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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明天上午会病死

他们身后后面跟了个可怜巴巴的少妇,一袭淡紫色对襟罗衫,浅紫色锦缎抹胸。衣衫袖口镶着碎花,银丝线勾着边儿,下身一袭绛紫色长裙,一直掩到脚踝。尖尖的下巴,白腻的肌肤,淡扫蛾眉,眼中有一抹我见犹怜的哀伤。

她一双柔荑,一边拿着药方,另一边牵着一个四五岁的锦袍小男孩,也是白白净净的,怯生生望着佘贵。

这身穿华服的干瘪老头姓黄,是个富商,人称黄员外。那面带愁容的少妇是他的小妾,名叫秋荷。小孩是她和黄员外的儿子。

秋荷浅浅一笑,问佘贵:“佘大夫,药抓好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嗯,抓了药就走吧,回去好好吃药,会好起来的。”佘贵打量了一下黄员外,他气色很难看,自己已经调整用药,却还是没什么效果,真是奇怪了,随口问:“黄员外,怎么每次都是这位小娘子陪你来,尊夫人呢?很少看见她跟着来陪你看病啊。”

“她?”黄员外愤愤说道,“她就盼着我死呢,好跟她野男人过日子,怎么会关心我的病!”

秋荷忙劝慰道:“老爷,别着急,夫人不是这样的。”

“你还替她说话?她怎么欺负你们娘俩的都忘了?我人老了,但我还没糊涂,都看着呢。唉,你心肠太软,我若真的死了,你和金宝可怎么办啊,那母老虎会抢走我给你的所有的钱财的!”

“老爷,别说这些,佘大夫都说了,你的病吃了药就会好起来的。佘大夫是韩神医的二弟子,医术高明着呢。”

佘贵轻摇折扇,洋洋得意笑了笑:“过奖,不过黄员外这病我一定会治好的,一百个放心!”

这时,秋荷拉着的小男孩扬起小脑袋,问秋荷:“娘,大娘真的会抢走我们的钱财吗?那我们吃什么啊?”

秋荷眼圈都红了,伸手摸着儿子的小脑袋:“别担心,你爹的病会好起来的。”

古剑阁见那秋荷楚楚可怜的样子,有些同情。

哔哔哔!

这时,系统立即发出警示音,一行鲜红的大字出现在脑海系统屏幕上:

“发现病情危重病人,病人若得不到有效救治,将很快死亡!”

古剑阁大吃一惊,立即进入系统,时空停止。

古剑阁吩咐药娘克隆了一个黄员外,立即进行抽血检查肝功能。很快检验报告出现在了屏幕上。

血清胆红素、丙氨酸氨基转移酶,谷草转氨酶都显著增高,提示病人肝细胞严重损伤,开始大面积坏死,胆固醇已经测不到,血Gc蛋白严重低于警戒值,均显示肝衰竭已经到了极其严重程度。

检验结果:严重药物性肝损伤,爆发性肝衰竭。

系统已经扫描了药方,古剑阁查看之后,立即就明白发生了什么。——病人药方里有雷公藤、马钱子等多味有中药,而且剂量都明显超出安全范围。

古剑阁随后对克隆的黄员外进行望闻问切四诊合参,终于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原来,黄员外患风湿关节炎多年,近半年开始在佘贵这里看病服用药治疗,几天后疼痛就完全消失了,黄员外很高兴,但是停药就会再疼痛,于是佘贵一直给他使用这种药,并且加大了剂量。

一个月前,病人开始出现吃饭没胃口,乏力、腹胀,继而出现尿黄、眼睛发黄等症状。来找佘贵看了之后,佘贵调整了一下方药,但效果不好,而且身体越来越差,今天是来复诊的。

现在清楚了,佘贵误治,导致黄员外长期超剂量服用有毒中药,导致大量肝细胞凋亡坏死,造成严重的药物性肝损伤,进而导致爆发性肝衰竭。

古剑阁忽然想起一件事,问药娘:“这一次怎么没有提示救治病人可以得到的奖励?”

药娘声音带着无奈:“因为病情已经恶化,即使在现代社会,能抢救过来的可能性也很小,除非肝移植。这样在明朝不可能,所以你救不了他。系统也就不会强人所难。”

古剑阁无奈摇头,他忽然想起刚才那孩子可怜巴巴的样子,觉得这对母女真够可怜的,或许自己可以帮帮他们。

古剑阁吩咐药娘:“给克隆病人使用佘贵的药方,看看病情发展。”

药娘答应了,立即按照佘贵的药方抓药给黄员外服下。

让人惊骇的事情发生了,——黄员外入夜时神志不清,半夜时爆发性肝衰竭昏迷,抢救到第二天上午便咽了气。

看来,这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与此同时,脑海系统屏幕下方出现一行闪烁的字迹:

“友情提示:免费全真模拟治疗结束。若需再进行全真模拟治疗,须服用一枚救逆丹。”

古剑阁现在没有救逆丹,也没金币买,就算有也不会浪费在必死的病人身上。他只能无奈地退出了系统。时空恢复。

两个男仆架着黄员外慢慢出去了,搀扶他艰难地爬上停在路边的马车。

古剑阁立即上前来到秋荷身边,低声道:“这位小娘子,我有句话想跟你说,不知你愿不愿意听?”

秋荷有些吃惊,呆看清楚古剑阁那张坦诚俊秀的脸庞时,她便放松了下来,勉强一笑,点点头:“请问公子是……?”

“我叫古剑阁,是个茶楼跑堂的,但我学过医术。”

“原来是古公子,请问古公子要说什么?”

“你们老爷,明天上午会病死!”

“啊!你说什么?”

“你家老爷的药用错了,病情危重,入夜时他会神志不清,不认识人,半夜时会病情急剧加重,昏迷不醒。及时请名医抢救也没有用。到明天上午,他就会死去。——我刚才听了你和你老爷说的话,黄员外原配是个母老虎,会夺取你的财产,为了孩子,你得及早准备,以防万一。”

秋荷更是大吃一惊,瞧了一眼古剑阁身后的佘贵,不解地说道:“可是,佘大夫说了会治好的啊。”

“相信我,我看病很准的。今晚入夜你们老爷就病重不认识人了。你必须在这之前将财产转移,否则等他神志不清再准备,就来不及了,母老虎可不会给你时间的。”

说到这,古剑阁已经看见黄员外爬进了车厢,男仆正转身过来看少姨娘。古剑阁便不再说话,退了开去。

秋荷福了一礼,低声道:“秋荷谢过公子提醒。”感激地瞧了古剑阁一眼,随后带着孩子上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