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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人去楼空

任千山从床上惊醒。

他甩了甩头,回想起昨夜,端木芸想要扶他回去休息,可他硬是不肯。

于是,端木芸就跑去跟端木南洪和王怿夫子说了什么,结果,他被灌翻了……

迷迷糊糊中,他隐约记得他被端木芸扶回了房间……

想到这里,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缓缓地将头扭向一旁。

果然!

端木芸就躺在他的旁边,看到这里他已明白─他的清白没了。

他哭丧着脸,生无可恋地摇了摇旁边的端木芸,却只听见端木芸嘟囔了两声,转过头接着睡了。

“嗯?”

任千山忽然掀开了被子,瞪着眼睛说道:“衣服没脱?”

“千山,你干嘛?还让不让人睡了?”端木芸不满地说道。

“我,这,为什么衣服没脱?”

任千山问完就后悔了。

“脱衣服?为什么要脱?不脱衣服不能睡觉吗?大清早神神叨叨的,别烦我,我要睡觉!”端木芸拉了拉被子,将自己死死的裹在棉被里。

“这……我……哈哈。”

任千山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不由得笑了起来。

“滚!”

任千山还没高兴完,就被无情的踢下了床。

“诶,那是我的床!”任千山说道。

“现在是我的!”端木芸任性地说道。

任千山叹了口气,穿好鞋离开了房间。

任千山漫步在花园中,话说,这都半个多月了,任千山还从未好好的逛一逛端木家族。

走出花园是一条向下的石阶,石阶下有两尊不知名异兽的石像,不远处是一座座高低不一的楼阁,不时可见人影穿梭于其中。

任千山绕着楼阁外围走了半个时辰,却还没有走到楼阁的尽头,为了不错过午饭,本想折返回去,却又看见不远处有有一个黑影闪过,而周围的侍卫似乎毫无察觉……

好奇心让任千山跟着黑影来到一个拐角,却发现黑影已经不见了踪影。

正准备离开时,脖子上却传来了一丝冰凉。

“喔哟哟,这不是端木家族新上门的女婿吗?”一个声音在任千山的耳边响起。

任千山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个弱鸡,所以也不准备强行反抗,问道:“阁下是何人?来端木家族又有何事?”

“我是什么人?说出来怕吓死你!不过嘛,我来端木家族也确实有事!”那黑影说完冷笑了一声。

“阁下的身份我确实不知道,不过,想必端木家族是不会惧怕阁下的!”任千山冷静地说道。

“嘿!你说得没错,端木家族确实不怕我,不过我也未必会惧怕端木家族,本来,这一次来这里是找一个人讨一个公道!不过却又遇见了你,那就恰好有第二件事可以做了。”

黑影说完,也不给任千山说话的机会,提着任千山便消失不见。

……

任千山此时正在体会一种前所未有的极速,这样的速度比当初端木南洪带着他飞行的速度还要快!快到他什么也看不清。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在一块孤零零的巨石上落下,前方是一片湖泊,湖泊一面靠着广袤的森林,另一面靠着无垠的草原。

“任千山,你不错,非常好!”那人背对着任千山说道。

任千山有点糊涂,这人怎么突然夸起自己来?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结果,居然是端木南洪!

“岳父!”

任千山心中的震惊简直无法用言语表达,这根本就不讲道理啊!

“端木南洪”看着任千山吃惊的表情,笑道:“喔哈哈,你看你那傻样!蠢得跟头毛驴一样!笑死爷爷我了。”

这时候,任千山也反应过来,这就是个“西贝货”!

“你到底是谁?装成我岳父的样子想做什么?”任千山愤怒地说道。

“诶诶诶,别生气啊!我就是讨个公道而已,”

“西贝货”摇身一变,化作了一个干瘦的中年男子,若一定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任千山觉得“猥琐”是个不错的词语。

“诶诶诶,小子,你那是什么眼神?”猥琐男子问道。

“废话少说,你把我掳来到到底想干什么?”任千山淡淡地说道。

“干什么?自然是杀了你!”猥琐男子面色忽然变得狰狞。

“杀我?为什么?我似乎没有得罪过你。”任千山问道。

猥琐男子奇怪的笑了两声,说道:“在这个江湖上,杀人难道需要什么理由吗?更何况,你虽然没有得罪我,但是不代表端木家族没有得罪我,谁叫你是端木家族的女婿呢?”

“那你要杀便杀,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任千山闭上眼睛说道。

他听见了利器刺破空气的声音,可等待许久,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任千山睁开了双眼,只见那猥琐男子手上拿着一缕头发。

“记住,你欠我一条命噢!”猥琐男子摇了摇手上的头发后说道。

“无聊!你到底想做什么?直说就是,何必拐弯抹角?”任千山不屑地说道。

那猥琐男子也不生气:“这个嘛,说来话长,你听……”

“说来话长就长话短说,你要没什么事,就让我回端木家族去。”

任千山虽然不知道这个男子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他知道,这个男子暂时还不准备伤害他,否则不至于把他掳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不过想来就算是在端木家族中,这个男子也可以迅速地杀掉他而从容离去吧!

“好吧!你想要我长话短说也可以,简洁起来就是,端木家族欠我的,我是没法让他们还了,但是,你可以!所以,我要收你当关门弟子,让端木家族把他们欠我的都吐出来!”猥琐男子面目狰狞地说道。

“呵,你怎么确定我能让端木家族把欠你的还给你,又怎么知道我会帮你?”任千山问道。

“首先,纠正你一点,不是还给我,只是吐出来,当然,最后的受益者会是你,至于你为什么会帮我……”

猥琐男子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说道:“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我没时间跟你打哑迷,你就直说,怎样才会放我回去?”任千山淡淡地说道。

猥琐男子看出了任千山的不信任,摇了摇头说道:“想回去?没那么容易,不过,也不那么难!说不定一天,又或者一个月,一年,甚是更久,具体就看你自己咯!喔哈哈,我真是个天才!”

