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这是程大镇长教我的。”陈悦为难地说道：“这肖老板就赖上我了。”他没有注意此时肖老板有个随从低声跟他说什么。
“程镇长误会了。”肖老板忙替陈悦解释道：“小陈说了这是程镇长的构想，我也没有说程镇长的格局大小。我只是说合江村的格局太小。”程洪心里腹黑，切，这肖老板还带了翻译。
“肖老板，我理解你的想法。”程洪笑了笑说道：“你以前没少吃政府的亏，所以对我们还是有些怀疑。”
“不，我是真的相信程镇长和在坐的各位。”肖老板忙解释：“程镇长看得很远，我们初步跟小陈合作，如果将来有必要我们再谈具体的合作方式。与时俱进嘛，我们的合作还很长远。”程洪笑了笑一个老板也知道与时俱进了。
“那我们还是说说供货的问题。”程洪不再纠结合作的问题：“肖老板能吃得下多少货？如果要扩大合作得让我们看到肖老板的销货能力呀。”
“这个程镇长放心。”肖老板自信地说道：“我们供货是深圳和香港，千万人呀那市场有多大？我们也一直寻找稳定的供货渠道，但都不理想。在小陈这里我看到了希望。你说得对，你们现在的货我都要了。还有那花卉，虽然我不是做这类生意，但我也有做花卉生意的朋友。
有条件帮助你们卖出去。不过也是有标准的，我建议你们对所有的农产品都建立一套质量标准和检测标准。只要是省了再检测的程序，我们也省了很多的麻烦。”
“行。”程洪朝肖老板竖起大拇指，然后接着说道：“现在谈谈价格上的问题。你也知道，价格才是决定我们能否合作下去的关键。也关系到我们基地能不能支持下去的问题，很多的基地都是倒在了市场和价格上。没钱赚了谁还当这个冤大头？”
“程镇长是内行。”肖老板满意地说道：“布吉市场官网上都有每种菜品的市场价和批发价。我们就按批发价的八成结算如何？这百分之二十的毛利已经很低了，损耗都要十多个点，还有运费，特别是鲜菜我没钱赚。”
程洪当然不信，不赚钱的生意谁做。他看向陈悦，陈悦点了点头。他很清楚超市的运营情况。他是零售，在卖出时还得喷点水，也就是保证没有损耗而已。
“从农户的收购价最多控制在批发价的五成左右，要不然小陈得亏本。那怕是我到配送中心拿货付款。”肖老板接着解释道：“以鲜菜为例，打包时得把烂、老的叶子清除。放在他库时得干水份。还要人工工资。
我这么说没有别的意思，我可不希望我的合作伙伴因为亏本而倒闭，而我又要损失一条供货渠道。”
“能举个例子吗？”程洪问道。
“以小白菜为例。”肖老板想了想说道：“从地里采摘十斤，打包后最多七八斤，然后拉到深圳也就六七斤的样子。我批发不同零售可以喷点水保鲜。现在市场价三块六，批发价两块三，这价差也就是考虑消费者选菜时损耗更大。收购价最多不能超过一块二毛钱一斤。
鲜瓜损耗要小一些，十斤打包后在九斤半左右，送到我那里九斤左右。收购价最多也只能是批发价的六成。按收购价在九毛一斤左右。
我还提醒一下，受产能的影响，价格波动很大。虽然我能吃下所有货，但却不能保证菜农不亏本。所以品种选择上一定要小心，特别是一年一批的蔬菜更要注意。”
“这道理我懂。”程洪点了点头说道：“但为什么一年一批的就更要注意呢？”他心里一直地盘算，有一块二毛一斤对于农村来说也是有很高利润的，还可以接受。
“一年多茬可以及时调整，产量也不是很高。瓜类和茎块类多是一年生，一亩产量很是惊人，有了一千亩以上的供货量都可以对布吉市场形成冲击。毕竟在布吉市场也不是我一家做这生意。
每个供货商各类品型都有比较稳定供货渠道。一千亩就是就是几千吨的供应量，仅一个品类对市场肯定会造成冲击。”
“那肖老板能不能及时提供信息帮助我们？”程洪问道。
“这个可以，你们也可以从布吉或全国蔬菜市场上调查蔬菜行情。”肖老板摇头真诚地说道：“但都不一定准确。所以我给出这么高的收购价格，就是因为不需要跟你们签订固定的供货价格，我的风险也降到了最低。
作为朋友，我才会提醒程镇长注意市场的变化。还是那句话你们赚了钱，我才能赚钱。我可不想损失一条稳定的供货渠道。”
