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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读万卷书

任千山来到这里已经半个月了。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任千山看遍了端木家族所收藏的十几万本书,这对于前世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光是打开书一页一页的翻都做不到。

就算以任千山那神奇的能力也不能做到,奈何神奇的不只有他自己,还有这个世界。

在远古时代,文字记录于龟甲、兽骨、石壁,到后来的竹简、纸张。

上一世的文字因为科技而大量存于网络,简洁、方便、几乎无限的存储使文字变得更加的“廉价”。

而在这个世界里,有一种毫不逊色的存储文字的方式——灵笺。

这种存储方式更加神奇,一瞬间,便可以得到灵笺中的所有讯息。

可是,也有许多的缺点,比如,灵笺只有修气的修士可以制作,且阅读的次数有限,阅读者者阅读所消耗的精力比读纸质的书所消耗的精力更多,而且阅读者往往只能记住一部分文字,这取决于制作者的能力,灵笺中的讯息也可能并不能完全忠于原著……

很多的缺点,却丝毫不能掩饰优点,快速获取大量的知识。

因为灵笺的种种特殊性,它并不适合普通人使用,能用得起的人非富即贵。

而这灵笺对于苍龙大陆大世家之一的端木家族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这也是任千山没有想到的,他以为端木家族只是地方豪强罢了,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端木家族强得超乎他的想象。

十几万本书,涵盖了苍龙大陆的历史、政治、军事、文化、地理、人文、传说……以及灵。

在苍龙大陆的传说中,苍龙大陆便是苍龙的身体所化,而灵,则是苍龙所留下的遗泽。

“万世元年,无望海域,苍龙坠空,化而为陆,是为苍龙大陆。一世终,天地清明;二世初,万物新生。念苍龙之恩泽,感天地有灵,故,灵现。”——《苍龙万世说

“灵者,苍龙之遗泽也;修灵者,天地之正也。”——《观灵语录

“灵无形,身有形,以有形御无形,以无形归有形,合之为大也。大者,强也。自此,方有修士之说也。”——《灵与身

“灵,万物皆异,世无同叶,亦无同人,当无同灵。先天不一,后天有异,万万之数亦不止。——《论灵

……

任千山对于灵也终于有了一个概念。

这灵可以说是苍龙所赐予世人的礼物,它无形却真实存在,所有人都拥有它,可每个人所拥有的灵却不一样,而不断提升灵的过程就叫做修灵,修灵的人也就是修灵者。

“万世三万年,天地异象。

东有紫气绵延三万里,有道者传道于世;西有金光耀世三万丈,有佛者普度众生。

……

自此,世间有修灵者、修道者、修佛者。世人以修士相称也。”

——《苍龙万世说

在三万世的时候,这世间多了两种修行之法,修道与修佛。

任千山看到这里感叹了一句。

“还是逃不过道与佛啊。”

仅仅半个月的时间,任千山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已经有了足够的了解。

对于江湖势力,王朝世家也有了大概的认知。

就拿端木家族来说,下辖三百城,人口达到了惊人的九十亿,平均一个城就有三千万的人口,这对于前世来说都赶上了地球的总人口了!

而这三百城仅仅只是大魏王朝所赐予端木家族的一小块封地而已,端木家族虽说一直有人在朝廷任职,可是说到底还是一个江湖世家,与那些王室宗亲的封地根本不能比。

“那么,这个世界一定大得超乎我的想象了吧!”

他从灵笺中见过一张世界地图,整个苍龙大陆主要分为五个板块,分属于五大王朝,以大陆中心来说,魏处于西南,晋处于西北,秦占据中央与北方,楚占据南方,燕占据东北方。

一条未知之域的江河在魏国最西边的边境中分流,化作一江一河。

一江名为苍江,贯穿整个大陆,流经魏、晋、秦与燕四国。

一河名为龙河,流经魏、晋、秦、楚四国。

与此,还有无数的名山大川,如位于晋国的天落山,乃是世界第一高山,相传乃是仙人授艺之地。

横跨秦燕两国的横越山脉,天下剑道圣地九剑山的宗门所在。

魏、楚两国最南方的万妖之森,妖魔丛生。

……

任千山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向往,可与此同时,他也明白,以他现在的实力,运气不好,一不小心就会身死。

所以,端木家族是他现在最大的依仗。

“千山,千山,我给你带好吃的了!”

