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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读千卷书行万里路

约五六分钟后程洪下达命令,一组的人换到后面,二组的人冲上一线。速度很快,一个回合就扑灭了五六十米的距离。皮仰韶暗笑,以这样的速度两个小时差不多就扑灭了。

马上就是他们上了,皮仰韶激动地冲上去。一分钟,还行。两分钟有点呼吸困难。三分钟,皮仰韶不得不退出很远的。

热、缺氧、体力几乎是瞬间见底。他心中暗骂,大爷几时成了三秒郎了?心中很想冲上去,可是脚不听使唤。最后不得不放弃,三秒郎就三秒郎吧。看了一眼比自己更早退出来的陈悦心里又有了一些安慰。但看着那仍然冲在一线的程洪他们,心中又有一丝羞愧。

“你们就留下来守余火。就是每隔五六十米放一个人,发现那个地方有火星就上去扫灭。”刚下火线的程洪找上俩人耐心地解释道:

“如果要做干净一点,就象拖地板一样,把靠近没有烧过的地方那些灰烬往烧过的地方清扫干净。队伍会不停地向上,你们就慢慢地跟上来。明白了?”

俩人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队伍推进得很快,象他们一样没体力的人都淘汰为守余火的人。随着队伍推进,他们拉开的距离越来越远,皮作家和陈悦之间的距离也越拉越远。

山风呼啸,陈悦身上不仅产生凉意,心里也开始有了凉意。象只有他一个人在这山里一般让人害怕。他喊道:“老皮。”没听到回应,陈悦更感觉到害怕。

就象魔咒一样,越感觉到害怕就更害怕。不管了,陈悦快步向前寻找老皮。发现老皮了,足足距他有三四百米,此时他的心终于定下来。

“老皮......”

“别喊,多丢人。”老皮瞪了他一眼说道。

“切......”陈悦看见不远处还有一个人对老皮树起了中指:“不是一样吗?还好意思把我一个人丢下。”

“小声点会死?”皮作家是一样的害怕,但还死要面子:“跟上,距离不必太远。记得清扫灰烬。”俩人慢慢地扫了起来。

“程镇长他们离我们有多远?”陈悦问道。

“不知道。半个小时前还能听到声音,估计有两千米了,差不多到山顶了。”皮作家摇头说道:“中间拉开的距离太远,虽然镇里的干部多数在守余火,但还是分配不开。我担心会复燃。”

“乌鸦嘴。”陈悦摇头叹道:“六百米前方又起火了。”

“后面的,快上来。一起扑灭,不能前功尽弃。”前现的人喊道。俩人忙快步冲了上去。火势瞬间点爆,三个人没有商量和安排只是尽力地扑打着。

约十来分钟灭了。陈悦和皮作家都脱力地爬在了地上,那名镇里的干部仍然在清理着。这就是差距,人家体力好呀。陈悦暗中发誓,为了不再丢人一定坚持到健身房好好练练身体,而皮作家暗想一定要每天要坚持在公园里跑步,这也是差距。

前面的人也赶过来了,见火已扑灭他们又重新返回岗位。镇里的干部清理后走到他们俩面前说道:“俩个人有个伴,你们就守在这里算了,不要担心,天亮了就可以走出去。注意安全,有事可以电话联系。”说完就往前面赶。

前面再激烈他们俩也不清楚了,他们被留了下来。他们顾着面子没有带多少吃的,又冷又饿地等到了天亮。被烧的光秃秃的林子里蒙着一层层的烟雾,仍然散发着浓浓的呛人的烟火味。此时他们才发现自己正处在山腰上,就在悬崖边上。

往下看了看,吓得皮作家拍着胸脯回神。他看着陈悦说道:“我们怎么到这个位置来了?吓死我了。”

“他们是从悬崖边上冲过去的......”陈悦喃喃地说道:“这要是不小心掉下去......我的天呀,我差点就跟着他们的屁股上去了......”

“晚上......还真是不知畏惧呀。”皮作家也感叹地说道。

“好象没烟火了,昨天晚上全扑灭了?”陈悦打量了一下周围说道:“左翼还有,但烟火不大。我们怎么办?”

“我打电话问一下程洪。”皮作家忙拔打程洪的手机,接听却不是他:“程镇长呢?”

“你谁呀?”

