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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征兵

那一拳来的潇洒,事后可就不好受了,手骨脱臼,伤上加伤,双腿本来只可以勉强用用,现在是一碰就痛,神医说他应该是牵动骨膜和肌肉又分离了,这下估计又得一百天才能住着拐杖走了。

“阿福你以前学过武功?听小渔说你就靠半残不废的拳头打坏了一艘船?那要是打在我身上,那还不得直接把我打死啊?你来打我一下试试?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阿福摇摇头,双手双脚又重新被裹得严严实实,要是他还叫沈年,就算双手双脚不能用,想要弄死神医也是简单得很,不过现在他叫阿福,再打一拳,没有罡气护体,他的手估计就完全废掉了。

“阿爹,我可没有说谎,打坏的还是隔壁张叔家的船……”

屋外老张刚好路过,便凑进来说道:“我可是听到了,老庸医,原来是阿福打坏了我的船?”

“老张你这不是听风就是雨?就阿福这个样子能打烂你的船?这样,我船你认识,要是你能赤手空拳打坏了,我不让你赔,我倒给你一艘。”

“行了,止不准被大浪卷到哪里去了,我也是粗心没抛锚,怪俺,你快给爷弄个药,家里的母猪要窜崽儿了。”

神医骂道:“你他娘的就不能让老子吃完饭?”

老张笑道:“你不号称神医吗?那你给我算算我家那黄脸婆啥时候也给我窜个崽儿?”

“这你他娘的我可帮不了你,你得自己努力啊!要真帮你一下,也不是不行……”

“滚蛋,赶紧给老子开药方!”

“我这可没有帮你生孩子的药方,这玩意儿得多做……”

“猪!”

神医刨了一口饭后拿袖子擦擦嘴,然后去里屋刷刷刷几笔写就两幅药方递给老张。

“怎么两张?”

神医指着药方说道:“这个,是猪的,煮猪食,一副药就可以了,这个,是你的,一副喝一次!”

“我的?感情我家母猪生崽儿,我吃什么药?”

“是帮助你生崽儿的……壮阳药”,后面三个字,神医说的细如蚊呐,生怕被正在吃饭的小渔听了去,老张也是老脸一红,拿着药方就跑去城里抓药去了。

小渔喂了阿福喝粥之后问道:“你给张叔的,是春药吧?”

“不,不是……小……小孩子家家,懂什么……”,神医老脸一红,说话支支吾吾,随后埋头吃饭,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便是默认了。

阿福不能说话,但也听得懂啊,可惜他不能走,要不然早就开溜了,哪里会夹在她们爷俩之间尴尬。

神医也赶紧吃完饭下湖捕鱼去了,免得被这个捡来的女儿鄙视。阿福就靠小渔推着到处走走,一场大浪打过,除了靠湖那家比较惨,还得修房子,其他基本上没什么损失,无非就是背篓被冲走,晾衣杆被冲倒之类的无关紧要的损失,老张家丢了船,这一趟进南巢县还得去买一艘小船,大半年辛苦劳动给媳妇儿存的首饰钱从一个玉镯子变成一艘小船和十包药,一包给猪,九包给人,自那天后,神医一家就没睡过好觉,邻居老张几乎彻夜不眠,大半夜还在翻云覆雨,叫声吵得小渔翻来覆去睡不着,小脸羞红听着声音,第二天便是精神不振,睡眼惺忪。

一大早村长便坐在炕头上和神医叨叨,小渔刚刚出门便是装上神医拍桌起身。

“不行,阿福他……闺女,怎么不多睡会儿?”

“阿福他怎么了?”

“他……”,村长刚要说话,神医拉着他就往屋外走,一边走一边还说:“这件事没得商量。”

阿福一大早难得被神医推出去看巢湖日出,送村长出去之后他又把阿福给推回来。

村长这次来带来了县老爷的命令,也是每年开春必做的事情,比秋收交赋还要按时按量的征兵。今年征兵是独子独女不征,有双征打,双女征大,并且每个村子必须出相应的人手,村长来回算过后就差一个南丁,这次来就是想问阿福什么时候能痊愈,村长也好直接让他这外人顶替,神医收了人家的医药费,不做这些背后卖让的勾当,便是一口回绝了村长,一步不让还差点翻脸。接下来好几天,神医但凡见到存在,嘭的一声就把门关了,存在也吃了好几个闭门羹,眼看征丁名录就要送到县城,村长喃喃道:“既然你不配合,那我可就要不厚道了。”,说罢,村长提起粗制滥造的硬毫笔,在军队征兵竹简上写了一行:厨娘,吴小渔。随后就叫人把竹简送去县衙大老爷桌上,五天后就来抓丁,而神医一家并不知情。