人未至,声先闻。

任千山无奈的摇摇头,如果不是因为端木芸,他可能十天就能看完那些书了。

“千山啊,你看,这是我请扶离城最好的糕点师傅做的万花糕,可好吃了,你尝尝。”

端木芸一双明亮的眼睛宛若星辰,熠熠生辉,不知不觉间便让任千山变成了呆子。

“你看什么呢!”

“咳咳!没什么。”

“难道夫君终于发现芸儿就像古籍中的佳人了?”

端木芸的目光中透着狡黠,平添了一份灵气。

“呵,你还是个十四岁的小孩子,好吧?”任千山的直男属性再次爆发。

“什么小孩子!我都和你成婚了!”端木芸很不服气,这些天里,一直被任千山当做小孩子。

“成婚了,你也是个小孩子。”

“行,我是小孩子,你难道不是小孩子?”端木芸从来不愿意在嘴上饶人,哪怕那个人是任千山!

“我,内心年龄比你大!”

任千山对于这具身体也是无语得很,你说怎么就偏偏成为了一个小孩子呢?成熟的气质才是他的追求。

“内心年龄有什么用?还能让你多长几岁不成?”

两人叽叽喳喳争论个不停。任千山顿时说了一句让天下女子恨之入骨的话,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这可是彻底激怒了端木芸儿。

“想不到你还是个酸儒腐文,怎么好的不学,学那什么大男子主义?整天看书,看的到底是些什么书?想当年我魏国玉姬皇后一人之力整肃朝纲、还天地清明,我魏国才得以强盛至今。还有那纳兰红缨,带着我大魏军士南征北战,开疆扩土,成为我大魏将军第一人。还有燕国的乐音女帝、秦国的安平公主、晋国的丞相白月孤、济世斋的斋主雪青竹、春雨舫的曲惊风雨祁秋寒……”

“你告诉我,哪个不是叱咤风云之辈?”

“是是是,芸儿说得对,我错了,我迂腐,我观念不正,都是我的错。”

其实在任千山的眼里,他从不觉得女子的地位应该比男子低,刚才那句话真不是有心的。

“错了?晚了!哄我。”

“怎么哄?”

说出这句话,任千山就有点小后悔,这些天里,这样的场景已经有了数次了。

给她讲过故事、给她摘前庭一颗树上的果子、给她作一首诗……

“嗯,这次我也不为难你,叫我一声夫人好不好?”

端木芸的脸上浮现出少见的认真。

任千山很纠结。

虽然仅仅只是一个称呼,但这个称呼对于任千山而言却具有不一般的意义,虽说任千山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都没有谈过一段感情,但对于他而言,那种名为爱的感情应该是如莲花一般圣洁而不带有其它的。

在任千山还在纠结的时候,端木芸已经别过了脸去。

“行了,懒得为难你这个书呆子!换一个,明天陪我出去玩。嗯,不给你选择的余地了!”

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任千山看着渐渐消失的端木芸,直到那一缕红裳消失在前门的转角。

他想起他和端木芸的一段对话。

“我以前啊,从来不穿红色的衣裳的,可直到穿上了嫁衣,我才真正喜欢上了红色。还有啊,给你做新娘的时候,那种感觉真的好难形容,在你醒来之前,我还在想着,我的夫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噢?那你觉得是什么样的人呢?”

“嗯,美丽不可方物?”

“嘿,这不是形容女子的吗?”

“哈哈哈,就是捉弄你啊!书呆子。”

……

问世间情为何物?不知不知。

任千山理解不了情为何物,他觉得顺其自然就好了,他觉得,生活还有很多其他的意义,不只是情爱。

任千山拿起一块万花糕,放入嘴中,只觉有一股浓烈的香气,宛若前世初闻玫瑰时的感觉。

“嘿,这万花糕是玫瑰味的?”

