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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世事难预料

送别师父后,凌云有些兴致缺失,默然回城,入城之后,非常自然的坐在了城门附近的那家面馆上,那老板一看凌云来了,立马笑脸相迎。

“呦!三少爷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凌云揉了揉脸,说到:“老耿,来份西红柿鸡蛋面,多放辣椒。”

“好嘞!您稍等!”

吃完早饭,凌云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着,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对自己好的人总共也没多少,如今离开了一个,唉!

摸了摸怀中的三本医书,凌云多少有些安慰,随即振作起来,不能让师父失望啊!

遂抖擞精神前往太医院。

到得太医院,那些学徒看到他腿都直打哆嗦,怕他再来一句需要试验品。

凌云一声哼:“看你们这都什么样子?以后你们可是要接那些太医的班的,就这样没有个医者的风度?行了,今天少爷我心情好,不跟你们瞎折腾了。”

几个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太医向他拱拱手就当见礼了,其实若不是他的身份,凭他这无官无职的,谁会理他?

如今宗太医更是卸任回乡,也不用太给凌云面子,毕竟能进太医院称为太医的,都是心高气傲的。

他们只知道宗守是皇上从民间引进的高手,并不知道他出身医者圣地药王谷,否则早就视其如神人,向他求取经验和技术了,但宗守有时候也会指点他们。

凌云瞅瞅他们便准备走进宗守的房间,忽的有个胖太医闭着眼懒洋洋的说到:“那个房间是属于每任的太医院院长的,如今宗太医卸任,这个房间将会暂时封禁,直到新院长确认,你进去看看就行了,别弄乱,也别待太久。”

正准备推门的凌云陡然停住,皱了皱眉,随即邪魅一笑,转身看向那胖子,看到他仍然闭着眼,似乎自己入不得他的眼。

抻抻手指,凌云便朝着胖子走去,途中抓住一根捣药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杵砸到胖子腹部。

“噗!”

“啪!”

胖子突遭重击,猛吐鲜血,身下椅子也被胖子的体重和这强力给压坏,直接散架,将胖子跌落在地。

胖子大口吐血,剧烈咳嗽,惨叫连连,不敢动弹。

凌云将捣药杵轻轻放在胖子肚子上,一脚踩在胖子的肥脸上,笑的很残忍。

“我知道你是皇后的人,别以为有她在后面给你撑腰,我就不敢打你了!我想打你可以天天打,随时打,皇后她根本不敢管。”

他又抬头环顾四周被吓住的人,说到:“我师父在的时候你们对我就和颜悦色,如今就这德行?我告诉你们,可别忘了我在京中的名声!”

这一下可把众人都吓住了,大家都不敢抬头看他,凌云看到效果达到,略有些满意,可一看下面哼哼唧唧的胖子,又有些不满意了。

重新拿起捣药杵,双脚踩着胖子的两腿,将其分开,将捣药杵对准胖子的双腿之间。

胖子惨叫着哀求:“不要!三少爷不要!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放过我吧!”

他想挣扎,可又怕再惹恼凌云,不敢动弹。

凌云没有理会他,随手拿块白布扔在胖子脸上,遮住双眼。

“小孩子别看!”

随即一杵挥去!

“啊!!”

惨叫声顿时响彻整个太医院!

凌云把手中捣药杵一扔,随意说到:“这东西脏了,扔了吧。”

本就心情不爽,你还偏偏来惹我,早就看你这胖脸不爽了!

说完便不再管躺在地上抽搐的胖子,直接进入宗守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院中看热闹的众人,看着胖子身下,顿时感觉胯下生寒,大家这才想起来,三少爷许久没发飙了。

一个年老的太医推开房门,看着胖子的悲惨模样叹了一口气,吩咐几个学徒把他抬起来养伤,又让几个人收拾院子,再派人告诉皇后,说她的心腹太医可以去当心腹太监了……

凌云进入房间后,看着房间内未变的摆设,再次鼻头一酸,想起了和师父在一起的日子,师父教导自己医术,和他一起嬉笑,被师父训斥怒骂,往日种种,纷纷在脑海回放,更令人心伤。

缓缓踱步走到书案前,便看到桌案上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些字,定睛一看,眼泪顿时落下。

“徒儿,为师这房中诸多医书和经验记录尽皆留给你了,多加研习,勿让我失望。”

伤感、感激之情杂然,流淌于心间。

正黯然神伤间,忽听到院中有人喊叫,声音极为尖锐,一听就是太监。

“风凌云出来接旨!”

