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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初至青瑜省

南平省西侧是青瑜省,青瑜省的情况比南平省复杂的要多的多,青瑜省巡抚在青瑜省说话是不算话的,因为青瑜省有一位大人物,文南王南宫意。

南宫意的一生可谓传奇,年少父母双亡,被送到亲戚家抚养,后来参军入伍,被分配到西北防线,南宫意从未读过兵书,但却好像对用兵有天赋,在对抗西部蛮夷的战斗中,从无败绩。官至参将,镇守西北防线中的定海关。

离朝末年,天下动乱,白玄起兵,战至定海关,南宫意接连抵挡白玄军六次进攻,后突然受降,为白玄所器重,跟随白玄征战天下,立下不世之功,同时也为前朝旧臣所唾弃。

后论功行赏,获封文南王,封至青瑜省。对于南宫意文南王的封号,其实谣言很多,南宫意戎马半生,南征北战,怎么看也和“武”脱不开关系,最后白玄封王时用“文”使得众人颇为意外。但是据说南宫意本人到是没有对此说过什么,天武五年秋,南宫意率领五万将兵至青瑜省。

此时慕子清正漫步在青瑜省西宁府的街头,青瑜省的行政权力名义上归属于青瑜巡抚郑志和,但实际上郑志和能做的事情很少,地方巡抚一般都是封疆大吏,位高权重,但是青瑜省因为其特殊的情况所以并非如此。这里的一切,赋税与军事本来就是文南王掌控的,而所谓的行政之权,郑志和能参与的也不多,毕竟南宫意不是傻子,郑志和名为辅助实为监视,这个事情南宫意还是很明白的。

一队装备精良的士兵从慕子清身边经过,南宫意部的士兵装备并非官制,而且自行制造,质量很高。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南宫意就是拥兵自重,经过南宫意这些年的经营,整个青瑜省兵力达到了十万人。

慕子清继续走着,街道两旁小摊已经摆出,两侧的商铺正搭起了桌子,上面放了大袋的米,今年大旱,有些地方甚至颗粒无收,百姓无法维持生计,南江府的百姓状态还好一点,而据说中原地区的省份每天都要饿死不少人。

慕子清走上前去,叫住了一个给商铺帮忙的伙计,“这些米?是白送的么?”

那伙计扭头看了慕子清一眼,感觉对方是富家公子的样子,有些疑惑,“公子您是外地人吧?”

慕子清点了点头,“我是南平省的,这次特地来青瑜省游历,见到大街四处施舍米面,于是好奇的很,在南平可没有这样的场景,是朝廷开仓赈灾了吗?”

那伙计摇了摇头,“嘿,公子你是真不了解这青瑜省,在这里说什么朝廷呢?你叫它青瑜国也没问题,反正咱都听咱王爷的,朝廷做什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慕子清挑了挑眉,不错,与情报差不多,整个青瑜省就是南宫意的私人国家一样,一切都按照南宫意的意思行事。

伙计继续说道,“官家的粮仓啊,刚入冬就分发完了,但是不够啊,这青瑜省一千多万号人等着吃饭呐,这些米面啊,是城中富家高门的存货,早在半个月前,王爷下令,全城大家族通通打开自己的私人粮仓救济灾民,除了留足自家的,不准私藏的,否则是要掉脑袋的。”

慕子清若有所思,“那些富商大贾不会不满意吗?”

伙计摆了摆手,“自然不会了,王爷哪里亏待他们了?没有王爷,他们能过的那么好?好了公子,我看你刚到这里,不如四下转转,很多事就有答案了。”

慕子清点了点头,沈家确实也派了人到青瑜省,但是南宫意同样重视这一环节,所以沈家十几年来,对文南王的了解是十分有限的,而且皇帝在用沈家的同时对沈家也有提防,对文南王的情报搜集,直接由皇帝直属机构玄衣卫负责,且与沈家消息不互通。

当然慕子清不是真的来这里游山玩水的,他现在要寻找一位关键人物。

慕子清在街坊间走着,不一会就拐入了一处偏僻的街道,刚刚拐入街道,各种喧闹的声音纷纷响起,有人的叫骂声,也有掷骰子的声音,还有各种各样的杂声。

慕子清看向一处屋内,屋内摆放着几张桌子,桌子四周放着简陋的木椅,木椅上坐满了人,围着中间的桌子说着什么。

桌子上放着一种奇特的棋盘,棋盘上有两种不同的颜色,黑白。

双陆棋,这种双陆棋本来是离朝发明的,很快就传遍了大江南北,后来发现西洋也有类似的双陆棋,于是随着交流的深入,两种双陆棋竟然做了结合,规则也有了变化。

慕子清目光划过场上的每一个人,他没有找到目标,于是退了出来。

继续前行,进入另一间屋子,这屋子中只摆放了一只大桌子,周围有十二把椅子,在桌子上放着一个巨大的瓷碗,周围十二人紧紧的围住那个瓷碗,似乎紧张的在看着什么。

这是博饼,起源于南齐,齐国覆灭,大臣百姓衣冠南渡,都到了北茫以南,但是大片的北方人来到南方,一更是水土不服,二是思乡情结十分严重,为了缓解人们的思乡之情,有人发明了博饼这一游戏,很快风靡整个南齐,而且代代相传至今。

慕子清眼光扫过十二人,突然他的目光定在了其中一位少年身上,在这个脏乱的小屋子里,这个人格外的刺眼,这人虽然身上穿的也是脏乱的衣服,但是那白皙的皮肤,已经俊郎的面容,与这一切显的格格不入。

就是这个人!

慕子清迈步走入,少年丝毫没有察觉,他正全神关注的盯着瓷碗中的骰子,他们手边已经放了一些铁饼,这些铁饼一会儿可以兑换奖励。

慕子清站在一旁,静静地观看着,不一会儿,这局结束了,这位少年是最大赢家。

“好小子你怎么运气又这么好?你已经连着三把占大头了。”一位中年男子说道。

那少年丝毫不谦虚,“光靠运气是不行的哟,关键还是技艺高,你们几个水平不行,小爷我都没使出全力呢。”

周围几人很是不服,可是少年确实连着几把都是最大赢家,他们一时间也无法反驳。

“只是运气罢了,下一次就不一定会这么好运了。”突然,一个声音传来。

那少年抬起头,寻找声音的来源,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慕子清身上。

那少年看慕子清一身锦服,有些吃惊,旋即又笑了起来,“怎么?你小子不服,来一把?”

慕子清点了点头,“那我就来一把。”

人群一人退了出来,让慕子清进去,其余人十分好奇,这位公子是做什么的,来这里干什么?

但现在他们更关心这位公子与少年谁的技艺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