“怎么说?”任千山目光一凝。

“继承我的传承,自然就可以离去,天大地大,没什么地方去不得!”猥琐男子轻笑着说道。

“口气不小!不过,你就确信端木家族真的不会找来?到时候你又该怎么办?”任千山问道。

“小子,你也不必吓唬我,端木家族什么实力我比你更清楚,现在摆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条路是跟我修行,第二条路是拒绝跟我修行,你自杀也好,在这里孤独终老也好,都可以,看你心情。”猥琐男子的语气表现得毫不在乎。

“噢?你想当我的师父?”任千山问道。

“不是我想当你的师父,仅仅只是我需要你当我的弟子而已。本来,你并不是第一选择的……”

猥琐男子话还未说完,突然又说到:“好了,你快选吧!”

“你想当我的师父,不是不可以,但是,你是否有这个资格呢?”任千山平静地说道。

“噢?我只听过师父选徒弟,可从来没听过徒弟选师父,你又有什么资格选师父呢?”猥琐男子好奇地问道。

任千山轻呼一口气,说道:“师父选徒弟,在于徒弟是否能继承师父所学的东西,徒弟选师父,在于师父是否有自己想要学的东西!

所以你告诉我,你能教我什么?”

“这个……我能教你什么呢?我教不了你之乎者也,也教不了你权谋之术,更教不了你天下无敌,我只能教你一点微末小技。”猥琐男子挠了挠头说道。

任千山不语,这是想收徒弟的人吗?

“唉,你看不上也正常,这点微末小技仅仅让我跑得比别人快个几倍,藏起来就像个透明人,这天下间想让我死的人很多,只可惜,还没有人能杀的了我。”

猥琐男子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任千山的脸色,却发现,任千山好像真的很不屑。

“所以,你就是速度快,藏得好,仅此而已?”任千山说道。

猥琐男子顿时充满了怒气,大声说道:“什么叫仅此而已?我很强的!你小子知道速度在战斗中具有什么样的优势吗?再说了,你以为这个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强?不是!是逃命,你强,但是总有比你更强的,只有留得性命你才有机会变得更强,才能去打败你的敌人!”

任千山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反驳,他只是隐隐不喜欢这种观点。

“行了!你就说吧!学不学?磨磨唧唧像个女人!”猥琐男子略微有些不耐烦了。

“学可以,但是,你还没资格做我的师父。”任千山淡淡地说道。

猥琐男子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忽然嘴角一翘,说道:“可以,没有关系,反正,以后你也会恨我的,倒不如从未有过我这个师父的好。”

猥琐男说完便从怀里丢了两个野果子给任千山,说道:“忘了告诉你,我叫楼空,人去楼空的楼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任千山从楼空的脸上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悲伤。

烈阳高照,已是午后。

“也不知道芸儿现在怎么样了。”任千山看着那无比刺眼的烈日喃喃自语道。

“小子,思春呢?现在开始,你就要跟我一起修行了!”楼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坐在一棵歪脖子树上说道。

任千山只说了一句:“是。”

“嘁!还真是冷淡啊!算了,我们现在就进行第一次修行吧!”楼空说道。

“那就请快一点,我等着回去吃晚饭。”任千山说道。

楼空嘴角一扯,“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幽默感。那就开始吧!

首先,我知道你才刚刚筑灵,很多东西你还修炼不了,所以,我们从最简单的开始,看见那边那只羚羊了吗?你看清楚,我是如何追上它的!”

楼空指了指那只在湖边喝水的羚羊后继续说道:“记住,什么时候,你追得上羚羊了,什么时候你就算完成了第一项目标!”

任千山看着不远处那只东张西望的羚羊,点了点头。

只见楼空瞬间冲了出去!激起一阵风来,那羚羊反应也甚是迅速,立马掉过头去朝着另一个方向奔跑。

羚羊不断地奔跑,跳跃,在遇到灌木丛的时候突然一个急转想要甩掉后面的楼空,可楼空速度丝毫不减,一个诡异的转身瞬间追赶上了羚羊!

楼空一把抓住了羚羊的头角,将其掷翻在地,羚羊如遭猛击,滑行数十米后抽搐了两下便再不动弹。

不多时,楼空便将羚羊扔在了任千山的面前,说道:“喔哈哈!今晚就吃它了,你去练练吧!什么时候追上了再回来吃,如果还能剩下的话。”

任千山扫了一眼楼空和羚羊的尸体,便转过头去看着湖泊的周围。

脑海里,任千山正在回想楼空抓羚羊的每一个动作,记住他的每一次发力,每一个转身,每一次肌肉的运动,每一次呼气与吸气的交换……任千山不断地将这些场景回放,减速,放大……最后终于将这些东西看清!

他脱下了长袍,从空间匣中取出了一身适合运动的衣服,这本是端木芸专为他修行所准备的衣服。

任千山摸了摸身上的衣衫,目光坚定,看着不远处的某只喝水的羚羊,快步冲去!

在快速奔跑的过程中,任千山不断地调整着自己,让自己尽量模仿着楼空的动作。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可是羚羊早有感应!飞快地奔跑着!

任千山此时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近乎可以完全模仿出楼空的所有!但是还是不够!他被羚羊甩得越来越远!

他知道,这是因为肌肉的力量不够,还差了不少……

但他,仍旧不想放弃,只要再快一点!再快一点!他就有机会。

这样的速度下,任千山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但他总有一种感觉――他可以更快的!

就在快要力竭之时,终于,他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