说着,理了理长衫坐在书桌前,拿出一张张白纸和一支自制的铅笔,炭笔也许更合适。

任千山闭上了双眼,回忆着第一次见到端木芸的样子,还有许多关于端木芸的画面。

清晨第一声晨钟响起的时候,任千山也终于收起了笔。找来一些材料制成了画册。

看着这一张张素描,任千山很满意的笑了笑。

“看来技术还没有退步。”说完又补了一句,“我只是赔罪而已。”

至于赔的什么罪,他也不清楚。

……

此刻,一袭红衣的端木芸坐在房顶之上,看着隔壁房间中一夜未灭的灯火,还有那坐在书桌前的身影。

端木芸的庭院其实就在任千山的隔壁,任千山以年龄太小,坚决不同意与端木芸住在一起,起初端木芸还不同意,可她也听出了任千山语气中的坚决,只能退而求其次,住在他的隔壁。

外面天也已经渐渐亮了,初升的红日、消散的露气代表着新的一天的开始。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

任千山打开窗门,春凤拂面,吹走了那一丝疲倦。

习惯性地伸了个懒腰,摇了摇脖颈,忽然发现了坐在房顶上的端木芸。

“早上好啊!芸儿。你怎么待在房顶上?”

任千山只以为端木芸是起来看日出的。并没有想到她在那里待了一个晚上。

“我喜欢,要你管!”端木一个飞跃,直接从房顶落下眨眼间便出现在了任千山的面前。

本来想再给点颜色给任千山瞧瞧,不过又想到今天可以和任千山出去玩,心里又有一点小激动,因为这些天任千山一直在看书的原因,一直没有机会,昨天从藏书楼听说任千山已经看遍了所有的灵笺时候,她就已经恨不得立马就带着任千山去扶离城里转悠。

“千山啊!我昨天说让你陪我出去玩,你没有忘吧?”

都说女人心是海底针,女孩子也差不多嘛!前一秒还带着怒气,后一秒就满脸俏皮,真是难解。

任千山笑了笑,说:“我怎么敢忘记端木大小姐的话,等着,我先去拿点东西。”

“好啊,我在门口等你。”端木芸打了个哈欠,对于有生之年的第一次熬夜,她其实是很困的。

任千山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拿着一叠纸张,纸张比较厚实,宛若白雪。

“你拿的是什么东西?”端木芸不理解为什么出门还要带上一叠纸。

“喏!看看就知道了。”任千山对着端木芸那充满灵气的脸扯嘴一笑。毕竟他对自己的素描功底还是很有自信的。

“你今天怎么神神叨叨的。”端木芸好奇地瞥了一眼任千山,随即接过纸张。

当她看见纸张上的画像时,一瞬间就呆住了。

“诶,诶,我说芸儿,你也不用如此惊讶吧?”任千山觉得一份小小的礼物而已,这些天端木芸送来的各种美食可比这强多了。

任千山说着,端木芸却没有丝毫的回应,只是眼里的雾气愈发的浓重了。

就在任千山不知所措的时候,端木芸一脸深情地看着任千山。

“这是夫君送我的礼物吗?从来没有人送给芸儿这么特别的礼物呢!”

端木芸终于明白为什么作夜任千山一宿未睡,可她也不会告诉任千山,她陪着他一宿未睡。

任千山还没有反应过来,端木芸便紧紧的勾住了任千山的脖子。

“咳,咳,快放开,我,我喘不过气来了。”任千山万万没有想到几张素描而已,怎么会让端木芸起如此大的反应。

“哦,哦。”端木芸随即放开了说,看着喘着粗气的任千山。

“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夫君还没有修行了!”

想着刚才那种被人紧紧拥抱的感觉,在任千山的记忆中,似乎从来都不曾有过。

“怎么样?我画得还不赖吧?”缓过劲来的任千山看着他的作品只觉得很满意。

“嗯嗯,当然,夫君是最厉害的。”

端木芸对任千山从来不吝惜她的赞美之词。

“不过,为什么这种画法,我从来没有见过呢?感觉好特别。虽然只有黑色与白色,但是却画得很逼真。”端木芸接着说。

“这个啊,是一种来自宇宙文明所创造的画法。”任千山一脸的高深莫测。

“哇,夫君这么厉害,连这都知道!”端木芸的眼睛像是闪烁着星星,真诚而又迷人。

端木芸居然信了,任千山想着,在以前看的小说里,这样的场景,说这样的话,对方难道不应该表示怀疑甚至完全否定才对吗?

“好吧好吧,你快收拾一下,我们等会儿吃过饭就出门吧!”

可能是感觉到了羞愧,任千山实在不想继续在这件事情上纠结。

“啊!糟了,今天可是扶离城一年一度的灵月节呢!快走快走,赶不上灵月宴就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