“塞翁失马,焉知祸福,你虽然不是咱水河村人,呆在我家,家里就是两口子人,你就要被征兵,不过我既然收了你的医药费,就不能让你这个瘸子断手上战场,小渔也是,咱们家今年可以安心过年了。”

小年刚过,大年不到,官府征兵榜就贴在布告栏上,里面大大小小十几个村一共招了三百多壮丁和十几个厨娘,最老四十岁最小也就数吴小渔十二岁。

老张尝到药方甜头后三天两头提着鱼往城里跑买药,贴布告的当天他就看了,好在没有自己张老三的名字,村长不骗自己,不过吴小渔的吴他不认识,小渔两个字他还是认识的,他还问人念了那一行的字:厨娘,吴小渔。

“不好了不好了!庸医,庸医你家小渔,嗬嗬……你家小渔被抓壮丁了……”

神医道:“别瞎说,小渔还是个孩子,怎么可能。”

老张一脸认真说道:“是真的,我亲眼在榜上看见了,厨娘吴小渔!不信你快去看!”

神医赶紧跑去县城,城门一张黄纸黑字的大榜,上面标注水河村一个个的名字,王大宝,李三剩,刘二虎……一直到最后,看到那一行:‘厨娘,吴小渔’的时候,他宁愿相信阿福一拳打碎小船也不想相信十二岁的女儿会被征兵征走了。

他急匆匆赶去村长家里,村长早就闭门谢客,神医叫了好几次门都没人回答,他回家就提了一把斧头,去砸村长家门去了!

“我女儿,她才十二岁!你怎么这么黑的心啊!”,神医一边咆哮一边用斧头劈门,门内传来村长的声音说道:“吴先念,我给过你机会让你写阿福的名字你不让,我要不写你女儿我就会被杀头!现在写都写上去了,改也改不了,要是逃跑就是杀无赦,你不要逼我了!”

“你自己的儿子,他怎么没在榜上!小渔,小渔他才十二岁,十二岁啊!”,轰!门被斧头一下子砸出一个破洞,围在村长家门外的村民也越来越多。

“吴先念,你要干什么!”

“你害我父女分离,我要让你家破人亡!”,又是一斧头砍在窟窿上,村长家的门已经千疮百孔,终于经受不住,被斧头劈开了。

村长一家五口手里拿着农具防身,他家两儿一女,征兵榜上却无一人,难怪县老爷给的名额他填不满。

“乡亲们!这厮为了不让自己儿子从军,把我十二岁的女儿小渔写了上去,十二岁啊!你还有什么脸做这个村长?”

谁知村长家不知天高地厚的二儿子趁神医不注意,一锄头挖在他脑袋上,顿时血流不止,神医也抓住锄头,然后一斧头劈开二儿子虎口。

“太可恨了,乡亲们,这种人不配生活在水河村,我们把他们撵出去!”,村民一拥而上,就要把他们一家扔进巢湖,让他们滚出水河村,唯独神医是来拼命的,自古从军多磨难,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怎么可能受的住行伍之苦,没了小渔,他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于是他挤进人群,一斧头直接砍在村长最疼爱的二儿子天灵盖上,又一斧头砍在大儿子天灵盖上,村长的脸越发狰狞,一下子冲开人群,手里杀猪刀一刀捅进神医胸口。

“死人了死人了!”,人群里不知道谁先大喊,随后村民全都散开,只见神医胸口插一把杀猪刀倒在血泊中,村长的两个儿子脑袋都被开了洞,死的不能再死。

“我的儿啊~”,村长眼眶瞪大,眼睛通红,嘴唇颤抖不止,一家人顿然没了精气神,就瘫在地上,村长夫人拿着手里的镰刀,往脖子上一抹,一股鲜血滋出,妇人也倒在血泊中。

“啊,啊~”,村长悲从中来,家里突然只剩下女儿和自己,他便是捡起斧头,朝着神医一斧头一斧头的砍,胸口都被他锤得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