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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家破人亡

方哥与小林子也只是普通武者,无法修出真气,但也凭着武功秘籍将肉身体质硬生生地提升到五百斤强度,这也是普通武者肉身力量的极限,再往上,得依赖真气,也就是真力的支撑。

而顾南山天生不败体,总是无法修出真气,但他的肉身力量已经远远超出普通武者,还没达到极限,凭着两千斤的力量在二流与三流高手之间徘徊。

那陈德亮在被绑着身体的情况下,仍能轻松击败两人,显然是个实打实的二流高手。方哥方才被他几脚踢到了实处,五根肋骨严重折断,心脉受损,口吐鲜血,呼吸困难,那小林子也同样如此。

方哥此时已经无力反抗的力量,只能眼睁睁的望着那只宛若千斤巨锤的拳头裹着真气向他轰来。

惊恐,认命,祈祷。

死神面前,一切都无用。

……

然而只听碰的一声,从他惶恐扩张的瞳孔中出现一个身影,将那要杀害他性命的拳头给撞飞了出去,挡住了死神的降临。

危险的离去,他禁不住对那出手相助的人心生感激。心神的安宁,瞳孔的恢复正常,使他眼前的身影渐渐清晰,少爷。

顾南山此刻的心情十分激动,对这出手就伤人性命的陈德亮不仅十分反感,还有嫌弃与憎恨。

若不是他反应及时,这位在他手下较为耿直的兵卫,已命丧黄泉,而他则是推波助澜的真正凶手。

生平没有伤人性命的他,此刻禁不住生起杀心。

顾南山揉了揉方才发挥关键作用的腿,对被他踢飞,最后撞落在三丈之外的黄土上的陈德亮,语气却有些低沉地骂道:

“你不仅长得丑陋,而且报复心理极强,把自己的卑微当成报复社会的借口,把自己的不幸当成残害别人的理由,是个十恶不赦的畸形极端分子。”

顾南山见陈德亮缓缓的站立起来,用破旧的棉袖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看来方才那一脚是踢到了实处。

拂风往他吹来,很快就清晰地闻到三丈的恶臭,似地沟里腐烂老鼠的气息,因此顾南山加快语速恶狠狠地道:

“因此你是一个丑陋、卑微、极端、报复心强的……丑陋得令人作呕的畸形丑陋的贱人。”说完,顾南山狠狠地抄起掉了在方哥身旁的宝刀,朝三丈之外的陈德亮气势汹汹地奔去,两千斤的力量竟将刀柄捏得直响。

那陈德亮见刚才偷袭他的人竟是顾少爷,顿时心神清醒许多,同时心中不仅叹息,还有惶恐,自己竟招惹了大人物。

因此气势弱了三分,功力减了五成。

见顾南山一刀向他要害砍来,只能被逼得连连退步,勉强招架得住。

而顾南山方才虽心生杀念,但从未杀过人,每每当刀口临近陈德亮身体时,不由心生不忍,刀近对方要害时力量便减了三成。

因此二人谁也奈何不了谁,绝尽全力三十招后,顾南山已经失去了力量支撑,快要瘫痪了。

而陈德亮虽有余力还手,但对方是南城少爷,身份无比高贵。心里只有惶恐,哪里敢把顾南山怎么样。见顾南山喘着粗气,停止了对继续他出手,便慌忙跪在顾南山跟前,急忙解释道:“顾少爷,俺说谎,俺罪该万死。俺从没乱……”

“离我五丈之外再说。”顾南山捏着鼻子,很嫌弃地说道。

他连忙起身,跑到五丈之外,朝着顾南山跪下,便要开口解释,却又被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打断了。

“再远点,你的凶气还能闻到。”

此时陈德亮跑到十丈之外,朝着顾南山跪下,便开口道:“顾少爷,俺说谎,罪该万死。俺从没乱杀过人,在城门前说杀别人十口,那都是慌话。俺以前被人欺负怕了,才不得刮破脸皮,装成凶神恶煞的模样,从而让别人觉得俺是个不好招惹的人。”

“你武功高强,纵使放眼天下,都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会被人欺负到如此境地。”