“我工作队老皮。”

“程镇长凌晨时受了一点轻伤,现在在山下上药。对了,他让我通知你们沿着火线下山,队伍全部转到左翼了。”

“好,我们马上下山。”皮作家与陈悦相视了一眼,然后很沉重地往山下走。皮作家打量了一下过火的面积,心中叹了一口气,昨天程洪这支队伍走了十公里山路以上。不说还要扑火,让他走都走不了。他还受伤了......这是玩命呀!唉,写得容易,做起来难呀。

写他们走了十公里山路,简单得不得了。人家爬山比赛随便都有十公里,但此时皮作家看到这样的描写感觉肯定不一样了。难、艰难......

程洪受伤并不严重,摔伤了脚,有点红肿。程洪的衣服更烂了,有些人迷彩服也烂了,从身上那破烂的衣服可以看出‘战斗’有多惨烈。

早餐很清淡,稀饭和面包。曾正明和布继录又组织了一些群众上来,人数不多,他们的任务就是守余火。县里的应急队吃完早饭后离开,镇里的干部都留下来,横七竖八地躺在那些树下、青石块上。

他们得等到下午三点后才能离开,就为了防止山火复燃。顾县长走了,临走时去了顾正海家,认了一个本家兄弟。何明走了,他还有全镇的工作要主持,还有一些善后事务要处理。留下了程洪这个伤员负责现场指挥。

县森林公安的人来现场调查,没有查出起火的原因,也没有取到有用的证据。这个季节很少有人到山里活动。农历十月底群众就不再上山,因为山上的油茶和毛粟都收完了。又不必象九十年代前进山砍柴火,现在早已不烧柴火做饭了。

住在这山脚下的老人会烧柴火,但他们根本就不用进山,屋前屋后就可以取到足够多的柴火。烧炭的行情不好,现在也没有人进山烧炭了。

他们只是例行调查而已,完事后走人。不是说他们不负责任,而是山火案子非常难查,取证最是困难。就算是找到责任人,多数是有目击证人线索或主动投案的。

“就这么走了?”老马不甘心地对程洪说道。有不成文的规定,只要是找到失火人,并证明不是干部的工作责任,一般都不会追干部的责任。老马当然希望能找到责任人,现在他有被问责的可能,也就把希望都放在这上面了。

“还能怎么样?你希望是人为纵火,就不要问你的责了?”程洪苦笑了一下说道:“还不如当初把责任都推给我更干净利索。我越来越怀疑你的猜想没有依据了。”

“不,直觉,这背后有阴谋。我更肯定我的直觉没有错。”老马压低声音说道:“我又调查了一些人,起火地点当时根本就没有村民在活动。

起火后布承宗的电话一度有半个小时没有接电话,而且一直鬼鬼祟祟的没见到人。这里面是不是存在很多想象的空间?”

“想象,亏你说得出口。”程洪白了他一眼说道:“想多了,整个被烧毁的林子,一部分属于六道沟组集体的,还有就是炭薪林,最有价值的就是布承宗的林子了,现在估值至少六十万以上。再过十年可以加上百万。他?给他再当百年村干部都拿不到这么多的工资,为了当这村干部他舍得花这么大的代价?”

“可我......”

“别乱想了,白死些脑细胞,不怕老年痴呆?”程洪不再理会老马。老马仍然在自顾自地嘀咕着。

下午程洪是坐陈悦的车回去的。陈悦是一脸的不高兴,在把人送到家后他就马上去洗车了。看着那冲洗出来黑黑的污水,陈悦心里不知道骂了他们多少遍。

回到家里他被老妈给骂傻了。死心眼,不知道变通,不知道偷溜,有必要那么拼命吗?......他只能苦笑,他想拼命有这能力拼命吗?他把换下来的脏衣服往洗衣机里一扔,把房门反锁就睡了,也不再理会他老妈骂骂咧咧的。

程洪在家门前坐了几分钟后才回去,衣服、裤子和鞋子直接扔垃圾桶里,怕被父母看见。然后偷偷地洗好澡换好衣服才出现在父母的面前。

老妈见程洪那有些红肿的脚就掉眼泪,要他老爸马上找岳丈老子找关系调城里。这乡镇没法呆了,这乡镇干部谁爱做就做去,她儿子死活不做了。一直在他老爸答应去找亲家说去才罢休。

晚上妻子回来,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小心地给他擦红花油,让程洪有点小感动。儿子不是感性的人,只是说了一句老爸又把脚能扭了,也太不小心了,然后啪地一声回房关门。

皮作家则是洗完澡开始向妻子讲述他扑火的‘传奇故事’。作家都有讲故事的天赋,都是从给妻子讲故事开始创作,皮作家一向都是这样标榜自己的。实际上他也不知道其他写作的人是不是这样。

两天一夜就是这样过去了,人都回家了,山很是寂静,虫鸣的声音都没有。伤者还在医院里呻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