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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方戟巾帼

容媚儿凑近莫羡天一看那张信纸,开头赫然就是个大字:“杀狗祭天,何不快哉!”

容媚儿心里顿时升起疑问:是那应管家的好友要给他复仇吗?那偷听我和天哥讲话的女子又是谁?他们是一起的吗?这府中种种怪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两人一起看了下去。

“李贼温,谄媚奸臣陈乾,勾结上下,徇私枉法,迫害忠良,罪行罄竹难书......“二人读到此处发现下面十数列尽是对李温的控诉,两人看得心惊,抬头看了下李温,他依旧满脸笑容,抖了下肩,笑道:“老夫为官过于清廉,尽是些奸诈小人趁我被贬官报仇,二位小友尽可以看下去。”莫羡天把纸张折回,往李温递过去:“既然是些不实诽谤,我二人便不看了。”李温哈哈一笑,推脱回去:“看看无妨。”如此推脱来回几番,莫羡天和容媚儿只得看下去,直至到差不多尽头之处,二人眼睛亮了:“大松帝国五十年深秋,构造事端陷害镇北军副将云天,严刑逼供云天构陷罪名污蔑边关大将俞龙飞不成,将其残忍杀害;数天后,于城外黑云密林谋害心腹应志毅,幸而皇天有眼,收受贿赂之账簿现于皇宫……”二人读到此已知李府事情与之前所猜没有出入,于是读到最后:“冬月十夜,取汝全家性命!”

莫羡天放下信纸,迎面的是李家四口人的满脸笑容,李老夫人开口道:“还请二位护我一家周全。”

容媚儿察觉有异:“不是四位吗?”

李家大儿子尴尬一笑:“我娘年纪大了,记性岔了。”

李家二儿子应道:“信纸上的都是胡说道。”

李温拿起筷子给二人分别夹了两块酱牛肉,笑道:“这应老弟与我虽是主仆,但感情就跟亲兄弟一般,唉说来他遭遇不测我也有一番责任啊。”说完抹了抹自己的眼睛。

“那时候我家的账簿被盗,虽然我两袖清风,但上面毕竟有我的私印,我怕有人冒用我名伪造账簿,便在全府全力搜查,但也只查出一些偷鸡摸狗的婢女小厮,我除了赶他们出府也没有办法了,不久那账簿果然出现在皇宫里,那账簿也不知被谁篡改在我府里的各项开销上加了许多收入名目,还伪造了许多票据,我百口莫辩啊,皇上不相信我……”到这刚刚还谈笑风生的李大人已经抱着头拿袖子擦眼泪了,旁边李老夫人见状马上趴在他身上也一阵痛哭,两位儿子也在抽泣。

二人若不是今天发现了后面平房里的血腥味以及那飘云街的布铺,不然就被这几人的表演吓坏了。虽然心里有数,容媚儿看了莫羡天一眼,柔声道:“大人,夫人,朝堂冷枪暗箭,早日脱离不见得是坏事。”

李老夫人点点头道:“姑娘人长得美,心也善,与这位莫公子真是一对璧人。”

这一番话让二人脸都红到脖子了。

那名高瘦镖师张邪开口道:“李大人,那封信上也说了您好多坏话呢,您也解释下吧。”

莫羡天一凛:他何时看的这封信?

李温和他夫人已经哭成一团了,李大儿子道:“那都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爹为高权重又是执掌刑部,有些达官贵人的远亲近邻犯了事求我爹网开一面,我爹都未曾许过,如今是被奸人所害,他们就落井下石,往我爹身上泼脏水报复!”说着怒目圆睁,用手狠狠一拍桌子。

莫羡天心道:“这一家子演技真好,这全城百姓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

那小儿子也不甘示弱:“陈乾大人虽然行事难以为常人揣测,可他真是天大的好人啊,他还曾送我一本庄子,嘱咐我考上太学呢。”

容媚儿心道:“这该是多翻箱倒柜才找出来说的好事。”

此时那肥管家也哭起来了:“说起来那位应大哥待我也是极好的,我刚进府里只是个养马的小厮,是他提携我,他被马贼害了我当时就哭了三四天才消停。”

“哼唧。”那矮胖邋遢的镖师李恶翻了个身,打了个酒嗝。

李温眼里闪过一丝不快,转头对着莫羡天和容媚儿两人哭:“两位大侠,他们这伙强人说今晚就要来取我一家性命,这该如何是好啊!”

容媚儿道:“大人莫急,这信是何人以何种方式送来?”

李温一抹眼眶,似乎在擦泪,然后道:“昨日天微微亮!我和我夫人正熟睡呢,一个飞镖就钉在我床头了,上面压着的就是这封信。至于何人写的,我也说不清楚,莫非是那甄大学士的手下?”

莫羡天道:“莫非是那御史中丞甄清风甄大人?”

“正是。”

李温补充道:“此事说来话长了,陈乾大人身居百官之长,自皇上登基以来北方妲鞑开始入侵我大松帝国北方领土,圣上英明裁撤三省制度,立陈乾大人为丞相,陈大人文武双全、力挽狂澜,肃清内乱,外抵妲跶。可是以甄清风为首的监察官员们对此颇有微词,多次进言圣上恢复三省,尊重祖制,圣上鉴于陈丞相多年来无功劳也有苦劳,不愿寒了功臣的心,所以朝堂中围绕三省和祖制明争暗斗已久。”

李温喝口水继续道:“我因为佩服丞相的胆识和才干,所以在很多政策上站在了丞相一边,可也因此遭到了甄清风大人他们的猜疑和针对,他们一直觉得我贪污受贿,多次向皇上进谏,这次账簿事件和这封信我猜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说到此,李老夫人和两个儿子又齐齐大喊:“冤枉呦!”连那刚刚还沉浸在美酒中的矮胖镖师李恶也被震动的木桌惊醒。

突然,一直紧闭的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你这一大家子戏子哭哭啼啼的,死前还不说一句真话吗?”

莫羡天和容媚儿起身问道:“阁下何人?不妨现身相见。”

那女声哈哈而笑,那门咿呀一下被推开了,外面一片黑暗看不清人脸,只能看出来人身披一件黑色羊皮制成的披风,腰穿软甲,一身深青色窄袖衣,手持方天画戟。

借着屋里不多的灯光,众人看清了这女子的脸戴着黑色面纱,但肤色雪白,眉目如画。

那女子说道:“你们一家子害死多少条无辜人命,我就在你们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