“谢谢。”他不忘瞪了陈悦一眼，把风险都给自己，这判谈得。
“放心吧，风险我担着。但生产计划得由我来拿。”陈悦想了想咬牙说道。
“我控制不了。这农村跟风的人多了去了。那个赚钱都往那个扩大生产。合江村能控制，前车镇我能控制吗？整个县我能控制吗？”程洪苦着脸说道：“去年的香芋，前两年赚了钱，结果这家几十亩那家一百亩的，全县一下子种了好几千亩，都烂地里了。”
“还是按原来的计划多品种发展吧，谁也搞不清楚那个品种赚钱，这样风险也小。”老刘说道。
“这只是临时起点作用，人家也有脑子。”程洪摇头说道：“最好是每发展一个大户都采取多品种经营，禁止发展单一品种的基地。这也只是解决燃眉之急。”
“这个办法很好。”肖老板说道：“可以降低农户的风险。我也有我的渠道，如果量大我还可以供应其他的城市，分摊一些风险，至少可以做到单一菜品类保本。”
“好。就这么办。陈悦，肖老板是跟你合作，具体怎么合作你们谈。”程洪想了想接着说道：“还有，陈悦，你与肖老板商量一下，对每个菜品类都制定出一个质量标准。先把标准体系建立起来，然后再教群众按这个标准来种植和收获。
什么事情放在前面说明白，减少后面的一些压力，这一块的宣传一定要放在前面。群众都是过苦日子出身的，对质量这一块的眼光一定放得松，在他们眼里只要能吃的都能卖都值钱。”
“程镇长真是一个管理能人。”肖老板伸出大拇指夸起程洪来：“有了程镇长，我对合江村，甚至前车镇这个基地很是看好。我真想把程镇长挖到我们公司来。”
“肖老板，你再说这话我跟你急。程镇长是我预定的总经理。”陈悦虎着脸说道：“我们已经说好了，程镇长退休了就来帮助我。”
“小陈，有眼光。”肖老板摇头笑道：“我就不争了。”
宾主尽欢，也让布继录大开眼界，认识到自己的格局还真的有点小。曾正明两眼冒光，其他的不管，小白菜都一块多钱一斤，种菜就是一个赚钱的行当。不过他没有想过程洪所担心的问题，反正不是有程洪把关吗？
在送肖老板离开时程洪留下陈悦道：“我可不想拉你下水。”
“放心，我下不了水。”陈悦自信地说道：“叔，谢谢了。”
“我有那么老吗？”程洪臭屁地摸了摸脸问道。
“兴琼不是叫你叔吗？我也得叫上。”陈悦红着脸说道。
“好上了？”程洪马上八卦地问道。陈悦摇头。
“看来你是动真格的。”程洪认真地说道：“琼丫头家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你家父母的问题你得解决。我可不想见琼丫头受到伤害。在你与琼丫头之间，我绝对会帮着琼丫头的。这丫头太善良了，也太忠诚固执了......”
“放心吧。我都会解决的。”陈悦又自信地说道。
“听说胡强也有这意思。那小子可是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者。自己把握好。”程洪拍了拍陈悦的肩膀说完就走了。陈悦顿了一下马上跟上肖老板的步伐。胡强能争得过他？陈悦有这自信。
程洪又匆匆地离开赶到镇里去。陈悦带着肖老板去了李塘村、松树村和何家村。对附近几个村的产业布局介绍了一遍。
“程镇长是个小心的人，他的小心是对的。”肖老板看完之后感叹地说道：“这是老百姓的福气呀。这样吧，合同上我再放宽一些，我不独占资源，可以引入其他的客商来参与销售。
我能帮的就这些了，虽然对我的生意会有影响，但我还是愿意交你们这些朋友。有这么大的格局，我反而显得太小了。不能因为合同限制了你们的发展。
小陈呀，如果菜品的质量靠得住，价格上我可以上浮三个百分点。放宽了合同的限制，引入了其他的客商我也得让利了。
对了，你得建立一个检测中心。有没有资质没有关系，但必须得先检测。设备我可以按成本价提供。这样我们的麻烦就小多了，也有利于品牌的建立。”
“好的，肖老板，谢谢。”陈悦忙说道。他的确没有想到肖老板会放开条件。程洪没有看出这个问题，但他看出来了。也为此事跟肖老板反复地谈了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