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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暗流

童镇大发神威,一双铁掌铸成一道铜墙铁壁,饶是黑衣人人多势众,寒兵利刃,也靠近不得。白衣老者望着犹如天神下凡一般的童镇,赞道“好一套千佛手,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金刚宗传人!”千佛手是开山祖师为表对灵禅寺的缅怀,立志要创一套结合禅意的武功,他在灵禅寺残垣里不吃不喝打坐十五天,终于有所感,创出千佛手。金刚诀练至一定程度,使用者身体颜色会随之改变,视每个人体质不同,倘若练至浑身金光,再使出千佛手,便真如金刚罗汉一般。

黑衣人见久攻不下,四下散开来,数十人扯掉身上外衣,露出四种颜色的内甲,如同走马灯般将童镇围在中央,童镇看的眼花缭乱,便闭起眼睛束耳倾听,只听铮铮两声清响,几只圆盾从‘黑衣人’手中飞出,直奔童镇面门,童镇双手于胸前画圆,明明动作不甚迅速,却将袭来的圆盾全部擒拿在手,童镇反手掷回,四个‘黑衣人’躲避不及,被挟着巨大冲击力的圆盾击中,狠狠撞在身后的墙体,立时失了性命。

童镇冷笑着睁开双眼,脚下挪动,朝白衣老者缓慢逼近,童镇这步法大有讲究,每一步都攻守兼备,不曾乱了气息。因身体肥胖,他对于步伐的修要比他人会困难很多,童镇苦思冥想,深觉旁人趋之若鹜的轻巧灵动并不适合自己,他遍寻古籍,终于修得一套厚重扎实的步法,虽然缓慢,却密不透风,反正已经够慢了,再慢点又有何妨,这便是破风碎岩步。

白衣老者将手中灵牌丢在地上,踩于脚下,笑道,“童镇,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归顺于我还来得及少年英雄何苦白白丢了性命?”

童镇双拳紧握,浑身发抖“老贼,你袭我宗祠,杀我同门,辱我师祖,今日我定当让你血溅当场,祭我师兄弟冤死亡魂,慰我师祖在天之灵。”

话音未落,身后破风声传来,童镇引臂长击,只觉手边冷风微拂,击了个空,又听到哗啦啦的响声,原来圆盾上连着铁链,在童镇正好触碰不到的地方被生生拉住,这正是吸引注意力的手段。见童镇分神,那白衣老者趁机欺上前来,左手捏出数十个莲花印,右掌轻飘飘击在童镇腹部。

童镇毫不在意拳掌之击,因而并不慌张,两掌向前合拍,势大力猛,老者一探身,也是从容躲过,远远拉开身位。童镇对于拳掌的防御力是金刚宗之最,他平生最得意的一是这双无坚不摧的铁掌,二便是这身世上再迅猛的拳掌也无从攻破的金刚脂肪。

白衣老者微笑道,“看在你将死的份上,我便告知你我的姓名,免得你死不瞑目,做一个孤魂野鬼。”

童镇怒吼一声,只当老者在胡言乱语,准备将其一击必杀。刚迈出一步,忽觉腹部有些疼痛,低头看去,衣衫已被染红,他慌忙撕开衣物,一个针眼大小的洞赫然出现在肚脐之上,血线直射而出。童镇手指连点,封住穴道,血虽止住,脚下确是一步也迈不动了。

白衣老者得意洋洋,不紧不慢的道;“我名叫黄安,东樾城人氏,童镇,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的掌力可以伤到你吧。”

童镇似乎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大口喘着粗气,艰难维持着直立的身形,不让自己倒下。

黄安继续道:“金刚诀一直让我们道宗很头疼,可任何功法都是有破绽的。寻常兵器或许伤不到你们,但纤细的玄铁呢。”黄安伸出右手呈虚握状,左手不断变幻手型,小小的旋风裹着沙子环绕在掌心之上,不多会,一根如牛毛般纤细,几乎看不见的针状物出现在其二指之间。

童镇满脸震惊,不知这是什么妖法。原来黄安是个极爱故弄玄虚之人,他煞费苦心,将小块玄铁磨成极细的粉末,混入铁粉。用掌力吹入灵禅寺的小院之中,童镇吸进嘴中的风沙之所以会有血腥味,正是因为有铁的存在。黄安用内力将铁粉吸附糅合成极细的针状,以点击面,渗入童镇毛孔,破出缝隙,再以内力侵袭,寸劲沿着经脉一点一点蔓延,脉络缓缓崩坏,童镇每走一步寸劲便会传递的快一分,童镇忽然想到传闻中二十年前死亡的狠人——五步肝肠断,辣手黄安。

“原来你没死。”童镇吐出一口血,有气无力道。

“岳老儿都没死,我怎么会先他而去呢,当年他重伤我,致我失足跌入江中,没想到大难不死,被小汉王所救,小汉王提携我进入道宗学艺,助我复仇,我代他广收贤才,君臣一心,天公作美。”黄安见童镇上气不接下气,知其已是垂危,更是耀武扬威。

童镇眼露不甘,恨然道:“可恨我自视甚高,才给了你近身之机,你那玄妙的武功也不过是障眼法而已,像你这种喜欢求于形式之人迟早败在自己手中。”

当年败于岳长老之手就是因其招式华而不实,一击及破,被说到痛处,黄安气急败坏,“无知小儿,你也就现在嘴硬,可惜命不久矣,不然就可以亲眼看到金刚宗覆灭之日了。”

童镇自知撑不过片刻,摸索着盘腿而坐,左手猛地掷出一个烟丸,瞬间白烟大起,烟中三个火球争相破空而上,绽出黑雾久久不散。

黄安以掌力吹散白烟,望着天空冷笑道:“自我们达到这里的那刻起,任务便已完成,你只不过是白费功夫罢了。”

童镇面楼微笑,渐渐失了呼吸。黄安命手下将童镇扔入宗祠,拾起踩在脚下的灵牌,反复端详。几东之后东是蜀地实践单位,一东等于三秒,一个‘黑衣人’走出宗祠,向黄安禀告:“黄主事,全都按你的吩咐处理完毕。”原来这些黑衣人乃是东樾城之人,东樾城与道宗声东击西,突袭灵禅寺,不知在酝酿什么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