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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你好特别(3)

我没告诉他我没有,戒掉安眠药就像戒掉瞌睡一样难受。瑾远说,我的记忆里有一段碎片,因为刻意想要忘记,所以会在梦里记起。

可我所有的记忆他不都在场嘛,我不想理会他的说辞,也不想去看什么心理医生,从小大看过的心理医生,精神科还少吗?比起谁在白色的床单上,睁开眼睛就是白色的天花板,每天接受十多个小时的治疗,还得不停的吃药,我更喜欢像现在这样。

瑾远送我回来,我很好奇他为什么这么轻车熟路?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下车,拿着我包。”

“嗯?你不回去?”

他把车停好,跟着我回去,还好我的房间干净,开门进去,路灯透过半阳台的玻璃窗折射进来,瑾远走到窗前,轻轻将它推开。

阳台上种的雏菊整开的好,我倒了杯水给他,怎么说他也是第二个来的客人。

“这是我在二手店里淘来的,差你的手办可能极其完,你都结婚生子了。”我从书架上取下,摊在手里。

他看了我一眼说:“刈戈,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学医吗?”

“你喜欢穿白大褂?还是你喜欢消毒水的味道?”

“傻瓜,因为我想治好你。”他眼里一汪深情的水,温柔的在眼眸里荡漾,我望着他的眼痴迷。

那一刻我想起坐在我身旁的男孩,他也是这般温柔的眼。

“我哪有病需要你治疗,我现在健康的不得了。”

“你记不记得,阿姨去世那年,你因为割腕在医院,心理医生说,你一直不把心打开,藏在你记忆深处有段往事。”

我记得我割腕,但不记得心理医生说过些什么,我只知道,那时候无时不刻想要逃离医院。我是天底下最不配合医生的孩子,同间病房我年纪最小,每次医生治疗总是要在小黑屋,安静的地方让我努力回忆,每次睡一觉醒来就会看到我爸失望的表情。

我爸跟医生说,我那时候太小,可能还不记事儿,我不知道他们需要记起来的是什么。瑾远现在要我治疗的又是什么。

“刈戈,你答应我就去见一次,听听专家教授怎么说,你再决定要不要治疗。”

他语气带着哀求和期待,我有些心软,便答应他,“那,等我忙完这阵儿,选个周末,我同你过去。”

得到我的回答,他开心的抱着我转圈,这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我心跳的很快,“瑾远你放我下来。”

“刈戈,谢谢你。”

干嘛要说谢谢我,本来就是给我治疗,反正免费,就当是去冒一次心理险。

他在我这儿赖着不走,天色已晚,他还没有打算要走的意思,我几番暗示他也没有起身,我只好直截了当的说:“你还不走,我要睡了。”

“谁给你说我要回去,以后你住哪儿我记住哪儿。”

!!!我心里大写的三个感叹号,What???放着大床房不睡,喜欢来挤我的半地下室了?

“可我这儿睡不下你这尊大佛,而且这儿离你学校这么远,你上课会迟到。”

“刈戈,我有车!”他得意的拿着车钥匙在我面前炫耀。

“可,你睡哪儿,我是不可能把床让给你。”我爬在床上。

“所以,刈戈,你必须跟我回去。”

“不想去,房子是林子茵带着你租的,车子也是她带着你买的,那你不找她和你住,找我干嘛。”说完这些话我就很懊恼,我是傻了吧我这说,这一听就是在吃醋嘛,随后我就辩解道:“人家姑娘一片苦心,你还不得收下。”

他眼里带着暧昧,语气温和的说:“那我的一片苦心呢?”

果真帅气的人一旦暧昧起来,即使我这种练过玉女心经的人也挡不住诱惑啊。

我转过身,拿起床上的被褥分了一床给他,“既然你想在我这儿蜗居,我就不便赶你走了,晚上盖好,我这儿比起你哪儿,冬暖夏凉。”

他接过杯子躺在沙发上,沙发是我花了两百块在二手网上买的,他有一半儿的身子在外面,有些好笑,又有些可怜,可怜我那沙发,还得承受他这般重力。

我实在于心不忍,最后在沙发和床之间挣扎,我还是选择让出我的床,“你还是睡床好了,你这半截身体在外面,万一你要是又发烧感冒什么的,还得拿我出气。”

他翻了个身,然后我就听到他落地的声音,“哎哟,我就睡这儿,睡到你跟我回去为止。”

他真是幼稚,男人都喜欢这套吗?哎算啦,反正他是医生,能有分寸。

我本意是很想睡,可是怎奈何事与愿违,我小心翼翼的起身,偷看瑾远,他还没睡,睁着大大的眼睛在想事情。我拿了床头的书《会计基础》,继续翻看,毕业之后就要想着多考几个证,为了将来失业做准备。

我假装看的很用心,其实心思早就飞到九霄云外,以至于瑾远站在我的身后,我也不知。

他低下头靠近我,我才意识到他在我身边,我吓了一条,忙关上书说:“你干嘛,大晚上你想吓死人啊。”

“你在想什么想得如此入神。”他拿起我手中的书,翻看几页,坐在床边。

“没想什么,你怎么还没睡。”

“沙发太小了。”他说着就躺了下来,我见状往里挪了挪。

“要不,我给你打地铺吧,过年回来因为冷,我买了好些被子,现在也快接近六月天,地上也还暖和。”

说着我欲起身,他闭上眼睛,把手放在我的头上,“刈戈,我想这样躺会儿。”

他侧身翻过,我又往里挪了挪,他若是再进来些,我便要贴着墙睡,我一动不动卡在原地,看着他憔悴的脸,他竟有些消瘦。

我缓缓躺下,面对着墙壁,我们之间很近,但又很远,近到我转过身,便能触碰到他的眉,他的眼,但又远到我怕一转身他就离开。

房里很安静,安静到我能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不知他的心跳为何如此急促,我背对着他,鼻子贴在墙上快没了呼吸。

床头的台灯灯光很温和,光散落在各个角落,我很喜欢这样的光色,每个失眠夜,它都陪着我。瑾远的呼吸声渐渐平和,他大概是睡着了,好吧,今夜不会再失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