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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枫琉

秀城城门外,燕不归正在和李木棉和李仁告别,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是李仁赠与他的一壶珍藏佳酿,说是为了感谢他把李木棉平安带回,燕不归虽然解释了好久说这这是虚惊一场,但还是拗不过,便只好收下了。

“二位就到此止步吧,店里还需有人打理。”

“燕少侠,你这一路向南,我虽不知你意在何,但前面的荆州地界,实在是混乱不堪,你万万要小心啊。”

“放心,没人能伤的了我。”

“是呀,爹你就别担心了,燕大侠他武功可厉害了!”李木棉笑着看向燕不归,那种天真烂漫的笑容,让燕不归的内衣也微微有些动摇。但他深知自己和李木棉是两个世界的人,而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这样单纯的少女带进自己这个浑浊的世界。

“木棉,你与梅庄还是少些来往的好,秀城乃是一座福地,在这里,你可以平安幸福地度过一生。”

李木棉听不懂燕不归话里的深意,只是点头。

说完这些后,燕不归便踏上了行程,不远处烟山上的云雾依旧没有退散,似乎在保护着这座小城,如果有一天,自己老了,也可以在这里隐居吧。燕不归心中想着,没有再回头。

七天后,荆州城内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他身背一黑布包裹的物体,腰间挂着早已空了的酒葫芦,这副打扮的他,毫无疑问地被守城士兵拦了下来。

“你是哪儿来的,进城干吗!”孟海本来靠在城墙上打盹,无意间瞥了一眼,说巧不巧的就正好看见了燕不归,凭借着当差数年的经验,他的知觉告诉他,这个人,不简单。

“游山野人,路过而已。”

“哦?路过?你背后背的那是什么?”孟海的眼睛朝着燕不归背后打量了许久,“例行公事啊,拿下来检查!”

燕不归站在原地未动,孟海见他这副样子,更加来气,声音又提高了几度,“说话听不见吗?是不是要让我亲自动手!”

正在双方对峙之时,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传来,“何事在此喧哗啊!”

孟海和燕不归双双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是一个身穿绸缎,气质不俗的年轻人,而这一看,可把孟海吓坏了。

“顾……顾大人,您怎么回来了。”

“我难道不能回来吗?”

“这这这,当然能,是小人多嘴了。”

看着孟海态度的突然转变,燕不归心中有些反感,也知道了这位年轻的顾大人必定不是普通人。而他的目光也一直停留在燕不归身上,脸上流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你为何为难这位兄弟啊?”

“小人看他面生,而且身上还带着不知道什么东西,万一是什么兵刃,再伤到了荆州百姓可就坏了,小的也是为了大人着想啊。”

“嗯,我知道了,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样,荆州何愁不太平?不过你大可放心,这位兄台乃是我请来的,你就不必再操心了。”

“大人,这……”

“怎么,我说的话是越来越不信了?”

“不敢不敢,大人您请,您请。”

孟海说完,让开了路。那位顾大人看了燕不归一眼,说到:“还不快走!”燕不归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跟着他进了城。

进城之后,燕不归发现荆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混乱,大街上还是人来人往,商贩横行。

“刚刚多亏顾兄出手解围,燕不归在此谢过了。”

“不用客气,我叫顾枫琉,哎,可不是你想的那个风流,而是云帆枫树,月碧琉璃的枫琉。”

顾枫琉这一副文绉绉的样子,让燕不归有些无奈,他最讨厌和文人书生打交道,俗话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是一介武夫,粗人一个,还是少和顾枫琉这种人打交道,便对他说到:“顾兄文采横溢,不归佩服,不过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他日再请顾兄饮酒答谢,今日就先行告辞了。”

“哎等等等等!”顾枫琉拉住了欲要离开的燕不归,“我这才帮了你,你就要跑,未免也太没有情义,不如这样,你也帮我一个忙,帮完之后,你我就算没有见过,我也绝不会再来烦你,你看如何?”

燕不归看他身体瘦弱,手无缚鸡之力,绝不是练武之人,心想能有什么大事要帮,不如早早还他人情,自己也好耳根清净。

“好,我答应你,不知顾兄要我做什么事情?”

“这事嘛,说简单也不难,说难也不简单,但是事关重大,需要从长计议。”顾枫琉看着燕不归,脸上浮现出了笑意,“不如我找个地方,备上酒菜,与燕兄细细说来。”

燕不归眉头一皱,心中有些不快,但毕竟已经答应了顾枫琉,只能向他妥协。

“那就请顾兄带路吧。”

“哈哈燕兄果然爽快!”

顾枫琉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百姓无一不投来胆怯和畏惧的目光,这让燕不归有些担心,难道这人竟是作恶多端,欺压百姓的哪家达官贵人的公子?跟随着顾枫琉穿梭在荆州城内,不一会,一处恢弘的建筑就呈现在燕不归眼中,而建筑上挂着一块牌匾,是用苍劲有力的书法题了三个大字,太守府。

他竟是太守的公子?燕不归心中大为惊讶,怪不得守卫对他如此恭敬,不过他身为太守之子,银两和人手肯定都是不缺的,有什么事情,要让自己这个陌生人去做呢?带着好奇与疑问,燕不归神态自若地迈步进了府衙,顾枫琉见燕不归此番神情,眼神中也多了几分赞许。

二人来到一处荷塘边上的凉亭,此时刚刚六月,正是荷花开的好时节,塘中粉白红三色的荷花相映,就如十六七岁的少女一般粉嫩惹人怜爱。顾枫琉差人备了美酒和佳肴,与燕不归对饮起来。

几杯酒入喉,燕不归不但未觉得辛辣,反而觉得一股清凉流在五脏六腑之中,惊叹这酒的神奇之处。

顾枫琉也看出了燕不归的异样,笑着说:“我向来喝不惯那些白酒,这酒是我采这池子里的荷花而酿制的青莲酒,味甘甜清凉,最宜在这六月天对饮。”

燕不归没想到顾枫琉还会一手酿酒的本事,对他的看法也有所改观。

“顾兄果然令人佩服,不过……现在酒也喝罢,顾兄有什么事情,还请直说吧。”

“如此美景美酒,燕兄不要说这些煞风景的话嘛,不如在我府上多住几日,我也好带燕兄游览这荆州的人文风光,历史古迹。”

燕不归见顾枫琉左右推辞,就是不肯提要帮他什么忙,断定其中有蹊跷,神情突然冷了下来,让顾枫琉也不禁打了个寒颤。“顾兄还是莫要再遮掩了,我答应你是因为不愿违背道义,我若真想走,这太守府和荆州城都是拦我不住的。”

“哈哈哈,燕兄如此性情,我确实显得有些矫揉造作了,那好,我便直说了,我虽不懂武功,但一眼就能看出燕兄武艺精湛,所以想请燕兄替我剿灭城外的一伙山贼。”

“区区一伙山贼,也让顾兄如此费心?令尊作为太守,只要一句话,这荆州士兵不是任他调动?”

“令尊?哈哈,我倒是忘记告诉燕兄了,我,便是这荆州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