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秀比试那天,沈落云醉的不省人事,因此并未参加,对于那天发生的事情知之甚少。
苏空域非但参加了,而且还摘得花冠成为武林新秀之一,让铁剑门的地位有了新高,冲进武林七大派别之一。
回顾当天,苏空域的神色变得凝重,叹息一声,道:“若非当日陈阳的言语冲撞,或许他也不会动手。”
沈落云先是皱眉,后来微微点了点头。
因为他深知陈阳的性格,所以也并不觉得意外,倒是对公孙羽产生了好奇,问道:“你跟公孙羽交手,情景怎么样?”
苏空域思绪像是飘向了远方,良久才淡淡地道:“他使出了神箭弓翎……”
传说神箭弓翎一但使出,天下无人能够接得住,所以苏空域接着说:“我还活着,你是不是觉得很意外?”
沈落云并不否认内心有此疑问,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接下神箭弓翎的?”
苏空域微微叹息,黯然道:“他还没使出神箭弓翎,我就已经输了。”
“你认输了?”沈落云觉得很是意外,这并不像是他的风格。
苏空域深吸一口气,自嘲笑了笑,道:“是不是看不起我?”
沈落云摇了摇头,认真严肃地道:“换做是我,我也只能认输,只是我不明白,他既然没有使出神箭弓翎,为何传闻中他能够使用?没人怀疑传闻有假?”
“不会有假。”苏空域说的很坚定,接着道:“当日他使用神箭弓翎击杀了一只花鹿,众人亲眼所见,又怎么会假?”
“他还说了一句,不想杀人,就这么一句话,他就站在了武林新秀的顶峰,没有人质疑,都很服气。”苏空域接着补充了一句。
在神箭弓翎下,质疑就是死亡。
没有人会傻到用死亡去质疑一件事,就好像没有人去尝试深渊的深浅是一个道理。
沈落云长叹一息,准备结束这翻话题,但是苏空域却又说道:“千羽楼将会站在七大门派的顶峰,距离不会太久。”
剑云庄已经站在武林门派的顶端,如今隐隐有着被替代的迹象,作为剑云庄少庄主,沈落云内心不得不开始忧心。
“不该跟你说这些,忘记了你的身份。”苏空域见沈落云一脸的忧心之色,投去个歉意的眼神。
沈落云只是笑了笑,剑云庄几十年的基业,岂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千羽楼能够比拟,再说剑云庄的继承者很可能是宫少卿,他不过是杞人忧天,想到这里沈落云也就释然了。
“陈阁主,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这时候走来一位年纪稍大的老者,手中杵着一根拐杖,佝偻着身子,但脸上却红润饱满。
陈雨轩觉得稀奇,上前两步握住老者的手,激动道:“荀老,真是劳驾您了。”
这位老者拊掌道:“哎,年纪大了,过来凑凑热闹。”
陈雨轩扶着老者送至大堂,照顾的无微不至,生怕老者有什么闪失似得。
“荀老……何方神圣?”沈落云问道。
苏空域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大概是什么隐士高人吧。”
“不知道的可以问我啊。”陈阳忽然凑了上来,夹在两人中间,笑着道:“你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了?”
苏空域扬了下眉头不搭理他,沈落云却问道:“荀老是……?”
陈阳“嗯”了声,卖了个光子才慢悠悠说道:“说起荀老啊,他风靡武林的时候,我们都还没出生……”
沈落云以为还有下文,不想陈阳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沈落云瞪大眼睛,道:“就这些?”
陈阳也显得有些尴尬,挠了挠头,傻笑一声:“额……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一边凉快呆着去。”沈落云毫不吝啬给了句,忽然想起了是来祝寿的,礼物还没有送上,立马赶去了大堂。
陈雨轩刚好走出来,两人正巧遇上,陈雨轩道:“落云啊,忙着招呼客人,怠慢了你,可别见怪啊。”
沈落云从怀里掏出礼物跟一封信递了过去,笑道:“陈叔客气了,这是家父交代准备的,祝陈叔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陈雨轩接过了两样东西,先是打开了那盒子,里面是一颗金黄色的玉石,看着小巧玲珑并没什么特别之处,但陈雨轩却面露喜色,道:“还是你父亲懂我啊。”
他说完又盖上,小心翼翼地收进了怀里,才慢慢打开那封信,细细看完之后一脸的兴奋,然后看了眼沈落云,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沈落云愣了愣,倒是摸不透陈雨轩是什么心态,更好奇那封信的内容,早知道就先打开看看了。
“落云哥哥,你发什么愣啊?”陈馨儿突然走过来,一句话惊醒了沈落云。
“没什么。”沈落云随口说了句,接着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陈馨儿想了想,道:“还真有事情需要你帮忙一下。”
沈落云跟着陈馨儿去到了她的闺房,郁闷道:“带我来你房间做什么?”
陈馨儿笑了笑,指着衣架上挂着的两套衣服,问:“我今天穿哪一件比较合适?”
沈落云瞥了瞥嘴,随便指了一件,道:“这件吧,不过都挺好看的。”
陈馨儿笑的眯起了眼睛,道:“落云哥哥,你先出去下,等我换衣服。”
沈落云点了点头,随后出了她的闺房,他正等待之际,忽然看见一道人影越过了高墙,几个起落便进了后花园。
“大喜之日,莫不是进了盗贼?”沈落云暗自嘟囔一句,稍加思索便追赶过去,暗中运行体内真气,施展踏蝶行浪追赶,居然没有追上。
沈落云稍感丧气,回身准备离开之际,身后却传来一个很沧桑沙哑的声音:“小娃娃,身法不错嘛。”
沈落云猛然回身并没见到人,本以为是幻听,可那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老夫在你后面,你回头来。”
沈落云只能回头,却依然没有看到人,怒道:“有本事出来。”
没有任何的回答,过了半晌还是没有任何声音,沈落云回身离开之际,猛然撞上一张鬼脸,吓得他踉跄后退,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老夫出来了,你咋吓这样了?”他用沙哑怪异的声音笑着,听得人不觉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