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应付突袭神武幕府掌安全屋的外活，这几日高舸齐除了白天接受分站特训，晚上还要参加秘密的CQB和短枪战术射击的训练，所以夜生活的麻将“经济三小时”也只能舍掉。
用过晚餐后，大东和布伦迪在嬉闹的学员堆里给了高舸齐一个眼神，这两个分站正式员工也参与了接外活的行动。
高舸齐默契地微微点头，跟着他们去军械室准备好了蝎式冲锋枪和一把手枪。
在靶场山坡背后的小屋里，维乐娃和康纳两人在等他们了。
小屋是为了专门训练CQB用木模板搭建的，里头还有煤油灯照明。
“杀戮屋已经改装过了，完全模拟了神什么他妈的幕府的安全屋……我知道集团给你们做过CQB培训，但我在重复一边，那些教的全是最基本的玩意，别对自己要求放低了。”康纳摇晃着竖起的指头：“老老实实地把扳机纪律，把握自己的火力责任区把持好，能够清理这栋房子就算毕业，今天现在跟着我和维乐娃，我们只演示一遍。”
维乐娃干净利落地敲开了蝎式冲锋枪折叠起的枪托，枪口朝下呈低姿戒备的方式靠近门口，康纳紧跟而上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CQB是近距离作战，所以为了噪音管制，尽量用肢体沟通，捏前面一个人的肩膀表示准备好了。”康纳拔出手枪，拉动套筒，确认武器准备完毕后捏了捏维乐娃的肩膀。
作为尖兵的维乐娃，一边用枪口指着门，一边小声移动到另一侧。
“停，单开门，门铰链一侧是逆位，开启的那一侧是顺位，在顺位开门暴露身体面积最小。”康纳像个导演给演员讲戏一样：“咱们继续。”
房门打开，维乐娃大跨步直奔房间的左侧的角落，对着靶子的脑袋就是一个急促射击，康纳紧随其后，手枪连开三枪放倒了正对门的“靶子”。
“这是一个简单的动态技术，你们可能注意到了，站长没有首先攻击正对她的敌人。”康纳关掉手枪保险继续讲：“这是因为，我们保有突然性的战术优势，如果她朝正对她的敌人射击，就会挡住难攻角的敌人，我们控制整个房间的节奏接会被拖延。”
这个特别的小灶和集团教官教授的CQB课程并无两样，只不过细节更多，例如切角时保持什么姿态如何才能先发现敌人、如何用肢体接触的方式控制搭档的行动、如何运动才能保持身体小面积暴露。
相较于规矩复杂繁琐CQB，野外分队战术简直就是下棋一样简单，不需要协调大脑和身体，更不需要大脑高负荷思索身体该精确地做出哪一步，但CQB的战术环境里，即便是最简单的切角也让高舸齐感觉自己在跳一支难度系数9.9的冰上芭蕾一样。
不过让高舸齐最头疼的还是枪口指向的控制，康纳和维乐娃对此要求几乎严格到了变态的程度，枪口只要稍微划过队友身体就算演练失败。
高舸齐和大东他们始终达不到康纳所要求的效果，他们对着这栋点满煤油灯的小屋，前前后后突入了十来次后才来到下一步。
神武幕府的安全屋和普通的公寓户型一样，进入入户门就是二十个平米的起居室，两扇分别通向厨卫间和就寝区域的门分别位于左上角和右下角，在通向就寝区的门背后还有一条走廊，走廊上的最深处和右边则是两间卧室。
右肩被大东捏住了，高舸齐沿着房间的边缘运动到了下一件房间的门口，他果断使用增量切角的方式，用等三角据枪的姿势在门口走了一遭，枪口扫清了七成的内部空间。
和门另一侧的大东面对面点了点头后，他们形成了默契，交叉进门各自朝着难攻角突进，难得是他终于没和那大东发生肢体碰撞，两人一左一右在见到靶子后果断开火，消灭掉目标后两人分别把火力扇区对准厨卫间和就寝区的门口。
高舸齐戴了拾音降噪的Tac二代耳机，所以即使在封闭室内，140分贝枪口噪音听起来也像游戏中一样微弱，而且耳机还自动收集小于0分贝的声音进行放大处理，脚步声和微弱的衣服摩擦声也能在枪声下听见。
两个位于难攻角的“敌人”被肃清后，这个房间也控制了下来，但接下来就要应付的房型更复杂，空间也更狭窄。
“多转换戒备姿势，保持你的态势感知，还有在门口切角前的起始位置，有个很微妙的角度是既不暴露自己枪口，也能做到最大限度靠近门口，要你们自己把我们。”
“不要赶着去投胎一样，慢一点，稳一点，走那么快，你们那脑子能处理的过来这么多信息吗？现在还只是学战术流程演练，爬都没学会就学飞。”
维乐娃就和康纳一唱一和的指点和批评，让高舸齐刚掌握熟练一个要领还没自信起来就浇上一盆凉水。
布伦迪据起蝎式冲锋枪，手刀指向厨卫间示意要开始清理厨卫间了，高舸齐也抬起枪口做高姿戒备让布伦迪从自己正面通行。