他的声音夹杂着少量真气,使得顾南山能清晰的听到。而顾南山的回答,他却运着内力才能听得清。见顾少爷怀疑他,便急忙解释道:“俺祖籍本是关东陈氏,因曾祖父陈太安不仅为人忠厚,而且武艺高强,擅长兵法奇谋,从而深得前朝太祖信任,追随其攻取天下。期间获取战功无数,却被敌人偷袭受了重伤,路过姑苏便停下修养。由于太祖父人至晚年,武功散尽,身子极为不便,且祖地早已荒废,亲属皆已不存,就决定在姑苏定居。”

“而祖父妄图拜相封侯,便带领几为叔伯追随前朝太祖,却在京都决战时落得身陨骨无存的结果。而俺父亲由于身体残缺,且是个普通武者,因而无法参战才得以保存。”

“蒙受前朝太祖赏赐,使得俺家道十分殷实。家资万贯,金银堆山。良田万顷,骡马成群。俺父亲陈奇令已过耳顺之年,为人却颇为吝啬。家中地窖里虽摆放金山银山,却从不取而用之。虽家资万贯,却只几个仆人。俺兄弟三人虽是蒙阴子弟,过的却是仆人的生活。吃的是陈糠糙米,穿的是布带麻衣。俺大哥陈德明,生性懒散,过不惯这种下人的日子。仗着家族富贵,娶了个美貌的大嫂,便早早分了家。而俺和俺二哥陈德光性子较为憨厚,便在俺父手下任劳任怨。俺二哥喂马,俺耕田。万亩之田,日夜劳作,终于耕出了一身好功夫。”

“可谁知大哥陈德明染上了赌瘾,不仅赌尽家资,而且歉了高额借贷利息。他回老宅讨要银两,可俺父亲却以早已分家为由,分文不给。那债主名为苏百万,在姑苏开有四五家青楼,黑白通吃,是个难以招惹的人物。见俺大嫂长得颇有颜色,便欲占为己有。就对我大哥说道,若想偿还清债务,以大哥目前的家资来说,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让俺大嫂作为抵押,若是一日不还便歉他一只手,十日不还就取要他性命。”

“大哥吓得不敢出老宅,期间俺则为大嫂送去衣食,见她满面红光,尤为奇怪。到了翌日,俺就特意早些去。却是在外听到男女续续断断的声音,仔细一听,原来大嫂和苏百万早好上了,正商量毒计。俺悄悄的在门外听了个大概,意思是苏百万先将大哥逼迫得走投无路,再次是让大嫂诱劝俺大哥谋夺家主之位,杀俺父亲取而代之。事成之后,大哥便会用地窖的金银将债务还清,而苏百万再将大哥弑父的罪状投递给衙门,让东窗事发,那么大哥就会被送进牢房,他们俩就可以双宿双栖。”

“俺听完他俩毒计后,狠不得杀了两个奸夫荡妇。正想破门而入,却听到大嫂嗲嗲的说道,她刚刚才好了一回,趁现在还早便想再要一回。想不到平时端庄如慈母的大嫂,此刻却是这番模样。进而知道那苏百万趁大哥不在家,夜晚就在大嫂房里过夜。想到此处,俺心中恨不得将二人千刀万剐。待俺破门时,果然见到大嫂去了上衣,玉背洁白地坐在苏百万的大腿上,那苏百万正握着她光洁脚背把玩,如同潘金莲私会西门庆。他们俩竟背着俺大哥干这种肮脏龌龊事,俺心中怒意更甚,只恨手中无宝刀,无法当场血溅两个奸夫荡妇。”

“见俺闯进房间,他们的目光很是诧异,于是俺就运全身内力将手里的菜盘砸向二人,定要让奸夫荡妇头破血流,却被苏百万抱着大嫂躲过了。接着不知怎的,俺就被一掌击飞门外,五肋已断,心脉受损。俺想这苏百万竟武力高强,怕已是宗师之上,看来得走为上计。当俺跑出一段距离后,而那苏百万却已刹那间出现在俺身边,接着俺又被一掌击飞,只能再次借力逃亡。那苏百万的身法着实恐怖,最后还是趁他出现在俺身边时,俺就将一瓢粪水向他泼去,才得以逃脱。”