凌云走出房间,便看到太后身边大太监崔公公,崔公公面无表情,示意凌云跪下接旨,凌云跪下后,他便尖着嗓子喊到:“传太后懿旨,命风家三子风凌云即日起继任太医院院长!”

“啊?”

不但凌云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周围学徒和太医也是,怎么会这样?他何德何能?还有人为刚才那个得罪凌云的胖子默哀。只有那个年老的太医似乎早就知道是这样,笑着看凌云,示意他接旨谢恩。

……

宗守的房间内,不,现在已经是凌云的了,他坐在案前,手中摆弄着两块青铜令牌。

一块是太医院院长身份令牌,另一块则是宗守临行前给他的,说是宗守原先一直用的药王谷身份令牌,留给凌云一是让他以备不时之需,毕竟是药王谷内门长老令牌,会有用的。二是宗守回去后会有新的身份令牌,这块也不需要了,送给凌云留个念想。

一天之内,凌云多了两个令牌,早上刚跟上任院长分离,现在他就成了新任院长,真是世事难预料啊!却不知是福还是祸啊!

皇上和太后怎么想的?以我如今的医术,比不上这院中很多人,怎么就让我当院长?拉拢我?不至于吧?

再有就是我之前学医是很低调的,如今却让我当这里的一把手,把我推到台前,这太高调了吧?不是我本意啊!我只是个纨绔,不是好孩子啊?而且我才多大,才十三岁啊!十三岁的太医院院长,正五品啊!

之前只是无官无职,如今已成正五品,可谓一步登天。

凌云实在搞不懂,用力挠了挠头,不再想这些,讲两块令牌好好收起来,随手揣了两本医书便准备离开。

关好房门,门外所有太医和学徒早已集结,待得凌云转身,众人行礼齐声高呼:“院长好!”

凌云看看下面这百十号人,默默点头,心想这些就是我的手下了,顿时心中一股豪气,谁说年轻人就干不好了?老子足以统率你们所有人!

新官上任三把火老子已经烧过了一把,你们可得悠着点,别再给我机会发作喽!

……

皇后寝宫,皇后曹杨满面怒容,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怒骂到:“这臭小子真大胆!竟敢如此伤害朝廷命官!来人,把他带过来,本宫要亲自教导教导他!大将军没空,本宫有空!”

她旁边一个老太监连忙躬身劝到:“主子,他毕竟身份特殊,还深得太后和皇上宠爱,不能随意处置啊!”

“哼!身份特殊又怎么样?故意伤害朝廷命官就能逍遥法外了?让杨太医告到京城府尹那,本宫派人给他打招呼!还有陛下和太后也不知为何这么宠爱那个纨绔!就算他会些医术,也不至于如此,难道我堂堂皇家,还要看大将军脸色行事?”

皇后曹杨咬牙切齿,表示难以理解。

旁边老太监叹气:“主子,就算有您撑腰,杨太医肯定不敢去告,他已经害怕了,怕凌云再折腾他。就算赵府尹立案宣凌云过去,他只要说是失手误伤,赵府尹也不敢拿他怎么样,就算把他关进去,太后随口一句话不还是把他放出来。”

“再说咱们宫里哪个太监敢去抓他?最后还是闹得不愉快,闹大了对主子的名声不好啊!”

“哼!他还未成年,本宫身为皇后,有权力管教他,韩总管,你去亲自把他抓过来,敢反抗就让他多吃点苦头,不然我亲自去也行,这次非要让他知道我的人不是好欺负的!”

皇后曹杨依旧不依不饶,伤了她的人,她再不管不问不出头,那会令投靠她的人心中生寒,人心离异,同时她也有拿凌云杀鸡儆猴之意。

旁边老太监一脸苦色,心想凌云可这能折腾,同时也有些埋怨杨太医,惹谁不好非要惹那个小魔头,不知道他是什么德性吗?真是净添乱!

眼看得皇后一时怒气难消,又铁了心要收拾凌云,他很无奈,却也只能按照皇后曹杨说的做。

正准备带人去抓凌云,忽有一太监狂奔而来,不顾礼仪,飞身跪在皇后曹杨身前:“皇后娘娘,刚才奴才在太医院附近听说,太后下懿旨认命风凌云为新任太医院院长!”

宫殿里一阵沉默,随后皇后曹杨摸了摸眉间,轻声叹气:“韩总管,你去置办些东西代我慰问慰问杨太医,让他安心养伤,不要再对风凌云无礼了,再带些礼品恭贺风凌云吧。太医院院长,呵呵,皇上和太后真是比宠自己的孩子还要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