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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治病还是要命

如果是在穿越之前有人告诉秦欢,来了之后就会被抓进土匪窝,可能打死他都不会选择穿越。

尤其是在五代末期,虎狼从中乱世相争,土匪强盗遍地如麻。

整个国家都处于四分五裂的状态,人命真的如草芥。

要是被土匪抓了,几乎等于游戏结束。

就像现在,开局就到了土匪窝,自己还被当成小白脸。

接下来,还要面临失身的可能,他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有病?”

“对,对,我有病,而且病的不轻。”秦欢裹着被子,口不择言的寻求自救。

大当家愣了下,秦欢又继续说道:“我是真病得不轻,要不你先给我弄点药,再……再圆房,你看行吗。”

大当家笑了两下,也未理他,转身朝着门外喊了一声“小灵,进来吧。”

没多大会,进来一个丫鬟模样的少女,瞅了瞅大当家,又瞧了瞧床上的秦欢。

笑呵呵的问道:“大当家的,完事啦?”

“好了别瞎说,把他带到柴房里去吧,从后门走,别让其他寨子的人瞧见啦。”

“哦”丫鬟答应一声,走到床边,玩味的打量着秦欢。

“起来吧,难道还要本姑娘伺候你穿衣?”

听到得救的秦欢,嗖的一下爬起来。

胡乱的套了两件衣服,然后在丫鬟的推推搡搡中,往后门走去。

“真没用”丫鬟小声嘀咕着。

秦欢也懒得理会她,反正躲过一劫的他心情相当愉悦。

待到二人快走出后门时,屋内的大当家又说道:“小灵,让马老六给他看看病。”

“好的,大当家。”

丫鬟小灵把他带到柴房后,锁上门就离开了。

见到自家少爷完好无损的回来,小厮二娃子赶忙上前,搀扶着他坐下来。

“少爷,你没事吧,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二娃子围着自家少爷仔细看了一圈,期间还用手摸了摸他身上有没有少零件。

“滚开”

“少爷,他们把憨牛放回去报信啦,说是让带钱来赎人。”

憨牛是赶车的伙计,土匪们看他比较老实,就让他回去报信。

在秦欢的记忆里,他家只有一个老娘和几个下人,所以他根本没指望,有人出钱来赎他。

“给谁报信?”

“少爷,你放心,只要夫人知道我们的处境,一定会来的。”

两人正在谈话间,柴房的门被打开。

只见一个凶神恶煞的老头,满身酒气的提着小木箱,朝二人走过来。

“谁有病?”

无人回应,马老六指了指二娃子说:“你有病?”

“额,没,没”二娃子快速的摇头,立刻把秦欢给出卖了。

“是你有病?”马老六看了看秦欢身上的大红袍,像是找准目标一样。

然后打开红木箱,从一大堆稀奇古怪的玩意中,选出一把刀拿在手中。

“大当家的让我过来瞧病,你自己说吧,什么地方有病,该割哪儿,我会下手轻点的。”

“啊,我家少爷脑子有病,该不会……”二娃子上前小声问道。

一旁的秦欢看见此情此景,吓得嘴只打磕巴。

连忙问:“敢问大叔行医几载,我这病……不对,郎中看病不是先望闻问切的嘛,怎么你直接上刀子呢。”

“放心好啦,什么病到我这,都是一刀子的事,然后再敷点药就差不多了。

我马老六在寨子里待这么长时间,大伙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找我看。”

“你瞧我这把刀,一刀下去,无论是猪仔,还是猪公,保管它第二年不再发春。所以你要相信我手里的这把刀。”马老六说完,晃了晃手里的骟猪刀。

我艹,秦欢吓的两腿直哆嗦,同时夹得也更紧些了。

他听的很清楚马老六是个兽医,准确的说,还是个骟猪的。

“到底哪里有病,快说吧,我还赶着回去喝酒呢。”

好不容易逮着个喝酒的机会,却被人叫过来看病,马老六很不爽。

而且眼前的病人还磨磨唧唧的,一点不配合。

“额,大叔我病好了,没事啦。”

“好了?来之前小灵姑娘还唠叨说什么不行,又说什么时间短。”

“呃……”马老六打了一个酒嗝,继续说:“当时我喝多了也没听清,听她的意思说你好像快死了,怎么会没事呢?”

