倒了几步才勉强站住。“格老子滴!告诉你们现在不能抽烟,一是影响训练效果,二是你们现在身体遭不住,非得抽!劳资抽死你!”二班长作势要打,李奕扬赶忙拦下。“别别别……现在不兴打兵了,咱好好教育,好好教育昂”说完了李奕扬也回头瞪了赤烈旺扎一眼,赤烈旺扎吓得往后缩了一步。
至于三班长,则是笑眯眯地走到二人面前,贴近:“你们两个谁先主动交代呀?哦赤烈听不懂,那和尚你先来说说看,除了你俩,还有谁?”
“报告!就我们俩,别人我不知道!”和尚自然是不能说知道还有谁抽了烟,既然三班长只叫了自己二人,那就先承认自己二人,别人的情况说一概不知,万一三班长还掌握了别人的证据,以免自己承认的太绝对而坐蜡,而这样也没有出卖谁……和尚如是想着。
“哦……你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呢?算啦,给你机会你不要,我就问问赤烈吧。”三班长招招手把扎西罗布叫到身边做翻译,转到赤烈旺扎跟前:“赤烈,你说说都有谁?班长就不惩罚你了,放心,你们一班长也不会惩罚你,你大胆的说出来,叫不上名字指出来也行。”
扎西罗布给赤烈旺扎用藏语翻译了一遍,赤烈旺扎迟疑不定,带着询问的意思把目光投向李奕扬,李奕扬笑着肯给道:“赤烈你放心,只要你说,我们一定不罚你,举报有功,我还要表扬你。”
这句话赤烈旺扎不用翻译也勉强听懂了,又沉思片刻,而队伍中的有些人已经要站不住了,感觉极其不美妙。
赤烈旺扎考虑好后用带着明显藏语特点的普通话一边指一边说:“他、他、他、他……他还有……”
三个班长的脸色变得灿烂极了,赤烈旺扎指出来毫无意外都是之前见到那包烟后脸色有变化的人。被指出来的家伙也都和和尚的脸色一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集体出现了什么疾病呢,脸色一样难看。
王沐又不抽烟,自然是安然无恙,不过看过这个阵容后他总觉得很熟悉。“哦这不是那天中午聚在一起讨论的那群家伙嘛!”思索一下王沐猛然想起了这熟悉感是从哪来的了。
三个班长里只有李奕扬是抽烟的,而惩罚措施也必须用到烟,李奕扬就派王沐去他柜子里拿出两条烟,又让王沐拿几个脸盆出来。东西王沐倒是全都拿来了,对惩罚措施却摸不着头脑——这两样怎么组合?
“打开一条,给这几个家伙每人发了一包,每人把脸盆扣在脸上,让这几个家伙好好过过瘾!”李奕扬对着王沐和几人命令道。
王沐的任务自然是发烟而是抽烟,但单单是看着这几人在脸盆和脸之前狭小的空间里乌烟瘴气,涕泪横流,王沐还是觉得有点太刺激了。
不过这还不算完,几人将一整包烟在极短的时间抽完后正抹着鼻涕眼泪、晕头转向呢,第二个项目来了。
还是每人一包烟,不过是掰开揉碎了撒在脸盆里的,李奕扬亲自提来一桶水,每个脸盆倒上半盆。“你们不是抽迷糊了吗?让你们喝点茶水清醒一下。还是你们最喜欢的烟草口味的呦”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咬着牙端起来就是一阵猛灌,灌了还不到五秒又开始猛吐猛喷……整个场地那是一片狼藉,几人也是面如土灰。
李奕扬示意几人停下,淡淡的问一句:“以后还抽吗?”
几人那是头摇的比拨浪鼓都快,还有两个摇得太猛又给摇吐了……
李奕扬回头看了看二三班班长,二人点了点头示意可以了,李奕扬回头宣布惩罚结束,队伍解散,几人顿时如蒙大赦,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在以后的日子里,这几人还真的是戒烟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