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味融化在口中，顾青虞眯起眸一脸满足。
此时，城外钟灵山深处。
“啾——”
一阵扑棱棱的鸟鸣，是山中惊起的鸟雀。茂盛的草木之中水汽浓郁，雾气使得山林仿若仙境，却又让视线不得清晰。
踏过或干枯或鲜活没过膝盖的荆棘草丛，衣摆已沾湿一半。林深之处有一小院。
“请问，大师在吗？”伏择踩过黏腻的土壤，对白色衣摆上于林中剐蹭的水与泥全然不问，只看着院中小童问。
小童正蹲在地上用小锄除着菜园里的野草，闻声抬头，“羲王爷，师父他采药去了，不知何时回来。”
伏择稍有失落，“那我便等他回来。”
“你进屋里来等吧。”小童道。伏择闻声走进院里，小童也从屋门前的菜园里站起身回到屋中，“王爷想知道什么？你也来许多次了，师父都不在，这次若还等不到便由我帮你问吧。”
“想找一人。”伏择坐在木椅上，垂眸浅声道。
小童细看看着他的神色，是平静之下压抑着哀伤。
“死了么？”他问。
“嗯。”
得到回答，小童直起身挑眉，语带无奈，“那就算你问到，还能如何？命不可改，事已至此。”
“能找到轮回也好。”
伏择始终垂眸，话语浅淡听不出情绪。小童见此更是一副老成的无奈模样，“我曾以为王爷心无一物，如今却对一人执念这般深。”
“是造化弄人，我亦非佛门。”他曾亦以为自己五蕴皆空六尘不染，然实际不过是他太高看了自己。
一个连自己心都读不懂的人，如何去读懂佛与众生。是与佛无缘，也葬送了与情之缘，如今更是挣扎不得而出。
如何？他今也不知自己当如何。
约莫傍晚夕阳尽时，一身浅灰色道袍仙风道骨的老头回来了，然手中并无什么草药。
“绝情花。”他随手将手中一赤红如血的娇艳花朵丢进伏择怀中。伏择手忙脚乱地接住却拿在手中不知所措。
“我只是想来问问老先生……”
“花不是给你了么。”晋阳打断他的话仿佛很不耐烦。伏择看着手中的花眉头轻颦，“我，并不想绝情。”
“她死了啊，你不绝情留着相思吗？”晋阳老头目光犀利地看着他。伏择沉默。
“我不想绝情。”片刻后，他还是道。
“那快走快走，我这儿不是月老。”老头顿时开始赶人。伏择心有焦急抬头看向他，“我只是想问问她的去处。”
“那丫头现在过得好得很。”
伏择闻言一怔，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或许是难受更多一些但她过得好自己为何要难过？
“好就好，那，老先生打扰了。”伏择站起身，将手中艳丽的花朵轻放于桌上提步离去。
木若看着自家师父，看不懂他的意思，再看向伏择，他忽然也觉心里难过。
错过，就是这样的吧。
他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自己喜欢的人。
就在伏择抬手欲打开院门之时，身后又再次传来晋阳的声音，“她在京城。”
伏择伸出去的手猛得一顿，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