马老六一副关心的模样劝说着,他只想早点瞧完病,赶着回去喝酒。

见病人依旧对他的医术不放心,马老六索性放下刀,坐到二人中间来。

“你们听老哥我说,来了寨子就别瞎想,有病咱就瞧病,只要你们家人拿钱来,大当家肯定会放人,咱们寨子可从来没撕过票。”

“那要是没拿钱呢。”秦欢不认为他老娘和几个下人,能在短时间内筹到赎金。

“没钱?没钱就跟我一样呗,在寨子里待着,大当家的总会安排个事做。”

“你说大当家的不会杀我们?”二娃子还是最关心性命问题。

“杀你们?杀你们干嘛,有钱赚?”马老六像瞧白痴一样看着两人。

“小兄弟,你别怕,眼前还是先把病瞧好,然后再等家里人拿钱过来。

要不然没坚持到家里人拿钱来,就病死了,你说那多不好。”

马老六还在劝慰,时不时的还往他下面瞅两下,弄的秦欢后脊梁骨只发冷。

“那成亲是怎么回事?”

“成亲?啊哈哈。”

“你笑啥?”秦欢不解的问道。

“哈哈,小兄弟,我说出来你肯定不信。”马老六示意二人靠近点。

然后小声说道:“大当家的已成亲五次,算上你这回就是第六次。”

“啊,啊”

“别瞎叫唤。”马老六瞪了他们两眼后,继续说:“你以为大当家的想成亲?”

秦欢蒙圈了,难不成大当家不想成亲?那为什么到他这已经第六次啦。

看大当家的模样,最多二十五六,怎么算也没到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纪啊。

马老六很快给出了答案“哎,如今这世道,我们土匪也不好混啊,战乱纷争,再加上年景也不好,

庄稼地里自然没什么收成,就连行脚的商人都也没多少油水,山寨快半年没开张了,再这样下去真会饿死人的。”

秦欢像听天书一样,任由马老六继续往下讲,至少在他的认知里,土匪怎么可能会饿死的呢。

也许对方就是想把自己忽悠晕,乘机来上那么一刀,然后回去复命。

“寨子里大多是些逃灾的农户,出去打劫根本就是吓唬人,城里那些大富人家,我们又抢不动,如果折了自家兄弟,大当家更不好对他们家人交代。”

“再加上大当家听黑三娘的吩咐,说什么可以求财,但不能杀人,更不能干些伤天害理的事。

小兄弟,你说我们土匪不就是杀人放火吗,可干不成那事,谁还怕我们啊,所以呢,寨子里情况是一天比一天差。”

马老六话匣子打开了,牢骚越来越多,情绪也很激动。

“黑三娘是谁?”

“黑三娘你们都不知道?咱这荆南地界,明面上是姓高的,可暗地里大伙心里都清楚,只要黑三娘跺下脚,姓高的都得盘着。”

荆南又称南平国,是五代十国中的十国之一。

最早的时候,大唐派遣高季兴出任荆南节度使,管理整个荆南地区。

慢慢的大唐对地方上控制越来越弱,高家理所当然的就成了荆南的实际主宰者。

于是就有了后来的南平国。

秦欢非常纳闷,按马老六所说,黑三娘比高家还有牌面,可历史上为什么没这号人呢。

“你刚说你们都快饿死啦,那怎么又是成亲,又是喝酒呢?”

“你听我慢慢说嘛小兄弟,这不眼看寨子里弟兄快没饭吃,咱家师爷就出了个招。

说是让山寨办场喜事,这样的话,旁的寨子都得过来祝贺,咱们小的能跟着大吃大喝一顿,寨子嘛也能收点礼金不是。”

秦欢努力的憋住不笑道:“你们的师爷可真是个人才。”

若不是在土匪窝里,他恨不得大笑三天。

他是真没想到,土匪居然混到靠收人情过日子,这上哪说理去。

“谁说不是呢,幸亏咱师爷出了个好主意,光这半年,我们寨子就做了十回喜事。

后来吧,旁的寨子也学会这招,我听说大当家那里收到的请帖,都快半人高了。哎,恐怕日子又快不好混喽”

“所以我跟你说啊小兄弟,咱有病治病,成亲那事都是做给外人看的,你别太当真。

等你的病治好喽,咱们收了钱你就能完整的回家,到时岂不两全其美?”

马老六还准备继续劝秦欢看病,听见敲门声后,站起身往外走去。

没过多大会,他又走了进来。

然后再看秦欢主仆二人,眼神就像见到妖怪一样,两腿颤颤发抖。

“小相公,你家到底是什么来路,怎么能请得动黑三娘呢?”马老六的称呼开始变得正式起来。

“老哥,我们不认识什么黑三娘啊。”

秦欢看二娃子也是一副发呆模样,这就更让他相信,黑三娘肯定跟他家没关系。

“我的小相公啊,你别拿小老儿开耍了,小的要是有什么得罪你的,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马老六以为主仆二人故意跟他开玩笑,吓得他直接跪下了,就差没磕头求饶。

“你快站起来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黑三娘带人来赎你了,小相公,快跟我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