一切近战顺利，三人的火力扇区几乎无死角地控制切换，虽然用时较长，但真要行动的时候还有维乐娃和康纳。
“勉强达标。我们也接到内务部消息，他们会在后天下午7点搞演习，所以7点就是我们行动开始的时间。”康纳看了看表：“福马已经在目标安全屋的街对面给我们组了一间公寓，现在咱们出发。”
越野皮卡的远光灯照亮了公路上一段段的分道线，驾驶窗前那座灯火通明的城市愈来愈近。
“上次进城都没仔细观光，睡了一路。”高舸齐被虎背熊腰的大东和布伦迪夹在后排的中央，屁股兜快挤出座位了。
“这狗屎地方有什么可观光的。你要想来以后有的是机会，昆采沃现在属于战时内务部和赤塔国际联合管辖，管制不严。”康纳单手操着方向盘。
“内务部不是UPRI雇主西瓦罗斯共和国的部门吗？”布伦迪小声地挠着脑袋问。
“战时内务部，不是内务部，战时内务部就是一群十年战争期间遗留下来的内务部警察，他们的权力两方政权都不承认，简单得理解，他们是一群组织松散的军阀。你问的都是些什么鬼才问题。”康纳白了他一眼。
进入检查站，康纳只出示了一张内务部工作证，带着狗皮帽子的卫兵摆了摆手让手下拉开道闸放行。
进入昆采沃的城郊，夜幕下随处开一间巨大的工业烟冲和锈迹斑斑的原油点头机，每一栋建筑的外形都死板得，没有任何弧度，甚至也没有任何色彩，有的只是混凝土的旧灰色。
高舸齐觉得这只是城郊才是如此，但当路上的车流越来越多，车窗外朦起得灯光越来越亮后，他才发现闹市区也一样，所有建筑的外壳还是红砖、混凝土这种原始的工业建筑原料，纵使房屋林密了，也只是死气沉沉的千篇一律。
福马租下的小公寓能清楚的通过窗户观察到神武幕府的安全屋，餐桌上整齐排列摆放着五支PB马卡洛夫手枪，和两支带有消音器的蝎式冲锋枪，四枚黑球模样的晨光震撼弹，还有两块像巧克力长条块一样的军绿色塑性炸药。
“我准备炸药，小维你教教他们用枪——福马这个憨子，导火索和雷管都不配。”
康纳从口袋里拿出折叠刀，慢慢地把塑性炸药切开露出了白绒绒的“泡沫”。
“消音器啊。”高舸齐小心翼翼的拿起一支PB马卡洛夫，拉动套筒，酒红色的握柄，套筒的前半截和消音器都呈圆柱壮，比普通的马卡洛夫要稍微重一些。
“这把枪主要发射亚音速的9X1子弹，所以停止作用较小。”维乐娃三下五除二就把手枪卸成了零件。
“真的能做到枪声小到几米外都听不见吗？”布伦迪问。
“那是电影和游戏，枪口噪音最小125分贝，但足以让福马用冲击钻的声音掩盖掉了。”维乐娃继续摆弄手枪：“枪声只能做到不惊动行人和居民。”
高舸齐发现，维乐娃这妮子和别人交谈的时候总是不爱盯着对方的眼睛。在营地里的闲暇时间也一样，康纳喜欢玩牌，阿历克赛喜欢颠勺，就这妮子或是坐在树桩上发呆，或是关在办公室里足不出户，可能是芬兰人的国民性格使然，她就是一个自闭少女。
“发子弹的弹容量，但是我们有突然性的战术优势，大可不必急忙射击。”
简单地学会了操作这种手枪后，维乐娃又拿出了纸和笔，画出了公寓所在街区的简图，把两条撤离路线通通告诉了高舸齐他们。
“如果一切顺利，福马的车就会停在门口，我们坐车直接撤离，但如果遇到突发情况……”
“什么样的突发情况？”高舸齐看了自闭少女一眼。
“赤塔国际民事部虽然在昆采沃的雇员较少，但万一过来巡查，我们就要从走备用撤离路线。”
康纳忙活完了破障用的炸药，抬起了望远镜开始了对神武幕府安全屋的监视。
透过纱织窗帘，康纳依照目标外貌给对面屋子里的每一个人起了一个绰号，女高中生、长发极客、肥宅、停车场门卫、雅库扎袍哥……常驻安全屋里的不超过六人，其余的基本都在晚餐前离开了安全屋。
“看起来这帮这帮人的生活很多姿多彩啊，该你了，科学怪人……呃，不好意思，起绰号起习惯了。”康纳扔把手上那只脉冲星望远镜递给大东后尴尬地张了张嘴，但科学怪人这外号已出口，但不得不说他形容得十分贴切。
高舸齐和布伦迪抽着烟闲聊，维乐娃则拿出了电纸书在单人沙发里保持静止，当高舸齐好奇地瞥过去想要看看自闭少女在读些什么的时候，她却地把电纸书捂在胸口。
“站长，您这电纸书哪买的？”高舸齐在营地里的“课余时间”很难打发，如果有一本待机时间超过一周的电纸书或许会好很多。
“可以让福马代购，只要不是通讯产品，都允许你们购买。”维乐娃用余光确认高舸齐坐回去后才继续看起书来。
“看啥书啊，来玩牌。”康纳从口袋里摸出扑克：“没有筹码，咱们就来玩斗地主，秦主管带来的新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