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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家庭暴力

孟少陵的笑容逐渐凝结,竟然发起狂来,时而张牙舞爪,时而哭天抢地:“她终究没能等到我么?她葬在哪里,乖孙女,你快放我出去,带我去你奶奶坟前看看。”

虞期又惊又怕,惊得是真相终于大白,与她猜测竟然如出一辙,怕得是苏让遇到的麻烦,自己真的再也逃不了干系了。

“我真的是你的孙女?那我怎么不姓孟,却叫虞期?”虞期仍然不敢置信,反复确认着。

孟少陵叹道:“虞兮虞兮奈若何。她为自己选了一个汉姓,就是姓虞,她总和我说她想要的感情,要效仿虞姬刻骨铭心,生死无悔。可到了最后,她怨我负了她,孩子还是随了她的姓。”

虞期听孟少陵如此说,深信不疑,一剑斩在孟少陵的镣铐上,却连火星都没崩起半个来。

孟少陵满面疑惑地道:“你剑法是学的够了,可你这剑太过普通,内力又弱,自然砍不动这玄铁的手链。你奶奶学过大把高深的内功,为何没传一门给你?”

虞期便把怎么陪苏让去取九诡心法,被净音剑气击中,内功尽废的事情一一与孟少陵讲了,孟少陵听后大怒:“哼,崇圣寺的和尚不要命了么,敢来伤我的孙女。”

虞期道:“您也不用担心,苏公子传了我九玄混玉功。进境虽慢,可如今日渐好转,剑法已经可以任意驱使了。”

孟少陵道:“咦?这孩子胆子倒是不小,九玄混玉功在点苍门内虽然人人能学,可从没有传给外人的先例,他对你好得很啊。可惜这内功虽强,没有十年年,哪有什么狗屁进境,你大好年华,怎能如此耗费?我的孙女,可不能比点苍那些不成器的徒弟差了。”

虞期一听,孟少陵似是有意传她武功,连忙问道:“爷爷,你是要传我九诡剑法中的内功么?”她虽知苏让内力大进,却不知早已强过皇甫戎。一心只想着学了这九诡内力,转授苏让,便不再惧怕皇甫戎了。

孟少陵道:“哼,那九诡玄功,又有什么稀罕了,我近年来苦思冥想,想出一套修炼法门,不下于天下任何武学,又进境神速,可惜根基越差进境越快,因此自己却没有修炼。你内力丧失,也算因祸得福,这不正是天意么,哈哈……哈哈……”

天意,虞期可从未想过,但既然能学,自是来者不拒。

却听孟少陵又道:“那小子学了九诡剑法,你要跟他,岂能受他欺负,我闲来无事,还研究了一套剑法,乃是九诡剑法的克星,尚未取名,一并教给你了罢。”

虞期道:“他又不会欺负我,我学克制他的剑法干么?”

孟少陵道:“哼,他若是负了你时,你不杀他,天下就又多了个负心薄幸之徒,这其中的辛酸你现在不知,真有那天,你就该后悔没跟我学了。”

虞期哪里肯听:“爷爷,你也将这人心想的太过不堪了,他绝不是那样的人。何况他若真的弃我而去,我就是会了这剑法,又有什么用?”

孟少陵低下头,用手轻轻地揉了揉,沉死了片刻:“你这脾气,与你奶奶可差的太远,她只觉得天下爱过她的男人都有负于她,恨不得都杀尽了,你却……你却……”

他想说乌云勃罗特教出的孙女,性子怎会如此善良,可这毕竟不是坏事,便不再反驳,抬头又道:“天下会九诡剑法的又不止他一人,你克制不了,如何拿到钥匙救我出去?”

虞期早听孟少陵说起,是有叛徒将他关在这里,想必就是皇甫戎了。

“你要我去找皇甫戎,叫他放了你?”虞期问道。

“戎儿?关他何事?我是被肖河那叛徒囚禁,你当然要去找他。”

“肖河?”虞期隐隐觉得这名字似乎在哪听过,却一时想不起来,“他又是谁,比皇甫戎更坏么?你收的都是些什么徒弟啊。”

孟少陵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一生收了两个徒弟,便是皇甫戎和肖河。皇甫戎是我在百尺村的农家收的,肖河则是在我杀了的倭寇家中找到的,我见到他时他还是个少年,杀他我于心不忍,便也收养了下来。他们都学了我全套的九诡剑法,可肖河还不知足,他自知天资不及,始终要被戎儿压着一头,知道我私藏了一套克制九诡剑法的武功,就暗中下毒偷袭,将我关在此处。时时想套出我的剑招来。”

虞期听了大怒,竟有这样忘恩负义的人,那皇甫戎虽可恶,毕竟自己和苏让都是他的敌人,这人竟连师父都下此毒手,才是罪大恶极。

她当下向孟少陵学了他新创的内力于剑法,势要为孟少陵除了这个孽徒。

她不及苏让聪明,却也绝不太差,天还没亮,已将孟少陵传授的内容记得清楚,难以理解的关窍,也已请教明白,只等回去找个清静处所修炼,有大半年的光景,应该就能有所成就。

孟少陵急切之间不能救出,只能徐徐图之,牢中的二人自是知道的清清楚楚,虞期怕打草惊蛇,连忙退出地牢,将机关闭合,重新填上土壤,趁着夜色,匆匆地赶回寄宿的妇人家。自己的行李马匹还在那呢。只是天还没亮,又不想扰了妇人和巧儿的清梦,怕是要在外面冻上一会才能进去了。

让她出乎意料,妇人家的灯还没有熄灭。难道她们留了门,还在等我?说不定是巧儿舍不得自己,一直等着呢。虞期想到此处,大为感激,赶紧奔了过去。

刚刚走近,却忽然听见屋里传来争吵声,除了妇人,还有个醉气熏熏的男人:“你这贱人,当年坏了我多大的事,今天又勾引起小白脸来了,真是不要脸,我管你是存心还是无意,我就打你,又能怎样。”

透过门缝,虞期清晰地看到那妇人被男人一巴掌打倒在地,却只是坐在地上,不住地哭着,也没有再多还嘴。

巧儿满脸怒气,见母亲被男人打倒,提着她那娇小的拳头,在男人背上用力地捶打着。

男人回过身去,揪着她的小臂,轻轻往前一带,巧儿站立不稳,一个踉跄,也栽倒在母亲身边。

是巧儿的爹回来了,这个只会打女人的废物,正愁没机会教训他一下呢。

她刚要推门,忽然想起那日妇人说过一句:“巧儿的爹,不就是叫肖河么!”

他若就是孟少陵那个反叛的徒弟,自己虽然学了克制他的武功,现在可绝不是他的对手。

虞期不是苏让,可不会感情用事,动不动上头与人对决。可就任凭他欺负巧儿母女,自己袖手旁观,她又实在难以忍受。

正在左右为难的时机,一个声音从黑着灯的西室传来,那正是前一日虞期借宿的屋子。

“自己没用,却回家打老婆孩子出气,真给咱们男人丢尽了脸。”

这声音虞期再熟悉不过,不是那个她日思夜想的苏让,却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